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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夏綠蒂的名字,賽維爾臉色一沉。
那本禁咒似乎又在誘惑著他。
但搶先回答的是馬可仕。
「亞瑟羅斯!你在幹什麼!這……這是對她的背叛!」
亞瑟羅斯輕蔑地瞥了馬克仕一眼,冷冷說道:「只要你也死在這裡,那就算不上背叛。」
「你……你不敢殺我!我我我我可是那位大人最愛的忠犬!」
「那更好了,有什麼比殺死她的忠犬更能表達我的憤怒呢?」
「那個魅魔也在這裡是嗎?」賽維爾冷冷地問道。
「沒錯。克莉絲汀——對你來說,應該是什麼名字來著?……辛西亞吧?她就在這座城市,而且她正是我們魔族的領導人。如何?你不是很想殺了她嗎?」
「那對你有什麼好處?」
跟魔族交易的例子,賽維爾看多了。魔族從來不會背棄自己開的契約,但總是以讓人意想不到的形式實現。他可不願意隨隨便便跟魔族打下契約,最後又遭到背叛。
那位女性魔族搶白道:「你應該知道,前幾個月克莉絲汀在這條街上殺了一隻大魔族,對吧?」
賽維爾點點頭。
女魔族續道:「那人是我們的領袖。」
「沒錯,只有他才是真正憂心魔族未來的男人。她不像那個克莉絲汀,整天沉浸於研究,從頭到尾沒有把魔族的未來放在眼裡!」
「魔族的未來……?」賽維爾輕笑道,不禁又咳了幾口血。「咳!咳!是說把這座城的人民,全部變成你們的奴隸的未來嗎?那種未來我可是敬謝不敏。」
「那麼,你寧願接受沒有對克莉絲汀復仇,直接死在這裡的未來嗎?」
「別隨便幫我選擇啊,我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幫我決定未來。」
賽維爾突起發難!他一邊揮劍,一邊將冬之跫音的寒冰射了出去,變成一片扇形散射的攻擊。
緊接著趁兩名魔族還來不及反應,他轉身便跑。
兩名魔族連連揮動武器打掉冰椎,但賽維爾已經跑遠,同時馬可仕也往反方向奔去。
一邊是好不容易被逼到絕境的難纏敵人,一邊是得知他們想法的告密者,兩邊都不能放過。但是如果只放一人去追擊賽維爾的話,又不能保證一定殺得死他。
「先追流放者!」
魔族血仇的憎恨終究占了上風,亞瑟羅斯對女魔族下令。
兩人邁開步伐,朝著賽維爾的方向追去。
見到兩人追來,賽維爾也並不驚慌。他一面奔跑,一面將沿路的木桶推車通通打翻,好增加兩人追擊的難度。同時左彎右拐,在黑街中不停轉換方向,希望將兩個追擊者甩掉。
然而身負重傷的他,又怎麼可能跑得過原先就身體素質比人類強上數倍的魔族?女魔族一個跳躍,持劍刺向了他!
賽維爾不慌不忙,借力使力,將女魔族的襲擊卸到一邊去。接著又趁女魔族腳步踉蹌之際,補上一劍。
「啊!」
女魔族慘叫,但賽維爾沒有停留,一擊得手便立刻脫離,繼續往前奔跑。
亞瑟羅斯停在女魔族身邊。
「沒事吧?」
「刺得不深!追!我要他血債血償!」
兩人繼續追擊,連連翻過賽維爾設下的路障。
在若隱若現的月夜下,只有三人腳步在泥濘中踩踏、以及各自的喘息聲迴響著。
這是一場攸關性命的貓捉老鼠,但兩名魔族並不著急。賽維爾剛剛才經歷一番血戰,要比體力肯定是比不過他們。再加上女魔族方才襲擊卻被反咬一口,使得兩名魔族決定保持距離,亦步亦趨地跟隨著賽維爾。
果然,沒有多久,賽維爾就腳步絮亂,撞上了一旁的牆壁。
「 !」
亞瑟羅斯沒有放過這大好良機,立刻送出一道風刃!
風刃切過了賽維爾左側身軀,將他的上臂到腹部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
「呃!」
賽維爾一咬牙,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去。
女魔族見賽維爾虛弱,馬上就想報仇雪恨,立刻衝了上去。
但賽維爾兩眼精光一閃,忽然動作迅捷起來,轉身就是一劍刺向女魔族。
女魔族被賽維爾突如其來的反攻打得措手不及,連連防守。亞瑟羅斯在一旁看著著急,但也不敢輕易施加魔法,最後決定衝上去一起進攻。
幾番攻防後,賽維爾一劍刺穿女魔族的右肩。當時亞瑟羅斯只差一點就能夠到賽維爾了。
賽維爾再次奔跑。
「可惡!」
女魔族倒在原地摀著傷口,為了不讓賽維爾逃跑,亞瑟羅斯只能暫時不管,繼續往前狂奔。
他們三個魔族合力,不但幹不掉一個人類,還被殺傷了兩人?這麼荒謬的事情,就算說成故事也沒有人會信。
最後,氣喘吁吁的賽維爾,停在一處欄杆旁。
「跑夠了吧!現在就是你的死期!」
亞瑟羅斯手舉長劍,警戒地朝賽維爾靠近。剛才那個女魔族就是因為大意才被殺至重傷,他不會小看賽維爾,直到最後都要小心翼翼。
賽維爾疲憊地轉過身來,一手解開腰間的魔法鎖,將禁咒拿在手上。接著,他從傷口中摸出一大灘血,灑在禁咒的書頁上。
只見禁咒開始散發出強大光芒,就好像是吸了血後變得神采奕奕一般。
「禁咒!」亞瑟羅斯慌忙大喊,趕緊跳到後方。
「哈哈……瞧你嚇的……。」賽維爾有氣無力地嘲笑他。
他闔上禁咒,往後墜落到欄杆後方。
一陣水花聲。
亞瑟羅斯連忙趕上去,那是黑街裡的大排水溝!儘管他知道賽維爾肯定躲在這下面,但水面盡是糞便與垃圾,根本看不清他在哪裡。
「王八蛋——!」
亞瑟羅斯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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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分,希妲疲憊地走進家中。
只有母親沉重的鼾聲,賽維爾還沒回來。
今晚,希妲一直在煩惱著。不管那個議員是誰,聽費德洛說的話,肯定不是有什麼好事要找賽維爾。她是真的不喜歡這樣。
小時候,賽維爾是個體貼的好人。他從來都不適合當獨裁者的兒子,心地善良的他比起當貴族,去當個修道士還比較相襯。也因為這樣的個性,賽維爾對希妲母女向來相當友好,甚至對其他僕人也都是好言好語。但身分使然,賽維爾從小就必須面對各種社交場合,身邊也總是想要利用他的大人圍繞著。
如果賽維爾能夠只是賽維爾那就好了。做為比他大上幾歲的姊姊,希妲希望自己有那個能力保護他,讓他不用再煩惱那些政治上的事情。
一陣惡臭襲來。
希妲皺著眉頭走出房間。這是什麼味道?難道又有人跑到他們家門外大小便?她順手抄起掃把。如果又是附近的那幾個死小孩,她一定要把他們打到叫媽媽!
然而當她走出門後,只見渾身糞便與鮮血的賽維爾倒在地上。
「賽維爾!」
希妲連忙抱起賽維爾,看到他鮮血淋漓,傷口因為沾染糞尿而發炎,整個人高燒不止。
她必須找一個能夠救治賽維爾的人!那個人必須有豐沛的醫療資源,而且不會再次利用賽維爾,是真正關心他的人!
而希妲腦中只閃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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