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創挑第七期】華山論車，獨攬天下名技 - 洛恩與魔女（上）

在名叫奧特列的小鎮旁，有座不算高的山，居民們將這座山稱為艾米爾德，意旨「魔女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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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從山角下的農地可以輕鬆仰望山頭，但卻沒有人能真的到達山頂。他們不是在濃霧中迷失方向，最後回到入口；就是遭遇到稀奇兇猛的野獸，因為害怕於是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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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某天，有村民看見半山腰的高地上出現一名美麗女子的身影，口耳相傳之後，眾人皆認為那是魔女的住所，所以任何人都無法靠近。更甚者，要是繼續闖入山林，便會引起魔女的憤怒，為村莊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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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一名十六歲的青年卻攜帶少許的裝備，單槍匹馬地走入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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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髮是棕色的，跟瞳孔的顏色相同，至於面容則是給人人畜無害的感覺，但不難看出他的身材顯得結實，在山坡上行走時的動作十分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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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是洛恩，村民們都知道他的父親在去年發生的戰爭中作為士兵英勇陣亡，如今跟母親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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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山林中的洛恩看了看樹梢縫隙外太陽的位置，確定現在的時間。然後拿出水壺中的水喝了幾口，接著抹了抹嘴邊流下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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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再堅持一下，我一定會找到魔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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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提振自己不要被這片比想像中來得廣闊的山林吞沒，洛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雙頰。他的母親目前臥病在床，花上不少積蓄請來的醫生卻說目前有的任何藥品都無法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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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母親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衰落，洛恩的內心就像是被揪緊了一般，時常望著天空發呆。有一次，他視線的餘光掃過艾米爾德，他忽然想到或許以魔女神奇的力量，能解救母親脫離病痛。於是他不惜瞞著村民，帶著少許裝備，隻身進入這座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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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曾經跟著其他獵人到附近的山林打獵過，因此擁有最低限度在山中求生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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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休息後，洛恩重新邁出腳步。在那之後又大概走了一小時，他發現自己被樹林中的濃霧所包覆，就在他打算尋找樹洞暫時等濃霧散去時，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龐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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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輪廓來看是隻擁有四隻腳的生物，或許是野豬，又感覺是一頭奇形怪狀的鹿，但就在這時傳來一道低沉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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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比山中發出的地鳴，也像是龍所發出的咆哮。宛如叫人不要再繼續靠近的警告，山林中迴盪的聲音深深勾起洛恩的恐懼，要是不悄悄地用力拍打自己的雙腿，他就會跌坐在地上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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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巨大的生物似乎沒有繼續移動的打算，不曉得是在休息，還是在等著獵物上門。又或者說，他所等待的獵物就是自己呢，洛恩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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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唯一確定的是，自己若轉身逃走，母親就無法得救。想到這裡，他硬是壓下恐懼，從腰間抽出掛著的弓，並且拿出三支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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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委婉來說，他用弓的技巧也不算優秀，對著標靶來射的話，十支箭頂多只有三支箭能碰到標靶。畢竟洛恩還是以耕田為主，打獵頂多算是偶爾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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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是從樹幹的縫隙間探出身子，將三支箭搭上了弓。將弓弦拉緊之後，朝著遠處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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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遺憾的是，這三支箭都沒碰到那個輪廓，從龐大身軀的側邊飛過。但是，與此同時森林中傳來一道尖銳刺耳的巨響，洛恩不僅沒被嚇到，還用力拔腿朝著跟箭相反方向，卻能穿過那頭龐大生物的樹林縫隙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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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三支箭並非普通的箭矢，而是在上頭鑽了孔的響箭，在射出之後會發出巨大的聲音，加上因為擔心射中樹幹而一次使用三支箭，製造出的聲響更是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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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恩一面注意著巨大生物的身影，一面在森林中向前奔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招數奏效了，巨大生物的輪廓先是朝著箭所射出的方向探出頭，接著移動腳步往那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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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曉得巨大生物何時會發現自己受騙上當，因此不斷向前移動，得在被發現之前盡可能地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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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每當他愈往森林的深處前進，森林中的白霧也更加濃，他幾乎要伸手不見五指，就像是自己本身也要與森林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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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睡意湧了上來，洛恩的腳步變得十分緩慢，不知何時他已經趴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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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並不屈服。不斷地在口中念出鼓勵自己的話，並試圖用匍匐的方式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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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請救救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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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聲音融進靜謐的森林，洛恩終於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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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線灑在洛恩的臉上，他緩緩睜開雙眼。

觀察四周後，他發現自己正待在一個小房間的床上，身上還蓋了一條帶有陽光味道的毛毯。房間的角落有一個書桌，旁邊也圍繞好幾座書櫃，上頭堆滿了書籍。喚醒洛恩的，便是書桌上的燈所發出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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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女子走進房間。她將亞麻色的長直髮綁成一束，眼睛則是若草色的。年齡看上去十七、八歲，給人十分成熟的印象。至於她的身上所穿的服裝，是在村莊從未見過的款式，上頭有許多精美的刺繡和裝飾，頭上也插了一根髮簪，髮簪上的小金屬片還會隨著動作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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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注視著手中書本，口中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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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將艾多蘭草先用熱水漂洗，接著倒進加有伊瓦拉斯粉末的鍋裡加熱半小時，然後……哇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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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度專心，女子並未注意到腳邊那由書本堆起的小山，就這麼被書本絆倒，幸好她及時用手扶住了牆，才不至於狼狽地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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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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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恩下意識地出言關心，女子轉動脖子，與他四目交接，接著用冷淡的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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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過來了啊。真是的……我從沒看過有人不僅不逃跑，還用那種方式突破我的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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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端正自己的身體，一邊皺起眉頭。即便是顯露不悅的表情，但她精緻的五官依然散發出一種美感，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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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魔女對吧……首先謝謝妳救了我。我的名字叫做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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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女子嘆了口氣闔上書本，用不快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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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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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豎起三根手指。