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緹希亞從前幾天開始,便目睹愛麗絲跟尼爾越走越近,心中總覺得兩人有有事瞞著自己,再加上愛麗絲早上問她如何消除怨靈,便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於是趁他們談得入神之際,便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進房間內。
她看著眼前兩個笨蛋,談秘密連鎖上房門都不會,不禁扶額嘆氣。
不過,這可能是尼爾默許自己可以插手這件事的暗示吧,畢竟他謹慎地把房間的結界設計得密不透風,連蚊子都無法進來,大概不會犯下如此重大的疏漏。
「我搞不定這裡,你可以幫我一下嗎?」黑龍偷偷向她打眼色,然後把話傳遞到少女的腦袋,果然跟她所想的一樣,這一切是尼爾設下的暗示。
「你們在做什麼?」
為了顯得自然,蕾緹希亞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斥責他們為什麼偷偷商議事情,難道在做什麼不見得光的交易嗎?
雖然她對尼爾不親自告訴自己感到困惑,但轉個思路來看,私底下進行的計劃一般都會保證雙方守口如瓶,可能他們也達成某種魔法合約,導致信息無法共享也說不定。
「呃……」愛麗絲趕緊搖頭,不過飄浮不定的眼神早已出賣她,很明顯兩人有著秘密計劃,不能告訴蕾緹希亞這個第三方知道。
「別裝了,快說吧!」蕾緹希亞看著對方半天支支吾吾的樣子,不耐煩地催促她趕緊說出口。
「他早前在鐘樓遭遇怨靈襲擊,而它擁有『勝利』這塊聖物。」眼看事實無法被掩蓋,愛麗絲只好把計劃和盤托出。
他們現在早已知道如何殺掉怨靈,倒不如說是找到「幫手」幫他們殺掉,但如何把「勝利」回收卻使得他們極為苦惱,因為這個「幫手」本身也覬覦著聖物的力量,而他們面對這個強敵卻毫無還手之力,完全拿她沒轍。
「所以,你們口中的『幫手』到底是誰?」
「米莉絲,米莉絲・英格利蘭。」愛麗絲說:「同時也是艾洛帝國大公爵之女,『智慧』跟『光輝』的持有者。」
「哈?」蕾緹希亞聽到名字後瞬間怔住,良久後才回過神來,再度詢問:「你說的米莉絲是我認識的米莉絲嗎?」
「沒錯。」愛麗絲的話宛若鐵錘,重重敲擊在她的心房中,「就是跟你共患難的那個米莉絲。」
「而且你們遇難的原因,八成是米莉絲乘搭火車的原因。」
「為什麼?」蕾緹希亞可不認為,一個牧師……不,是一個大公爵的千金乘搭火車會釀成災難,不是應該更安全嗎?
到底誰會追擊一個位高權重的千金啊?
「因為公主拉結爾・艾洛雷德,她跟米莉絲在首都鬥得天昏地暗,自然出盡手段互相攻擊,至於你們只是不幸被颱風尾掃到,只能當作是運氣不好囉。」
「那時候的確運氣不好。」尼爾凝視著蕾緹希亞說,還拿出一直攜帶的籤文,展示給愛麗絲看,讓她親自感受同行者糟糕的運氣。
「下下籤……噗……」
「快收回來!」蕾緹希亞一看到籤文便想起不妙的回憶,一把搶過尼爾手中的竹條,隨後狠狠折斷,隨便扔在地板某處。
「話說……之前看過某些傳統習俗,折斷籤文反而象徵著跟過去別離,有著打破枷鎖的寓意呢!」愛麗絲卸下偽裝後,反而變得極為健談,興奮地分享自己過去學過的知識。
「回歸正題,你們是想搶在米莉絲前拿到『勝利』嗎?」蕾緹希亞清了清喉嚨,把話題拉回主題上,要不然這兩人肯定偏離主題,不知多久才能回歸目前的話題。
「嗯,不過我們想借刀殺人,所以要等待對方擊殺怨靈後才行動。」愛麗絲點頭回應。
「這樣啊……」蕾緹希亞不假思索地拋出解答方案,「我可以用空間魔法迅速偷竊,不過也有一定風險就是,畢竟她也可能發現我的魔力痕跡,藉此追蹤我們的逃跑路徑。」
「再加上對方也是聖物的持有者……」愛麗絲略帶絕望地嘆息。
「等等,『智慧』跟『光輝』分別掌管什麼能力?」
「前者可以操控時空。另一個則可以驅逐靈體。」在嚴肅的事情難以插嘴的尼爾開腔說:「『光輝』對我們沒殺傷力,要注意的反而是『智慧』。」
「可以說清楚一點嗎?」蕾緹希亞臉色浮上不解,紫水晶般的眼瞳只有滿滿的問號。
「就是……動能……你們可以這樣理解……」尼爾思索半刻,面有難色地解釋著,雖然已經動用了肢體語言,但還是令人滿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簡單來說,應該是操控物件移動的方向,對吧?」即使有著「基礎」的協助,愛麗絲還是難以確實回答。
「那確實棘手……」蕾緹希亞一想到被對方控制移動速度,甚至是方向,就感覺到背後一陣惡寒。
這個能力太卑鄙了!
「幸好的是,它的副作用很大。」愛麗絲緩緩開口,帶給眾人一道好消息,「如果操控的時段越長,對自己的身體負擔也很大,她頂多控制我們幾分鐘,再多的話就會造成永久身體傷害了。」
「那……還真是好消息……」
三人密謀著如何順利偷取「勝利」,最後決定預先潛伏在鐘樓上,在米莉絲打倒怨靈之後迅速以空間魔法偷走,最後以尼爾手中的「國王」暫時消除她的警惕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偷偷溜走。
轉眼間,便來到計劃實行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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