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陸炯霖帶著破碎的野戰服跟軍刺殘骸去軍備局領取新裝備。
「哇喔,同學你是去魔門裡滾了一圈回來喔?」楊信民驚嘆著:「你才三脈野戰服就要破成這個樣子不簡單欸,軍刺碎成這副德行你是把它拿去幹嘛了?」
這些殘骸一看就覺得是從哪個亂戰場裡面挖出來的,連楊信民一開始都差點認不得這是自己家出品的東西。
「軍刺是我跟我六脈直屬學姊切磋時砍金絲藤砍斷的。」陸炯霖偷偷抱怨了一下:「這軍刺怎麼感覺有點脆弱?」
「廢話,批量生產的品質不會太頂尖,又不是大師級鑄造師親手打出來的。」楊信民看著斷成兩截的軍刺,隨口問道:「啊金絲藤呢?」
「也被我砍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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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戰服呢?不是才剛領新的嗎?怎麼又碎成這個樣子。」
「左肩是被金絲藤抽碎的,但我皮粗肉厚,只有左肩胛骨裂。」陸炯霖頓了頓,說道:「至於其他地方是被螳螂鬼蘭跟血煞藤弄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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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郭家的人打架啦?結果如何?」楊信民顯然也知道血煞藤的來歷,嘖嘖稱奇著:「野戰服都破成這樣了你還活蹦亂跳的,還能從螳螂鬼蘭跟血煞藤手底下逃生,感覺你生存能力還不錯欸。」
「螳螂鬼蘭被我毀了,那個郭家四脈的沒救回來。」陸炯霖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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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信民一愣,手中的野戰服放了下來,有點驚訝地抬頭看著陸炯霖,然後翻了翻教師端的學生資料:「你說你毀了一隻螳螂鬼蘭,還把人給宰了?狠人哪。我看看喔……我靠,校排墊底斬殺校排第九,老弟你是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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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僥倖,僥倖。」陸炯霖想了想,問道:「這樣會得罪郭家嗎?」
楊信民感覺消息滿靈通的,問問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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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郭家的血煞藤跟一些常用的嫁接植物偏向魔域,但家主人在魔法界的名聲還算正派。」楊信民很理智地不過問事情經過,而是直接中立客觀評價。「如果道理在你這邊,他應該不會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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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東西拿到手,陸炯霖向楊信民道謝之後,就趕往校長室。要是讓校長等久了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被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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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陸炯霖離去的背影,楊信民推了一下眼鏡,喃喃地說道:「槍法精準,連近身搏鬥的戰力都這麼驚人,還是最近才變這麼強……好神秘啊,有趣!希望你複試能過囉,我少校軍銜卡了好幾年了,能不能升中校就看你啦,阿弟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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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曄齊與陸炯霖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因為白曄齊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講起。良久,白曄齊才找到話頭。
「你會用槍?」
「會。」
「哪裡學的?」
「不知道欸,頓悟。」陸炯霖撓了撓頭,打算胡扯到底,白曄齊總不能把他抓去切片吧。如果給他知道自己是穿越來的,才百分之兩百會被抓去切片。
聽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白曄齊也不生氣。「你的格鬥技巧也是頓悟?」
「學校教官教得好。」陸炯霖來了招乾坤大挪移,推得一乾二淨。
「……」白曄齊都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繼續接下去了。才剛開學,格鬥課程都才沒上幾堂,這樣能讓一個廢物學生強到越級格殺強者,白曄齊腦袋進水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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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人,心裡沒有覺得怪怪的?」當初他白曄齊第一次殺人可是吐了一夜,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還好,正常吃正常睡。」陸炯霖覺得習慣成自然,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髒了手。
「……還是先跟你講一下昨天的事吧。」尬聊結束,白曄齊清了清喉嚨,說道:「郭德昌跟郭振宇的屍體都被郭家領回去執行家法,種土裡當花肥了,有沒有意見?」
「沒有,但還有一顆四品雷電系獸核……」陸炯霖心心念念都是那顆獸核,沒拿到手總覺得不踏實。
「之後郭家會派人來跟你以及謝少校賠罪,那時候除了你的獸核,應該還會有一筆賠償。」白曄齊補充道:「郭家家主人是信得過的,只是樹大必有枯枝。至於會不會被報復,郭家家主會要求族人不得為難你們,不過實際上郭德昌跟郭振宇的家屬會不會來找你們算帳就不得而知了,所以還是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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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注意的。」陸炯霖鄭重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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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週測驗應該不會再墊底了吧?」白曄齊進入了第二個重點。「要不是挑戰不計入週測驗,你現在就是大一校排九了。」
