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兩次的時空旅程,感覺實在是匪夷所思,雖然叫人難以置信,但對我來說這無容置疑不是幻覺,我深信這是林小儀於泉下向我發出的求助,因此我絕不能撒手不管。
休息了一整天,試著以一個比較清晰的腦袋去整理現時的一些資訊。首先,回到過去應該是有著一些條件,而且還有時間限制,至於確實條件還有待摸索,大概離不開的是於特定的地點和時間,再加上一些不確定因素,不過我相信必定能再次回到過去;其次是歷史能否改變?有必要確認一下,於下次回去時或許需要做一些測試;還有就是於現在的各個相關人士,無論是我的小學同學、林小儀的中學同學、失蹤當日於林小儀身旁的人,這些都需設法聯繫到他們。
首要取得聯繫的毫無疑問就是張志明,小學時期的摯友,不過於升中學時便分道揚鑣,甚至連他升往哪所中學也不知道,或許這根本就說不上是什麼摯友,只是自己單方的自以為是。
於家裡翻找了好一陣子也找不到有關於小學時期的相片、畢業照或相關物品,於我記憶中應該是有一本紀念册之類的東西,記載了各同學們離別時的留言,這或許會留下一些聯絡方法。結果翻了好幾小時也翻不出來,應該是不在我這裡,所以只好暫時放棄改以其他方法。
其後,我便以慣常的手法去找尋解決辦法,先於網絡上以張志明作搜尋,並於各著名的社交平台再搜一遍,不過大多數得出的結果並不與我認識的張志明有很大關連,最後只能以漁翁撒網方式於看似是張志明的的帳戶留下訊息,期待著奇蹟的回覆。接著再以小學的名稱做著相類似的搜尋,根據長相及年齡,盡量找相關連的人並留下訊息。
就這樣於電腦前操作了兩、三個小時,身與心以及腦袋均感到異常疲累,不知是否開始步入中年的關係,近來好像比較容易疲累,我擦了擦眼皮,起身準備前往露台抽一根煙,電腦屏幕突然閃動了一下,屏幕的右下方出現了一個圖像,好像是那些十分煩擾的彈出式廣告。
我看著那個圖像,再擦擦眼皮,然後雙眼一瞪,這是那隻黑貓!這個圖像是一個剪影,是一隻跳躍中的貓,我立即以滑鼠指按圖像,瞬即被轉至一個視頻網站,接著播出一段影片。
這是一段平平無奇的汽車鍍膜短片,相信是一間汽車服務公司的推銷廣告,整段視頻約五分鐘,有三名職員示範了一遍鍍膜的流程,唯一讓我在意的就是那三名職員,我細意觀察著那三人的模樣,不過卻沒有半分跟張志明相似的地方。
翌日,我到了這間公司的其中一間服務中心,我將座駕停在店舖前的道路,下車進內四處看看,一名職員隨即展露笑容向我迎來。「老闆,有什麼需要?出面那輛車是你的嗎?」
我臉帶微笑回說︰「我於網絡上看到一個關於汽車鍍膜的視頻,想問一問相關的資訊。」
那職員瞬即走回內裡的辦公桌上取了一單張來,遞給我說︰「這個限定鍍膜全套計劃,現正做著特惠推廣,包括了全車打磨及拋光、推泥膠去污、內籠精密吸塵,至於鍍膜就是用英國著名牌子,超強9H硬度,防水漬防酸雨防UV防生銹及抗氧化,效果能長達三年。」
我接過單張細看,輕皺眉頭說︰「這個價錢好像有點…」
「先生,所謂一分錢一分貨,我們的鍍膜服務於業界是出了名的專業,而且我們每一位師傅均是出了名的細心、專業與認真,你也於網絡上看到出來的效果,這個價錢絕對是物超所值。」
「唔!對了,你們的師傅當中有沒有一位叫阿明?」
「阿明?好像是有叫阿明的。」
我瞬即展露出雀躍的神色,隨即追問︰「那位是叫張志明嗎?」
「張志明?師傅當中有沒有我就不知,不過我們的老闆就叫張志明,你認識我們老闆?」職員以一個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是他的舊同學,已經很久沒見,失去了聯絡,請問他在這裡嗎?」我按捺著內心激烈的抖動。
「老闆不在這裡,你是…舊同學?」職員瞇著眼,更顯疑惑。
「我是他的小學同學,因為聽了其他同學說他好像於汽車服務中心裡工作,所以來到便順帶問問,想不到竟然是老闆,那他何時回來?」我將心裡早已構想好的一些藉口說出。
「他是老闆,我真的不知他何時回來,再者我們有三間服務中心,他也不一定會回來這裡。」職員的態度變得有點不耐煩。
「那…我留下聯絡方法,待他回來後代為知會一聲,等等,我去取紙筆。」我迅速走回座駕取來紙和筆。
職員一臉難色看著我寫下的電話號碼。「其實…小學同學只是你的一個猜想,可能你與老闆根本就不認識,再者,那麼多年不見的小學同學為什麼好像要急著相認?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是的,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們老闆是不是我認識的張志明,然後再聚聚舊,沒有其他意思。」
