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弟你很強沒錯,但也到此為止了。三脈與六脈之間的鴻溝是不可跨越的!」林盛傑心中默想著,大步上前右手獸爪當頭砸下,風聲颯然。他的全力一擊,就算是同階的土系防禦也是會立刻崩潰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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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紛紛閉上眼睛,不敢看這會血肉橫飛的一幕,就連張文彥也動了動,想要出手救人,卻在最後一刻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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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眾人只感覺到大地狠很地震動了一下,睜開眼睛偷偷一瞧,卻發現等到兩人激起的煙塵散去之後,畫面跟自己預想的有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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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林盛傑仰躺在地,右手的手腕、手肘與肩關節以詭異的角度曲折著,軟軟的癱在一旁,整個人動也不動,看來是暈了過去。而陸炯霖則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依然維持著原本的姿勢,謹慎地盯著林盛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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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陣問號。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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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彥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喃喃地道:「好傢伙,涉獵這麼廣!」
薑是老的辣,別人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但鑽研武術數十年的張文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連肌肉如何運作、力道如何傳送在他眼中都一覽無遺。
剛剛林盛傑右爪大力轟擊而下時,陸炯霖在獸爪及身的那一剎那微微側了一下身子,雙手袖口驀地各伸出一段白色的柔軟物質接合在一起,從側邊攬住了獸爪。然後,陸炯霖腳步一轉,身子一屈以背側鑽進林盛傑的懷裡,以自己的胯部與肩膀為支點一撐一帶,林盛傑整個人就飛了起來,被完美地過肩摔了過去,同時一連好幾聲異響,林盛傑的右手腕、手肘、肩膀全部脫臼。等到林盛傑落地,陸炯霖從袖口伸出、絞住獸爪的白色柔軟物質才又倏地收回。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就宛如是套好了招一般,渾然天成,漂亮得令張文彥讚嘆不已。他自認也能做到這樣,但是在卸力與借力使力的過程中恐怕沒有辦法做得如此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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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彥很鎮定地叫了軍醫,然後上前查看林盛傑的生命徵象,宣布道:「還好,你們助教只是暈過去外加右手關節全數脫臼而已。各位同學,讓我們謝謝陸炯霖同學以柔克剛,為我們帶來了一場精彩的絕地大逆轉,也恭喜陸同學免修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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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同學們才反應過來,爆發出一陣掌聲與歡呼。
李成嘉目瞪口呆,半晌合不上嘴:「炯霖他施了妖術吧?怎麼贏的?」
「好像把助教過肩摔了過去?」黃三省風系比較敏銳,動態視力也比較好,看出了一點端倪,但還是不太肯定。
「三脈打贏六脈……他是鬼吧……」陳哲也是一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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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印山畢竟也是高手,勉強看清了過程。「在這麼猛烈的攻擊下還能保持鎮定,這個抗壓能力實在沒話說,而且借力的功夫真的使得太好了,竟然能在幾乎不受力的情況下把力氣全部移轉在摔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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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站在場上暗道僥倖,慶幸著自己即時想起來自己還有天蠶絲可以作為冷兵器使用,才能完美做成整套動作。如果徒手過肩摔,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一點力,但藉由天蠶絲則能將受到的力量緩衝到最小。這一手融合了菲律賓武術的纏、空手道、合氣道的身法,以及柔術語關節技的絞,將力量一部份化為剪力,藉著林盛傑本身攻擊的力道及其體重,硬生生將人如同沙包一樣摔了過去,並且使關節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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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很快就來了,檢查一番之後就把林盛傑的手臂復位,然後施下治療術,林盛傑便悠悠轉醒,但還是有點渾渾噩噩的,對於自己被三脈的學弟擊敗感到不可置信。