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办公会后,资产办和审计办要求姜老师出一份补偿方案,‘指导思想’是要对方能多赔多少就赔多少。
“嘟嘟”王刚的聊天软件图标频繁的闪动,他扫了一眼,打开软件。王刚这些天还是比较清闲,卖二手设备零件的生意由于货源有限,收益不如之前强劲了,好在盗版书的生意崛起,郑大钱和蒋银行同学开发的加密认证功能让电子盗版书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姜老师的头像在闪烁,王刚打开一看,原来是让他提供一份赔偿方案。
“为啥让我出方案?”王刚回复。
“我们又不懂,资产办和审计办的领导把活推给我,我这不又来找你么。”姜老师答。
“给。”一个文档秒发送过去了。这份文档是王刚早就让崔蛟准备好的
“这么快?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姜老师问。
于是,王刚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姜老师说了一下。“明白了,我回头和我们老大说一下,这回就按你的方案走,校庆那次老常可是把大家都惹急了,没事挑各个部门的文案毛病,折腾半天功劳全成他的了,这次让他一分回扣都拿不到。”
“嗯,姜哥,咱们那个二手是不是生意不太好了?”
“可不是,这玩意货源太少了,没人买,货源多了,没地方放。”老姜抱怨道。
“嗯,有机会暗网币服务器搞一台,放你那里,咱们一起挣一把。”
“会不会有风险?暗网币这事儿可是犯法呢,更何况是老常那货管网,不好弄啊。”老姜有点担心的回道。
“把他弄走不就得了。”王刚答。
“你有办法?”
“嗯,有些腐败线索,还需要时间,到时候你那边要帮帮忙了,至少让老常挪挪地方。”
“只要按正规流程走,我们这边你放心。”
…………
转天晚上,王刚给社团的同学们做了一次PPT,主要是把无人船的设计思路和实现方案做了介绍,参与小组讨论的还有张智成,最后决定由张智成带领大部分社团成员完成无人船的项目。
会后崔蛟带这社团的一个同学找到王刚,“王老板,何大庆想和您说说这个盗版书的事。”自从学生们开始和王刚一起挣钱后,王刚已经从王老师变成王老板了。
王刚看了眼何大庆说:“啥情况?还要和崔蛟一起来找我?”
何大庆是少有的白胖子,在大墙国由于蛋白质食物供给有一定问题所以人们普遍身体脂肪含量比较低,通俗说就是瘦。从外貌看,何大庆肯定是吃的不错,不指望社团开小灶这种事。
“王老师,咱们盗版书需求量挺大的,但您知道这么做毕竟不合规,严重了说是违法。”何大庆这么一说,反倒让王刚心里一紧。
王刚没有说话,继续等着何大庆说,“老师,所以做这种事要有后台撑着,这点您也是知道的,地下经济没有后台都干部下去的。”何大庆顿了一下,看向王刚,王刚一副自信满满无所畏惧的样子,“老师,而且这个存放电子书的服务器在学校,尽管我们设置了代理和加密,但时间长了难免会被发现,我想的是把服务器放到校外,甚至是墙外。”
王刚听到此,觉得很有兴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见王刚饶有兴趣,何大庆提了提精神,笑呵呵地说道:“老师,能不能把这业务给我管,我叔叔是何副市长,有他罩着一般没人找咱们麻烦,而且我也能从校外找到合适的机房,咱们成立个公司,分成收益您定。”
王刚其实明白,盗版电子书的事肯定是有风险的,没有后台就算没人发现,也会被其他同行给挤掉,要是真能做大没准成为一个稳定的收入渠道。而且今天何大庆叫上崔蛟一起来想必是私下也沟通了很久,有备而来。既然有后台,有想法,技术也有,何不顺水推舟呢。于是,王刚一副很大方的样子说道:“年轻人就要敢闯,你的想法很好,又有资源,我同意你干,分成这事我无所谓,但是社团出力的人还有图书馆的宝庆老师,你都要照顾到啊。”
“老师,我是这么想的,郑大钱和蒋银行我肯定是给他俩一部分公司股份,他们要是考研我也给他们留着,宝庆老师我会按每本书的售价一次性支付费用,社团占10%的股份,您这边占30%的股份行不行?”何大庆说道。
王刚现在明白,能给他30%的股份实属是真挚的师生轻易,以何大庆现在的资源和人脉是可以单干的,但是这孩子能找来和他说证明本性不坏、涉世不深。
“30%的股份就算了,社团占25%就行,根据你公司发展,咱们社团培养人的时候有所侧重,保证核心技术力量是咱们自己人。”王刚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没问题老师,有您在,我觉得这个公司能发展下去。”何大庆诚恳地说道。
“不过现阶段咱们还是只能在学校弄啊,你们又出不去学校,服务器什么的怎么弄?机房怎么联系呢?”王刚问道。在大墙国的当前封控环境下,各个大学的学生是不能够随便出入校园的,而社会上的一些单位也是不能够随便的出入。
“我打算通过我叔叔那边的关系弄个出门证问题不大,不过先在学校弄,然后联系联系机房这些事,等弄好了就到校外弄。”何大庆说道。
这时候在一旁的崔蛟插嘴问:“何胖子,你问问你叔叔,咱们这个封控还有日子么?怎么艾滋病还有这么个封法的?好多大学都封不住了,昨天咱们这里不也在‘喊楼’么。”
大墙国明面上是以艾滋病的名义对大学进行封控,但实际上市面上传播的病毒并不完全是原始的艾滋病毒株,而是更接近于感冒病毒的一种破坏人体免疫力的毒株,只是致病机理相似。大墙国之所以不给这种病毒取新的名字是担心一旦这种新的传染病被国际社会承认,那么大墙国就有可能被认定为疫区,而疫区生产的产品是不能够出口到海外的,对于经济形势严峻本来就没钱的大墙国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好在这种毒株最早出现在校园时就被发现了,在社会上的传染链条被及时的打断,真正感染这种病毒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是,大墙国高层发现以疫情的名义把大学生和老师们都控制住,对于统治者来说是件一本万利的好事,就像蹲监狱一样被思想改造几年,就没心思去思考政治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旦到了换届选举或者市面上失业人数过多的时候,我叔叔就特忙,上面的任务就特多,其实哪是防疫啊,就是维稳,把大家都封起来了,找点事做,谁还会想别的呢?”何大庆也是不满地回答。
王刚打趣地说:“看来要有变革就要看你们这一代人了,等你们上位是不是就能把我们放出去呢?”
“老师,您想多了,我这样的才不愿意从政呢,实话说,我肯定出国,去大西国。”何大庆认真地回答。
崔蛟笑嘻嘻地补了一句:“你这出国是不是给你叔叔留条后路,铺路去了?”
何大庆没有回答,不知可否。
事实上,在大墙国,但凡有点钱的人都会通过各种途径找一条出国的路。因为,大墙国的独裁专政统治是以人治为主,领导人的喜好决定着每个人的命运,不管你当了多大的官,不是忠心基因主流圈子的人,你的生命安全永远没有保证,就算是圈子里的人,要是站错队也是朝不保夕。你能够见到贪污500万判死刑的,也能够见到贪污5个亿判无期徒刑的,法律实际上是一种公开的权威工具,让你明白一件事,站队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要站错。
大墙国的政治更像是一种宗教,它要求生活在大墙国的人从小就要接受一种思想,就受一个人的命令,领袖永远是正确的,问题永远是自己的,你要感谢国家给你的一起,你要感恩政府给你的一切,你要服从领袖的一切命令。不要问太多的为什么,因为没人会告诉你。你能够知道的就是领袖想让你知道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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