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婥凌輕輕撫摸牆壁上的裂痕,恍如將宏內心的傷痕呈現出來般,一道道觸目驚心。她仔細的環視房內四周,裂痕就像蹦跳活起來,令婥凌彷彿能感受宏當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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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三年來就是背負著這些傷痕過活,我矇然不知,還經常要你幫忙。」婥凌沿著破爛的牆壁行走,「其實有缺陷的是我。對樂仁、對你也是如此,從來沒有從你們角度想,也沒有好好了解你最需要的是甚麼。我,只是想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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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怎可責怪自己?」端木宏欲阻止,婥凌示意讓她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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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阿鈞就是端木宏的瞬間,我一片混亂。究竟誰是誰?我弄不清。不過當我冷靜下來後,同時聽到你將要參加蕭邦大賽,我便覺得其實阿鈞可以返回端木宏的世界也不錯。最少他不用再自己囚禁。」婥凌走到鋼琴旁,輕按琴鍵道﹕「你看此鋼琴完好無缺便知道,由始至終,無論你是阿鈞還是端木宏,也屬於音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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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婥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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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應該開心才對。你終於解開了心鎖。」婥凌說著再次眼泛淚光﹕「愛一個人,不是應該想他幸福快樂嗎?我沒理由希望你當一輩子阿鈞吧?還記得我說要尋找端木宏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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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看見他被囚禁的靈魂。當時我十分愕然,為何你會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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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找到了,他就在我眼前,我很開心。」婥凌走到端木宏面前﹕「幸會。端木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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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端木宏緊緊的擁抱著婥凌﹕「別說得像你要離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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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以晴說,參加蕭邦大賽需要很多時間準備及練習。而我更知道你的目標不是志在參與吧?我希望你能心無旁騖的比賽。而我在這段期間,也要準備下一本小說了。今次沒有你在旁幫忙,應該會加倍辛苦。」
「你在我身邊才可以心無旁騖嘛。」端木宏感到心臟撕裂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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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會給我時間,對嗎?」婥凌溫柔的道。「讓我有時間認識端木宏,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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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端木正身穿便服獨個走到東京的街頭,回想起來,自己很久沒有一個人這麼悠閒的逛著。他站在馬路邊,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在橫過馬路,霓虹燈廣告在閃耀著,車輛有秩序的按著交通燈指示前行,只是日常的景象,為何他會特別在意?因為這不是他的日常,每天工作十多小時,回家也是留意著各地的影視平台新聞,身邊都是需要問他作決策的人員。如今偷得半天閒逸,竟然讓他重拾一點恆常的生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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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街角站著一名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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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婥凌?為何她會在此?」端木正走近看看,發現原來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為何自己會錯認了是婥凌,端木正不禁失笑,難道自己想念著婥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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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輛車子正高向那女子駛去,看來沒有煞停的意欲,端木正見狀立即上前拉回該名女子到行人道,二人倒地,端木正頭部撞到路邊的電燈柱而暈倒,私家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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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宏參加蕭邦大賽的消息經報導之後,無論是古典界及網民都為之哄動。加上這大賽共有兩名香港演奏家能晉身比賽,媒體不斷重播端木宏以及方以晴各參賽片段,當然最引起網民討論的是他缺席頒獎禮以及失蹤三年的事跡。端木正早已安排記者招待會交代一切,不過想不到他身處日本發生意外未能出席,所以只得主角本人出席記者招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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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裝容準備出席記者會的端木宏,開始回復昔日的神采,可是今次是他首次面對傳媒,而記者會前更傳來哥哥在日本進院的消息,令他心情難免有點複雜緊張。這次再沒有兄長為自己護航,換轉自己要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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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宏其實自小已習慣在鎂光燈下生活,上台演出下台訪問這一切對年輕的他來說都是平常事。他目前需要做的是喚醒以往應對傳媒的神經及反應。他在後台準備時,望著鏡中的模樣,頭髮剪短梳理貼服,刮掉鬚根,換上度身訂造的西服,這就能做回原來的自己嗎?他不斷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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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收到電話短訊﹕「讓我看看原本端木宏的模樣吧﹗」還附有笑臉的圖案。
是婥凌的短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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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短訊,端木宏終於綻放笑容,心情輕鬆多了,於是昂然步出記者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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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宏甫出場閃光燈閃爍不停,令人目眩。可是端木宏沒有閃躲,一臉自若的坐在主講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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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端木宏。首先很多謝各位朋友關心我兄長端木正的情況,我們已跟他取得聯絡,得知他頭部受傷,目前要留院觀察。我跟他通過電話,他神智十分清醒。他著大家不用擔心。至於出事原因,我們並沒有掌握太多,交由當地警方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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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時候也是閃光燈不絕。然後記者開始提問有關他消聲匿跡三年的原因,為何突然復出說要參加蕭邦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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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最近聽過一間書店叫『樂弦書店』吧?這三年來我便專心打理這間書店,由於書店內藏有很多古珍藏,需要逐一處理,於是便無暇出席任何演奏活動。為此我感到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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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弦書店收藏的大多是傲鈞兒小姐生前的珍品,為何會由你來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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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是傲鈞兒小姐透過律師交給我的遺產。」聽罷全場嘩然,引來更多追問。端木宏立下決心,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道﹕「我和鈞兒曾經是一對戀人,我們大家彼此相愛。她的突然離去對我造成打擊,可是我會將她交給我的書店好好經營,所以才暫時放下了音樂事業。現在,我靠著我兄長和好友幫助下,重新振作。所以,我可以出席蕭邦大賽這個鋼琴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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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宏終於敢向公眾宣稱這事實,壓抑多年的情感,以前活像偷雞摸狗不見得光的關係,最終可以堂堂正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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