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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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還沒有資格被稱為魔女，只能算是準魔女；第二，我並非救了你，只是好奇你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見到我的目的，視情況搞不好我會殺了你；第三，我的名字是艾爾媞娜，是這座宅邸唯一的主人，順帶一提假如你在這裡大吵大鬧，我一樣會立刻把你給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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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給人十分刻薄的印象，但洛恩轉念一想，她獨自住在這個地方，對於入侵者當然得抱持警戒，要是對方真的要主動對自己不利的話，他現在不是沒命就是被關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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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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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一個人走進這座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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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媞娜盤起了手詢問道，於是洛恩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準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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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額頭抵在木頭地板上，懇求對方解救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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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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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的聲音傳進洛恩的耳裡，他一時之間無法呼吸到任何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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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見到對方，但卻被人趕了回去。結果什麼都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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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拳頭，對著艾爾媞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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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突然拜託十分無禮，但是母親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報答你，拜託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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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番話，魔女則是走出了房間，她的背影消逝在洛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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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過多久，對方又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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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丟給洛恩一個很小的包裹，洛恩對此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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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快點回去吧──這東西每次餐後配著水服下，不只母親，你自己也要。然後不要再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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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麻色頭髮的準魔女用嫌麻煩的口氣說著，「為什麼我也要？」當洛恩這麼問之後，她則是不快地說「當然是因為你也感染了啊，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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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然看見希望，洛恩的眼角浮現淚水，只是他很快地用衣袖抹去，一再地向艾爾媞娜道謝後才離開這幢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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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入夜，但是當洛恩走在漆黑的森林時，沿途都有亮起的白色路標指引他回去的方向，不一會兒，他已經抵達山腳，剛才的遭遇彷彿一場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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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手中的藥包提醒著自己這並非一場夢，他還得盡快回去讓生病的母親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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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讓母親服用藥物之後，她的病況果然好轉了。就連食慾也恢復到原本的樣子，讓洛恩感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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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母親問起這包藥的來歷時，洛恩總是推託說「那是一位好心的朋友送的」，母親本想登門道謝，但洛恩總不能說出準魔女的名字，於是不斷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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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母親終於放棄，取而代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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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恩，雖然不曉得那是你哪位朋友，但我們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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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洛恩也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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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你別再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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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母親康復後，他再度前往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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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本打算也要用相同的方法，但卻在那隻巨獸身邊見到艾爾媞娜的身影，於是他向對方搭話，還擅自跟在她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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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媞娜許多次命令巨獸威嚇洛恩不要再前進，但即便是在那道巨大的黑影逼近到眼前，甚至張開大口，他也無動於衷。這讓艾爾媞娜按著太陽穴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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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不怕我把你殺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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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洛恩的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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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殺了我能得到好處，那我也願意犧牲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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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做出和跟蹤狂沒兩樣的舉動，洛恩依然想報答艾爾媞娜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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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媞娜刻意在森林中繞來繞去，但洛恩也沒有放棄地跟在後面。最後這名準魔女終於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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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就去森林裡面採採藥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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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邸的準魔女感覺心神被消耗大半，隨便翻開一頁，要洛恩依照書本上的圖畫採集需要的材料。還不斷提醒他直接回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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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星期都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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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和小溪抓幾條魚，我要醃製後餵給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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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雜草變多，你就去除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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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的觸媒不夠了，你去採幾塊需要的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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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弄點東西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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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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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恩，去井邊打桶水……等等！為什麼你還不放棄，快點回去不要再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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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不知不覺習慣這樣的生活。翹著頭髮的艾爾媞娜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義正嚴詞地對洛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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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你這樣的行為會為我帶來困擾，所以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換作其他魔女或準魔女，你的命就算有十條也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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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桌上的水晶球映照出山腳下出現一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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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恩與魔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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