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小魏出国
做生意的第一步就是从熟人下手，自古至今便是如此，这不是什么厚黑学，这是自然规律。熟人才能建立信任关系，有了信任关系才能利益往来。哪怕是所谓的流量经济或是网红经济，也都是建立在消费者自认为和某一主播很熟悉的前提下。
第二十大学的校庆终于落下帷幕，也许是一把手酒桌上的英勇表现，或是学校业绩实在乏善可陈。校庆网被上级部门立为意识形态主旋律典型，号召其它学校学习，同时勉励第二十大学再接再厉，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于是，一把手要求，各学院网站要改版，内容要丰富，而且争取两个月后的国庆日前完成，献礼国庆。
“呵呵，又是献礼工程，就不怕赶工期出事？”于振刚在王刚的办公室里喝了口茶说道。自打这回王刚建议于振刚别随便折腾服务器系统后，老于就把王刚当成了知己，有事没事的往王刚的办公室蹿。
“出不出事我不管，反正别找我弄就行。”王刚懒洋洋地回道。他上半身靠在床帮，下半身还插在被窝里。
“估计不会了。这次别看校庆网得到表扬，但主要是宣传办的功劳，没提咱们的事，老常本以为露个脸，结果啥也没得到。这次各学院网站的事他也不管了。”
“那太好了，我可省心了。”王刚这样说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这次校庆网能做起来主要是在他来到信息办之后，要论信息办首功该属于他的。但是常微软不想让他出风头，所以后续的各学院网站的事也不管，并且出于对各学院在校庆过程中的不合作，老常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做，信息办可以提供技术指导。
这些天有很多学院的人来信息办咨询网站制作的事情，王刚技术指导指导着，就把叶建国的公司推荐过去了。因为校办的小魏离职后就去了叶建国的公司，各学院都认识，所以人头熟活接的也快，叶建国的公司着实火了一把，半年内不愁生计。
网站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信息办这边又出了问题，没有足够服务器放这些网站。常微软让王刚再把剩下的坏服务器弄好，做临时机器放各学院网站。于是，二手网站买件的操作又来了几轮，机器弄得差不多，钱也搞到不少，王刚拿出一部分给社团的人分了，除了梅嘉福和姚志强，这俩人有叶建国发工资。
“咚咚。”王刚的办公室门又响了。
“请进。”王刚说道。
一个国字脸的帅小伙探出了脑袋。
“刚哥，于老师也在。”小伙客气地说道。于振刚见来人了很拾趣的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小魏，你怎么来了？这么闲？”王刚问道。
“还行吧，技术上的事我也不懂，业务上我也不想再拉活了，手头上的都干不完了。”小魏笑嘻嘻地答道，接着又说道：“刚哥，我今天来有个事和您咨询一下。”
王刚听了顿时感觉有些不妙，忙问：“啥事？”
小魏搓了下手，局促地说：“家里的老房子最近拆迁了，这回拆不是政府拆的，是个国有的大公司，拆了房子给了我们家一笔钱，我在郊区买了一套房，给父母住，还剩点。”
王刚心松了下来，“这是好事啊，我还巴不得我家让人拆了。”
“这不剩点钱么，我打算出国，这不听叶建国说您年轻的时候去过，资讯咨询您。”
王刚暗想：“啥情况？我以前出国？我不知道啊。”
“你打算去大西国？”王刚问。
“当然了，还能是哪里？好的联邦都在大西国，我现在想趁着政策松了，抓紧找个好的邦申请。”小魏答。
在这个世界，大西国是由不同的邦所组成了，每一个邦除了外交和军事都拥有相对独立的政策制定权，当然经济发展也略有不同，但是整体上还是比大墙国好了不少。大墙国但凡有点闲钱的人多多少少都想去生活更有保障的大西国去，可是大强国的出境政策是比较严格的，一方面限制资金外流，一方面以艾滋疫情为名不颁发护照。近期因为失业人口太多，要刺激消费，所以好多限制政策都放松了，很多人就动起了出国的念头。
王刚实在是不了解这边的情况，只能敷衍地说：“哪个邦的政策松先走哪个邦呗，等到了那边再说。不过你想好在那边找什么工作了吗？”
“刚哥，其实我准备很久了。前一段除了学习大西国官方语言之外，还学习了他们那里第二大通行语言，他们那里人口少地盘大，干个人工的活挣得很多。”
“真够充分的，你就为跑那边当苦力？这边生意不是挺好的么？建国知道吗？”王刚问。
“建国知道。我从一开始辞职就是为了出去方便，那边移民的要求不能是大墙国公职身份，所以我才辞职的。公司的生意我出去了也不会完全丢掉，出去还有机会揽些外包的活。关键是出去感觉稳定，福利待遇好。”
大西国的特点是高税收高福利，只要你交够一定金额的税，你就可以在失业状况下获得足够的福利养活自己。
“你觉得咱们这边以后没发展么？”王刚问道。
“咱们是人治不是法治，以后怎么发展是无法预测的。谁知道哪天领袖一拍脑子出个什么点子，又一大群人失业。人家大西国法治社会就不一样，出个政策要经过好几轮谈判，议会批准什么的，一般很少出新政策，所以大家照着老政策一直做就可以了，你都能预测你30年之后是什么样子。”
“你这么一说也是，不过各有利弊吧。”王刚说道。
其实大西国和大墙国的两种制度各有利弊，大西国就是效率低，出个新政策要经过很长时间讨论，然后再缓慢执行。这主要是建立在大西国成熟的社会运行系统上，一个成熟的体系各个环节已经经过时间的考验，只要能够运转就能够保持稳定，有的时候法律还有约束力甚至可以无政府，社会秩序也没太大问题。大墙国就不同了，大墙国是以领袖意志为中心，人治为主，讲究的是效忠，看的是表现，在行政效率上要比大西国高很多，缺点是领袖一旦方向指错就容易出大问题，对错不以法律为标准，主要看人脉，生存风险高。
“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当人矿、当炮灰，我们辛辛苦苦地干活，奉献自己还要奉献子孙么？平时这不让做那不让做，真出了事谁管？”小魏越说越气愤。“你说，现在没个血统，没个后台，你能做什么？政策一时一变，哪一个是真为老百姓想？不都是为了保证他的伟大，他的江山么。”
“你这还没走呢，说话小心点。”王刚提醒道。
“我知道，这不是跟你说么。想起来就生气，人跟人之间的信任都被破坏了，都要围着领袖的好来说话，古代文字狱都比现在宽松。”
“文字狱要杀头的，现在不还是没到那份上么。”王刚劝到。
“没杀头，有突然病亡，连审判都省了。”
“呵呵，确实，这就是典型的辱民，一是无自尊自信；二是唆之相互检举揭发，终日生活于恐惧氛围中。几千年前商鞅就是这么干的。”王刚说。
“所以商鞅被五马分尸了，小时候还不明白为啥他帮秦国变成强国，反倒被秦国人五马分尸，现在想想真是活该。”小魏愤愤地说。
王刚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了，转而说道：“我给你出国的建议是，用翻墙软件直接浏览各邦的移民审批官网，看看官网上的政策和联系方式，直接问他们比较好。”
“嗯。”小魏答。
“该吃晚饭了，叫上建国，咱们去三楼餐厅吃小炒吧。现在封校，也出不去，咱就先对付对付。”王刚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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