職員仍然沒有放下戒心。「這…好像不太方便。」
「我真的沒有不軌企圖,真的只是想尋回舊友,不如這樣,我就要了這個套餐計劃,再留下個人資料,如是這,我也算是你們的客人,我的車也會留下來,希望這能解開你對我的猜疑。」
「多謝老闆,這個計劃真的物超所值,這就先登記一些資料,然後付款是給信用卡嗎?」職員瞬即換上一個積極進取的工作態度。
我忍痛地取出銀包內的信用卡,然後再以不捨的眼神看著它從職員的掌中慢慢遠去。
當完成了資料登記及了解一些鍍膜的程序及事項後,我便乘勢追問︰「那聯絡你們老闆的事?」
職員這時笑著回應︰「當然沒有問題,剛才我已聯絡了他,他說現在回來,還說請你等他一會。」
我聽著他的回應也不知該要感到高興還是氣憤,這位職員的態度轉變真是異常地快,前一刻還不太願意,轉過頭竟然已完成了託付的請求,這使我一時間也反應不來,木然了一刻。
「好的,那我就等他一會。」
「你可於辦公室裡等,我想應該很快便回到來。」
「有勞了。」
等了大約十五分鐘,期待的人終於出現,雖然時隔多年,但從張志明的容貌看來並沒有太大的轉變,只是添上了一份成熟與滄桑,要說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的身形,於我眼前的是一位十分壯碩的彪形大漢。
「莫希寧?真的是你嗎?很久不見了,不過好像胖了點,看來吃得是福吧!怎麼會找到我這裡來?來,進我房間再說。」
我跟著張志明來到他的房間裡坐了下來,然後便開口寒喧。「張志明,真的很久不見,想不到你現在是大老闆,混得不錯吧!」
「見笑了,只是小生意,那你怎麼樣?幹什麼工作?」
「我…算是一個作家吧!勉強養得活自己。」
「哇!大作家,還不錯吧!寫了些什麼書?雖然我不太看書,不過可以推薦給別人。」
「主要是寫一些驚慄、懸疑的題材,筆名是稀靈,是這個稀靈,你可以找找看。」我於桌上找了張紙寫下了我的筆名。
「稀靈?是希寧還是那個…欺凌?誒!你這個名字於小時候真的吃了不少苦頭,那個徐智健真是有點過份,四處找碴。」張志明輕聲嘆息,取來香煙並給了我一根。
我接過香煙嘆道︰「已過了那麼多年,也差不多忘記了,不說這些,其實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詢問。」
張志明隨即皺起眉頭嚴肅起來。「什麼事情?」
「你還記得林小儀嗎?」
「當然記得,怎可能會忘記,當年基本上所有男生都喜歡她,不過她…好像已失蹤多年了。」
「你也知道她失了蹤?」我對於張志明知道林小儀的失蹤感到有點驚訝。
「我和她是同一間中學的,不過只是鄰班同學,而我讀完中三後便出來工作,其後從一些舊同學中傳來這消息,好像是於中學畢業那年的暑假發生的。」
張志明竟然跟林小儀讀同一間中學!我對此既羨慕又妒忌,而我亦只能抱怨一句,只怪當年因為搬家而錯失了跟林小儀同校的機會。
「是想問什麼事情?關於林小儀的?」張志明見我好像失了神般呆著,神色凝重地問。
「其實…我發現了林小儀的骸骨。」
「什麼?林小儀的骸骨?」張志明一臉驚訝地反問,連帶他手中燃點中的香煙也掉到地上。
我將發現林小儀骸骨的經過對張志明說了一遍,並想他協助尋找當年的同學,不過穿越時空的經歷並沒有說出,只是含糊帶過,因為這樣離奇怪誕的事基本上沒有人會相信。
聽畢我的話後,張志明指出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依你所說,現在還不能確定骸骨就是林小儀,這只是你的猜想。」
「其實…我覺得那就是林小儀,我想為她取回公道,找出兇手。」
「你憑什麼確認那就是林小儀?你會不會有點想多了,雖然作家是需要豐富的想像力,不過你有點過頭了,有些事是需要証明的。」
「我…其實能看得見靈體。」我試著編出一個藉口,編出一個連自己也不願相信的藉口。
我看到張志明的臉正在瞬間變色,他微微的轉往兩側細看,然後再輕聲的對著我說︰「唔…原來是這樣,你看到林小儀!?她…跟你說了什麼?」
「並…沒有說什麼,我只是於現場看到好像是她的身影,還有一隻很怪異的黑貓,可能是她的化身。」我試著為藉口加添一點真確性。
「原來這樣…,那麼放心,我會聯絡當年的同學。」張志明額角淌著汗說。1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baac7vC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