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間便來到下一個週末,一個看似平凡的星期六就是正式上場的日子。
出門時是陽光普照的正午,蔚藍色的天空無懼地放晴,曬得人們皮膚通紅。到四人集齊,在工作室預演過,並準備出發到會場時已準備入夜,窗外的天色染成一片橘黃,吹起舒適的微風。
四人浩浩蕩蕩地出行,把要帶到會場的器材搬進貨梯。世穎向曉遞出手,示意可以把重物都交給他。
「我搬習慣了,這些粗重東西交給我吧?」並附上一個自信的單眼。
只見看似相同體格的曉揮揮手,一臉輕鬆地單手把皮盒一把抽起,看得世穎口瞪目呆。小白回頭拿東西時正正撞見這一幕,叫那個姓黎的丟臉夠了,不要隨便得罪混身肌肉的低音結他手。
阿夢一聽到就笑得開懷,緩過那突然冒起的一陣尷尬——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演出,有的人很緊張,有的人不自在,有的人思考著之後的事,思緒散漫。
現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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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很順利,小貨車轉幾個彎再一條大直路就到了。於是,他們比約定的採排時間更早就來到會場。跟平常看到的光景不一樣,搭景和採排期間的會場到處都亮著大燈,非常光猛。場內各個關係者忙得不可開交,跑來跑去,來回測試著今晚要用的設備。
客席理所當然地空空如也。小白和世穎按場內工作人員的指示,把器材搬到指定地方;阿夢和曉走到台下,從客席的中央望回舞台處,確認各人的站位。
那被電線膠布貼著的中央十字,使他們的心中泛起無法壓抑的波瀾。專屬於表演者的本能叫囂著,直指他們期望的應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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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台,準備時間看似漫長,又很快過去。
來到踏上舞台前的最後數步階梯待命,曉勾起耳側的碎髮,熟練地調整耳返的位置。那腰間的重量使他變得沉實了點。站在隊列的尾二,他久違地緊張起來,只得望向走道側的鏡子,整理起衣領。
今天的司徒曉配合樂團的風格,只施了有限度的妝髮。貼面的直髮夾成微曲,露出那雙暗藍色的漂亮眸子。整團的衣裝都以藍白為主調,穿上純白色的無圖案Tee和天藍色的窄腳牛仔褲,簡單樸素,乾淨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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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舞台打扮,曉自己看著,也覺得很新鮮。
這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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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照了啦!很帥氣了好嘛!」站在前面的世穎看見,便大力拍下他的肩膀。那道完全不吝嗇的燦爛笑容,發自心底的真心稱讚,使曉的心變得更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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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首的小白站在布幕背後,一直留意著上台的時機,背後的夢看似從容不迫,閉目養神,隨著目前表演隊伍的音樂,他敲起拍子,默默地韻醸情緒。
前一個單位的表演剛結束,全場的燈光徐徐暗下。多得前隊炒起氣氛,觀眾的情緒高漲得很,急不及待要看到下一隊的表演。收到耳返裡的指示可以進場,先頭的鼓手大步踏前,曉跟著隊伍尾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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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腳才跨出一步,隊列的最後卻傳來超出意料外的提問。
「期限是到今天對吧?」主唱說著,視線穿過布幕,並望向遠處的搖滾席。
「是。」曉堅定地回話,然而他們的主唱只是繼續望著遠方,沒有再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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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穎首先在自己的位置停下,在曉要轉身要越過他之前,世穎舉起右手手掌——曉下意識地伸出手,回了個五。
亞麻髮的青年依舊笑得愉快,心中的悸動又再升起一層。那是個即將撼動人心的信號——那一聲的擊掌,敲響了閉鎖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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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走到屬於自己的台左側位置。抬頭深呼吸,拿起放置於台邊的樂器。白色的射燈一轉,他們一同沐浴著那道繆斯女神之光。
鼓聲從後方響起,左手滑過第四弦進入前奏。不需多餘思考,雙手已經能夠反射地彈出熟悉的Bassline,那是他兩週內不停彈奏,不停練習的成果。
台上的四人揮灑汗水,台下的手燈揮出整片蔚藍。那不是單純賣力的表演,不單只是娛樂觀眾的表演,他們還想要透過音樂獲得更多,分享更多。
激昂的感情交織出感動人心的音樂,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觀客和表演者共同享受著一樣的快樂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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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舞台」,這四人應該前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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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四首歌進入尾奏,覆唱起最後的和弦——不,這才是開始而已。
他很自然就把目光投向左方的結他手處,對方也分秒不差地同時望向他。交換過肯定對方的眼神,他們雙雙躍起,落下最後的弦音。3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55OgjO5D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