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黑平安無事回到京都學校的宿舍中,美紀等人都在透過訊息轟炸,質問她這幾個星期到底去了哪裡。黑看著這些訊息,只是輕輕一笑——果然會被罵呢⋯⋯
之後某個週末,眾人相約到澀谷,因為黑這突然人間蒸發,連原本應在金牛座繼續學業的繪羽都趕回來相聚。她很怕這個與別不同的朋友會就這樣消失不見。
「太杞人憂天了吧?」黑吐糟,同時臉上都多了表情。
「你啊,知道我們心臟都快要跳出來嗎?你這樣消失快嚇死我們啦!」美紀率先教訓這個只撂下一句話就人間蒸發的朋友。因為她之前都是突然就消失,比這次更可怕的是她連訊息都沒有留下就失蹤。但是她就這樣留下一句話後就突然消失的,把朋友們都快要嚇出心臟病,生怕她會從此不再存在。
「對不起呢,害你們擔心。」黑苦笑。見黑比平時多了些更明顯的臉部表情,讓三人都面面相覷的——這個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黑嗎?她不是個面癱嗎?怎麼失蹤了一段時間就多了這麼多表情?該不會在失蹤期間就被外星人綁架兼掉包吧?
「你到底是誰?我們所認識的黑是個面癱啊!」奈奈對黑的變化感到不太適應,並似是見鬼一樣緊抱住美紀。只有見過黑情緒化一面的美紀知道眼前的人仍是他們所認識的朋友,也許是她這突然失蹤所經歷的事,讓她多了些臉部表情吧?
「那幾個星期遭遇了甚麼?」美紀問道,雖然有預感黑不會說出來。
但是她的回答還是出乎意料:「這個嘛⋯⋯好似總算搞清楚自己是誰吧?」
這模棱兩可的回答把眾人都搞懵了。奈奈更是想向繪羽借探熱針來為黑探熱,只是因為這是奈奈誤會繪羽去當護士的緣故(沒錯,她經常記錯繪羽以成為護士作為目標,畢竟理科成績不錯的,所以認為繪羽當醫生應該難不倒她)
看著朋友們的互動,黑更是微笑,把奈奈及繪羽都整不會了。
「就只是找回我的一部份罷了。」黑的回答讓奈奈更是好奇。因為認識她這麼久,奈奈對黑的認知就是「出乎意料的好人」、「學霸」、「前.跨國殺手」,但這只是奈奈對於眼前這人的理解。對於黑的過去,奈奈只知道她曾經殺過無數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被她奪去生命,而且不帶任何感情——既不是為了欲望、衝動,或是利益,單純只是因為某人的指示就下手殺人。至於黑為甚麼會成為殺手、成為殺手以前的生活,她一概不知道,黑亦從未提起過;見黑回答找回自己的一部份,這重新勾起奈奈的興趣。
「我都有過非常親密的朋友,好似是會互相到訪對方家裡,甚至在某人家裡建設秘密基地的程度。而且當地的冬天好似比日本還要更凍。」黑努力回想起被那血色聖誕節沖洗掉的快樂回憶。那原本的名字彷彿就似鑰匙一樣,為她打開在經歷那血色聖誕節以前的回憶寶庫。
縱使只剩下模糊印象,黑仍能感受當中的温暖。她依稀記得曾經與兒時好友一同打雪仗、一同閱讀圖書、打電玩。縱使她已經遺忘那名好友姓甚名誰,在得知自己作為黑鴉以前的姓名,黑開始想念那名連外貌姓名都忘掉的好友。
他現在怎麼樣呢?是跟眼前這群朋友一樣,過著跟一般高中生無異的日常生活?有著一群一起打鬧的朋友?他過得還好嗎?朋友突然失去蹤影也許很難過吧?還是已經把我忘掉呢?
得知黑以前都擁有著如此平凡的人生,奈奈稍為更了解黑——她雖是殺手但會幫人救人也許不是怪癖,而是本來就是個會熱心助人的濫好人吧?只因為兒時發生的某件事,讓她成為街知巷聞的可怕殺手。
「所以⋯⋯你現在有甚麼打算?」美紀問道。黑就往後挨在椅背上:「可能去找他吧?不過這可能需要大量旅費,以我現在所讀的科目,所獲得的金錢並不太多。除非能在花道中成為大師,不過我對插花沒有太大興趣。所以⋯⋯」黑坐直整個人,一副非常認真的對朋友們說出自己的答案:「我打算轉科。最好是可以以低門檻又可以在短時間內賺到錢的。」
其實以你的頭腦,只要願意花時間發展人脈及接觸時事,或者可以直接創業——美紀心想。畢竟眼前這傢伙作為殺手殺人時多數有兩種手法,一是以迅速的手法來對目標造成致命傷,另一種是混入目標子女的社交圈子當中,並悄悄接近。而她所殺的人大多數都是達官貴人,因此要學好如何偽裝成上流人士或是社會菁英的後代。為此應該花了不少功夫去學習這些知識。所以才得以在學校中長年擠身三甲以內。
於是美紀開口,打算以家族企業的名義對黑進行投資,讓她可以創業、或是當作旅費去找她那名兒時玩伴。但依舊被拒絕。
「或者他已經忘記我吧?」黑依然有意無意的拒絕美紀所提供的幫助,這讓美紀感到不滿。於是她拍枱:「如果你認為是因為我沒有為你對我家人做過的事而拒絕。那不好意思,這不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而是你朋友的身份來提供協助!」
「早知道你會這樣說,但是公司有足夠閒錢來資助嗎?營運、差餉、科研所需的資金應該不少吧?就算有,都起碼是建立基金之類,讓有需要的人去證明他們值得擁有吧。」的確,鈴原企業並不是甚麼能夠掌控國家發展的大企業。跟梵米利歐那種層級相比,鈴原企業仍只是個小企業而已,儘管在日本當中尚算有名,但不是普遍都知道的程度,只有醫學科研界別才知道這企業存在。
黑原以為這樣說就能夠阻止美紀的熱情,沒想到她自己的話給予她靈感,讓她起草了一份計劃書:「那麼,針對你這種無依無靠、需要早上上學、晚上打工維持生活的青少年,企業會建立援助基金來資助生活費及學費!申請資格會是十八歲以下、父母雙亡或沒有工作能力需要照顧的人!」
見美紀說到這份上,黑不再反駁。她已經理解再說甚麼都無法阻止美紀想要為自己做甚麼的熱情。
「等我回到家後就會向爸爸提出,你都記住要申請哦!」美紀說罷,便繼續朋友間的聚會,直到深夜。黑接到電話,那是黑龍幫首領的電話號碼,但來電者不是一之瀨龍之介,而是他的孫女:「你還記得我嗎?可以來家裡一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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