呆了半晌才先向張文彥告辭,整理情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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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過後,張文彥繼續上課,陸炯霖高歌離席,這樣一來陸炯霖一個星期就多了三個小時的自由修煉時間。而張文彥也決定把柔術等小巧的技術加入課程中,讓學生們都有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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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不知道的是,課程結束之後林盛傑在跟朋友訴苦時透露了他身為一個大三六脈卻被一個大一三脈打敗的消息,死黨好基友也很沒良心地嘲笑一番之後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地把消息傳了出去,再加上許多大一學生親眼見證,讓這場驚人的對戰戰況不脛而走,傳遍了全校,甚至傳到教職員耳中。教授們還算淡定,因為每過了幾屆總會出一兩個妖孽,妖孽他們見得可多了,只是這個特別妖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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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家的弟子們聽到消息可就坐不住了,主家、旁系、外姓跟附庸家族弟子們聚了起來,商議往後的計劃。基本上高家在撼山軍校裡的學生勢力都到了,除了高煥揚還躺在醫院裡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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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們的計劃恐怕要緩一緩了。那傢伙一年級三脈就打敗了三年級六脈,而且林盛傑他排名還在我前面。」一個大三高家旁系弟子凝重地說道:「想要單挑贏他,只有兩位大四學長姐才做得到,但他們兩個目前都在外做任務,無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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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一擁而上幹掉他呢?」一名大二提問道。
「且不論會不會成功,我們都會因此被學校退學索賠,外加受到國家法律審判。你們願意承擔這些責任嗎?」大三學生沉聲問道,回答他的卻是一片沉默。雖然是高家弟子,但為何一個人賠上自己的前途,還是需要審慎考慮的,況且高家會不會幫他們搓湯圓搓掉案子或是協助賠償、聘請律師進行辯護還是未知數。已以往經驗來說,到最後多半是自己要扛下來。
「看來只能請兩位大四六、七脈的學長姐回來坐鎮了。」劉大成摸著脖子,餘悸猶存地說道。他親自跟陸炯霖對戰過,當然明白陸炯霖實力之可怕,不是幾位大三六脈或大二五脈五脈能夠匹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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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承恩都是你啦,幹嘛沒事招惹這麼一個怪物!」眾人鬱悶之下,就把矛頭指向縮在角落的高承恩。他才大一,最沒話語權,一時間就成為眾矢之的。
「他那時只是個廢物,我又不知道他會突然進步這麼多……」高承恩梗著脖子嘗試為自己辯駁。
「每天都在看到的人,還能看走眼?」
「就是,每天就只會虎假虎威,這次踢到鐵板了吧?」
為首的大三學生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喝道:「都別吵了,散了吧,我再問問看上面看要怎麼辦,再通知各位。目前就先按兵不動,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就好,不要主動挑戰或惹事,就這樣。大家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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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陸炯霖的生活異常的平靜,每天早上下午乖乖上課,晚上不是泡在不分系訓練場修煉重訓順便教趙印山鍛鍊,就是去植物系訓練塔跟謝孟君與葉婉妤實戰訓練。至於高家倒是沒有人來找他麻煩,正常得讓陸炯霖感到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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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時間又來到週五的週測驗。依規定前十名的人其實可以不向上挑戰,只要固守原位即可,但陸炯霖還是有向上爭取名次的企圖心的,雖然前四名的龍傲天們看起來非常難以撼動,任何一個拿出去大概都能打贏大部分的大二學生。陸炯霖近身戰鬥很強,龍傲天們則是魔法很強,沒比過還無法預測誰勝誰負,所以就給他遇上看看吧。這是陸炯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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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懾於兇名而沒人挑戰的陸炯霖因此決定向上挑戰,值守教官陸炯霖原本都不認得,但經過介紹之後就認得了。一個是呂晨曦的爸爸光系教授呂慶堯,另一個則是冰系的教授陳萱。
呂慶堯是個身材中等的軍官,蓄著絡腮鬍,頭髮飄逸,眼神中透著一股不羈,大剌剌的,如果沒穿軍服乍看之下絕對會覺得是個流浪漢。這種服儀放在軍中想當然不會通過,但他是教授,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瘋狗,誰有意見誰就倒楣了。
但聽同學說呂慶堯當年在魔門人稱呂瘋狗,曾經以十三脈光系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強殺十四品魔域魔獸與十四脈別國偷襲他的法師,全身而退之後提著那名法師的頭跟將一切錄影下來的光影獸核殺到該國軍營裡興師問罪,自此一戰成名,瘋狗名號響徹世界各地的魔法界。現在光系已經有十五脈水準,想必更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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