「應該是不會,但就是看看自己能爬到哪裡而已。」陸炯霖在擊斃郭振宇之後,就很想看看前八名到底都是些什麼妖孽、自己能不能打得過。
「那就好好準備吧,往上擊敗對手的排名愈高,學分賺的就越多。打進前十還有額外獎勵。」白曄齊現在的語氣與初次見面相比已然緩和了不少,畢竟廢物不再是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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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測驗每個人有五次向上挑戰機會,且除非受傷過重或有公假不在場,否則必須接受兩次下位者的挑戰。每擊敗一人,就能獲得一百減該名對手排名的學分獎勵。若打進前十名,每週可以額外領取一小時的進階修煉室使用時間,打進前五又可額外領取一小時,算是很不錯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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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墊底到前十?這會不會太強人所難了?」陸炯霖苦笑著,雖然他現在自我感覺還不錯,但前十名一個比一個還妖孽,能不被打殘打死就阿彌陀佛了。
「軍人就是要勇敢無畏,沒嘗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白曄齊思忖了半晌,說道:「這樣吧,如果你打進前十,我就通知軍備處,讓他們幫你把空間戒擴增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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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戒擴增一倍?這樣有什麼好處?不就能放的東西多了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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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空間戒擴增可值錢囉,等你能出校獵魔或以後分發進軍隊就知道了。」白曄齊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首先,你能容納的空間增大,就代表能帶的補給更多,在戰場上的生存能力增加;第二,以後獵魔所得都是自己的,一隻妖魔渾身都是寶,能裝載多少回來賣錢就看空間戒的容量了,容量不足就只能割捨了,除非你能把整隻妖魔扛回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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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聽起來還不錯嘛。」陸炯霖一點就通。
除了空間系法師以外,每個人身上只能負荷一枚空間戒,否則空間會互相衝突導致毀損。而一枚空間戒能容納的空間有限,但可以透過空間系工匠大師擴增空間。
空間戒老實說只要掌握了技術,再由空間系法師批量附加魔法,就能做成一個最初級的空間戒,因此雖然價格昂貴,一般法師大都還能負擔。
但要擴增空間可就難了,需要特定材料以及大師級空間系工匠個別施法才能完成。由於工匠大師少之又少,修行空間系的大師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擴增的代價或報酬極其高昂。也就軍方內部有一位空間系工匠大師好吃好喝供著,才能給學生的空間戒擴增。由此可見空間戒擴增著實是個不錯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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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校長室,陸炯霖就開始了一天的訓練。今天他訓練得格外認真,因為在見識到金絲藤、螳螂鬼蘭、血煞藤之類的酷東西之後,陸炯霖深深覺得自己在面對法師時還是處於劣勢的,而這劣勢在自己獲得足夠的遠程攻擊手段前,就必須靠著自己的近身格鬥技巧與身法速度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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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炯霖依然去植物系訓練場接受特訓。看到自己的學生能打贏六脈狀態的郭振宇,謝孟君就很沒良心地用六脈植物系、水系、光系輪番爆虐陸炯霖一波了,反正受傷也頂多是烏青骨裂,治療術一下,受虐痕跡就被清除得一乾二淨。而陸炯霖皮膚肌肉骨骼的強度,也在煉體能力的幫助下逐漸地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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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霖,你先修煉一下,等一下八點跟我去會客室一趟。」邊治療著骨裂的大腿,謝孟君邊說道。
「啊?會客室?嘶……好痛……」陸炯霖坐起身來,又被痛得躺了回去。
「對啊,郭家派人來賠禮道歉。」
「好的。看起來他們是真的要道歉?」這麼快啊?看來是真的有心想要道歉。
「嗯,郭家其實在魔法界風評不錯,我當初就在想為什麼出了郭德昌這樣的垃圾。」謝孟君輕嘆了一聲,說道:「世家裡多多少少都會有敗類吧,其他世家偶爾也會出現醜聞,只不過這次醜聞出現在郭家而已,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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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突然想起早上白曄齊跟他的對話,便轉告給謝孟君:「對了,早上校長跟我說郭德昌跟郭振宇都被郭家領了回去,好像是要執行家法種土裡當花肥。」
「我知道。這個處理還算能接受,他們罪有應得。好了,我們去會客室吧。」謝孟君確認陸炯霖的大腿骨完全癒合之後,才收了手,兩人一起前往校門口旁的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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