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榮,你是駱永傑那小子的導師吧?那隻七品閻王鱷明顯有問題,你沒發現?」白曄齊面色不善地朝一旁的一名年輕老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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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鱷現在七品的防禦簡直跟九品的防禦差不多,我當然知道有問題,但看上去卻也沒什麼動用邪術異術的異狀或徵象,我也不能做什麼呀。」邱志榮無奈地說道:「而且駱家高層打從一開始就知會我,讓我掛個名就行,駱永傑由家族自己指導。況且我自己也是駱家的外姓弟子,一來對他們無能為力,二來想說給家族裡教跟給我指導相比,也只會更好不會更差,我也就只能由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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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就是駱家弟子,還不知道那條鱷魚發生了什麼事?這隻閻王鱷是你們家族給他的吧?」白曄齊微微慍怒地說道:「不是我有意探聽你們駱家的修煉機密,但是藉由服食東西讓召喚獸瞬間升階,防禦力還遠比同種妖獸高,這技術我活了六七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在家族裡都不知道有這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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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志榮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我看應該是本家弟子他們自己在搞的東西。校長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些外姓弟子是甭想知道那些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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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邱志榮一番苦苦解釋,白曄齊這才面色稍緩,但餘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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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裡面的等階階級森嚴,除了一級、二級、三級等由貢獻度等各種標準界定的分級之外,更加分明的是嫡系、本家、本姓、外姓等的親疏遠近。除了從家族獲得的資源多寡與指導之外,最直接的就是各家核心修煉要訣與技術的近用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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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例來說,郭家的血煞藤就只有本家弟子能夠獲得;崔家輕靈而鋒利如刃的水系手法則所有弟子都能獲傳。而駱家這門突然提升召喚獸品階與各項能力的強大技術,就很有可能只有本姓、本家甚至嫡系弟子才能獲傳並掌握熟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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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志榮雖然早在學生時期就因為召喚系天賦出眾而被收為駱家的外姓弟子,但也只是領著定時定額的資源幫駱家做事而已,根本接觸不到家族核心,不知道駱家獨傳的法門倒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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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這倒是真的有點邪門了啊……」邱志榮把注意力放回到場上,盯著那頭閻王鱷,心中嘀咕著:「這頭閻王鱷是哪來的?家族裡的妖獸培養中心裡面有養閻王鱷這種稀有的妖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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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
四處亂撞的閻王鱷眼看還是無法擺脫陸炯霖,而長吻上的痛楚逐漸加深加劇,不禁滿地打滾翻騰、狼奔豕突了起來。
這可就苦了陸炯霖,閻王鱷這樣一滾,不把陸炯霖壓死也會把他壓殘,百般無奈之下,陸炯霖只好收回魔能兵刃,在最後一刻跳離閻王鱷的軀體,頗為狼狽地落地。
眼見跗骨之蛆終於掉落,閻王鱷大喜過望,又活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朝陸炯霖當頭咬下。才剛穩定身形的陸炯霖眼看無可閃躲,只得硬著頭皮催動魔能兵刃,撐起球形的魔能盾將自己裹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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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魔能盾在這數以噸計的咬合力下瞬間佈滿裂紋。
「磅!乓啷啷……」魔能盾在被咬了兩下之後終於宣告碎裂,而陸炯霖則藉機險之又險地再度逃脫並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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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煉體的脈內能量差不多要見底了……」陸炯霖喘著粗氣,現在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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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肉體防禦能力驚人,但也抵不住這麼多次攻擊與翻滾逃竄,現在的陸炯霖已然遍體鱗傷,肌肉也有多處痠痛與拉傷,最嚴峻的則是煉體的脈內能量即將用罄。這是因為面對七品半精英閻王鱷的每次攻擊與防禦都需要耗費大量脈內能量,才能造成有效的攻擊傷害與防禦。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已然過去了二十分鐘,雖然天蠶絲無時無刻都在吸收空間裡的各系能量,但對比耗費的能量,這補充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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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輸吧,對你對我都好。只是週測驗而已,沒有必要拼個你死我活。」駱永傑的聲音雖然淡定,但任誰都聽得出他說話已然微微顫抖,連站立也只是勉強站立,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基本上只是跟陸炯霖耗著,比誰比較慢倒下。
