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霓虹燈絢彩的光亮仿若迷人的酒藥,五光十色,令人暈眩。雨沒有停,在紅燈區的街道上,卻也沒有人畏懼風雨。尋歡作樂不曾停歇,一道黑影步行在紙醉金迷的慾望洪流之間,看似緩慢,一旦想仔細追尋,卻又不著痕跡。
建築物包夾的小巷內,程洵將淋濕的防風外套脫下,身上的T恤已經濕透了,隱能透出肌膚與輪廓。他將濕漉漉的髮撩至額後,白皙的臉頰上明顯有些傷痕,挫傷與血跡已經被雨水沖刷淡色,他嗅了嗅,依然嫌棄的微微皺眉。
跟手術室不太一樣,沒有壓抑的消毒水味,只有一股非常純粹的血腥直衝鼻腔,但在腥臭之後,又喚起方經歷刺激癲狂的愉悅感。想到這裡,嘴角又不自覺揚起。
真是幹了樁大好事。
他怔怔看著自己的手出神,一旁槍械上膛的聲音才稍稍喚回思緒。擁窄的小巷中出現了另一人的身影,他一手舉著槍,另一手轉著一副亮晃晃的手銬,晃悠悠的走來。
「警察先生,這麼拿槍指著人吧,未免失禮了些。」程洵轉過身,兩手揹在身後,一副乖巧的模樣:「嚴鴻,你要假意靠近的意圖未免裝的太過膚淺了,兇器好歹收一收,別拿出來嚇唬我這個小孩,會怕。」
「會怕還不收斂一些。」嚴鴻的槍口又靠近了幾寸,直指著程洵的眉心:「並且,我沒有要假意靠近你,這是要光明正大逮捕你。」
程洵面上裝著膽怯,伸出一指想將槍口往下壓,然而瞬息間手銬就鐐在腕間,「咔嚓」一聲脆響,他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腕,道:「我只不過挑斷對手的手筋而已,而且是他自己要來找我比黑拳的,錯不在我。」說罷順手將抵在額前的槍口確確實實的壓了回去。
「讓自己身陷險境,就是你的錯。」嚴鴻毫不留情的在程洵臉上揉一把,對方也忍不住刺痛「嘶」的倒吸一口氣,原本被水沖淡的傷口攪和著被揉捏過的醺紅又泛起血絲。
陰暗的窄巷光線微弱,潮濕的氣味卻隱隱挑動著兩人間某種不為人知的獸性,他們同樣渴望著血腥的刺激。在開槍讓獵物伏法時,或是在揮拳讓鮮血潑灑在擂台上時。
他們內在的本質是相同的,他們擁有同樣對慾望的渴求。正義與邪惡區分了二人的界線,然而彼此氣味卻是那樣的熟悉、又陌生。
嚴鴻默默吞了口唾沫。
這是違背常理的,同性間的吸引像是隱藏在常人外皮下的怪異,與世俗背道而馳的叛逆。但當對方別過頭去,脖頸間的弧線猶如一道彎月,再順著弧度連接四肢百骸,連遮掩在似有似無外衣下的軀體都顯得誘人。女性的柔美從來都不是他所嚮往,他只要同野獸般似瘋狂的拚搏,在肉體的碰撞下貪婪的吞噬掉一切,征服每一個強而有力的事物。
只是這樣的誘惑,他就將臣服在慾望之下。他似乎在無形之中,就已和禁區欲蓋彌彰的洪流融為一體。
但是程洵好像沒有察覺,他思考了片刻,而後又揚起笑顏:「也是。那麼作為賠罪,我自罰一槍。」隨後他併攏兩指,抵在太陽穴上,伴著「砰」的口型做了個開槍的動作。
無色的鮮血流淌下來,流淌進輝煌的月色,再揉碎進那雙因挑釁有些瘋癲而瞇起的眼尾,以及微微泛紅的臉頰。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像在傳達著:蹂躪我、踩碎我,讓我感受野獸與生俱來、在本性驅使下的癲狂。
我渴求著這樣的瘋狂。
慾望如柔情似弱水,在不經意間將理智侵蝕,消融的片甲不留。他們如飢似渴的在對方身上索求著什麼,在進一步的摸索下探求著那相同的氣味。街道外的人聲鼎沸都不屬於他們,在陰暗狹窄的甬道內,潮濕與黏膩才是摘不乾淨而又瘋癲迷離的歸屬。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mSlj28qG0
唇齒間溢出的舔舐聲都在譏諷此刻的荒誕,將一切隱忍與遮蓋在虛偽下的真實嶄露無遺,嚴鴻抵著牆舉起程洵帶著鐐銬的手腕,程洵也將另一隻未上鎖的鎖銬套在嚴鴻的手上,牽制彼此的鎖鍊在一次又一次的縱情中不斷地拉近距離,拉扯的疼痛強制直至相抵得親密無間。
粗糙的掌推高浸濕的衣衫,揉搓在月色洩出的冰涼,拖曳出一抹嫣紅,如撕扯般在一汪濃稠的春水中又隱於無形,腥羶的快感割裂罪惡的譴責,情潮翻湧而起,漸漸激盪出一發不可收拾的巨浪。
嚴鴻在被驚滔駭浪淹沒之間,無意看見程洵的神色,倒映著無聲的嘲笑,凝望著此刻的困獸臣服於情慾之下的荒誕舉止。
征服。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02VS4u0mn
臣服。
他將臣服於對方的魅惑。1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bquZhoCbY
他要將對方的一切化做自己的戰利品,懸掛於名為征服的榮譽牆上。
他們在窄巷內糾纏,喘息被抑制於細碎的吻中,嚴鴻在不停的試探碰撞中摸索出非常人的快樂,肆意的奔馳在程洵體內,如被拋上雲端,在柔軟中繳械,又在迷離中站起。他要將程洵所有的一切的都染上自己的顏色,沾染自己的氣息。
他看著程洵微微顫抖的身軀,超出極限的吞嚥讓程洵溢出了聲,脖頸的曲線都漫上緋紅,手抵在嚴鴻胸前要將他推開,卻又再次被禁錮在野獸的懷抱之中。
「自罰有什麼意思,」嚴鴻將聲音靠在程洵的耳邊,連喘息都聽的真切:「這一槍就必須由我來。」
程洵的雙腿已經無力支撐,只能勉強的掛在嚴鴻的腰間,他將臉埋在嚴鴻的臂彎,磨蹭著像是求饒,然而眉眼染著的醉醺卻盡是討要,享受著被填滿的滋味。
他將人舉起,再次猛力挺入,壓抑的喘息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應答,他們在彼此醜惡的愉悅面前都顯得那麼的骯髒,在悖謬的道路上歡快的踊舞。
他要征服他的一切,卻已經臣服於他,被慾望擊敗而破碎散了一地。
破碎的理智、破碎的的醜惡、破碎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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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警察和更生人在小巷裡曖昧然後%%的故事。
由於自己對於偷情的定義更偏向於「在不明顯或未被察覺的前提,未確立關係而發生不正當或悖德的性行為以達到身理上的快感」,所以對於出軌方面刻畫的非常微薄(可以說近乎完全沒有),更多是著重在悖德的性行為中。
是否有滿足參賽條件也全依創挑主辦方的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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