他的召喚系能量與心神精神力都即將消耗殆盡,恐怕也撐不了多久。現在駱永傑已然近乎無力,只能站在閻王鱷身後作為屏障,並且舉著盾魔具以防被陸炯霖用槍械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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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陸炯霖冷笑了一聲,再度舉起魔能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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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執意要戰,那就來吧。閻王鱷,把這場比賽結束掉!」駱永傑眉毛一軒,冷哼了一聲,下達了最終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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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閻王鱷昂首嘶了一聲,如戰車般轟隆隆地朝陸炯霖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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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跟陸炯霖比較熟的師長全部動了起來,隨時準備救人。徐政穎更是一刻也不敢放鬆,手中已經捏了個土系防禦法術,只要心念一動即可施放,將陸炯霖拖入地面進行最完善的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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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緩了下來,如同老舊的幻燈片一般,一幀一幀地播放著。一人一鱷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在閻王鱷把陸炯霖輾過去的那一剎那,陸炯霖手中的魔能兵刃驀地幻化成刃,只不過迥異於尋常白色的刀刃,這次陸炯霖的刀,是一抹從未見過的、深邃、詭秘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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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一陣如裂帛的聲音響起,陸炯霖與閻王鱷錯身而過,陸炯霖兀自屹立,閻王鱷的身體中線卻浮現了一絲細不可察的血線,然後一分為二被分成兩半,分向兩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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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內臟大量噴湧而出,立時便將整個競技場染紅,空氣中血氣瀰漫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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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駱永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面色如槁木死灰,委頓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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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勝!軍醫立刻出手維持雙方生命!快!」徐政穎揮手解除了防護罩,一旁待命的軍醫立刻分成兩隊,趨近雙方不由分說就是一陣治療術與魔能恢復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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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這種戰鬥幹嘛非得拼到魔能透支……」謝孟君甚至比軍醫還早來到陸炯霖身旁,一手攬住往後倒下的陸炯霖,緩緩放平到地上,然後焦急地全力催動永生藤的能量灌入陸炯霖體內,修復著他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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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碰上了瘋子,只能跟他拼了。」陸炯霖虛弱地躺在地上,渾身已然沒有半分力氣,只剩嘴巴可以動作,其餘便任由他人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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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我教你空間裂紋是給你升五脈之後用的,你還沒中階就動用空間裂紋,找死啊?」汪宏肆的身影驀然閃現,一邊罵人一邊往陸炯霖手中塞了一小枚空間錨石,說道:「快吸收掉……不對,你自己用自己的空間錨石吸收,你現在空間錨石比我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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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陸炯霖煉化著空間錨石,笑逐顏開。果然別人請吃飯最好吃,別人送的資源修煉起來最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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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導師拜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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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曄齊先去關照駱永傑,確定他生命徵象無礙,只是兩個位面召喚獸重傷,契約召喚獸一個重傷一個死亡,對精神造成極大的損傷而已。完成基本的檢傷跟急救之後,軍醫就直接把人台上擔架推進救護車直送醫院,並且通知駱家高層派人來偕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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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陸炯霖這邊,白曄齊卻發現他半點事都沒有,在軍醫跟謝孟君的治療下傷勢已然痊癒,原本近乎見底的空間系與煉體脈內能力正在穩定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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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有沒有異狀?」
「沒有,大概都痊癒了。」陸炯霖手掌撐地,緩緩地屈身坐起。
「沒事就好。」白曄齊心中放下一塊大石,和善地說道:「你等一下先跟大部隊下去休息吃飯,吃完來找我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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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霖你還有沒有不舒服?」謝孟君看著活蹦亂跳的陸炯霖,還是有點不放心。
「老師放心啦,真的都痊癒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陸炯霖覺得謝孟君對她的永生藤太沒有信心了,永生藤的治療與恢復能力完全不下治療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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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又被謝孟君檢查了一遍,軍醫也確認過健康狀況無礙、體力大致恢復之後,才被放生去跟大部隊進餐廳用晚餐。至於滿地閻王鱷的血肉污穢如何收拾,就讓白曄齊頭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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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用餐時,陸炯霖又免不了被寢室小夥伴們關心一頓,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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