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趁機走上前,把匕首抵在他額頭上,匯聚出極高溫的火焰,貫穿他的頭顱。
在施法者死去後,被魔法轟炸得滿目蒼夷的屍體亦隨之瓦解,化作塵土回歸大地。
同時在每個人耳邊也響起結界崩塌的巨響,紫色的煙霧也隨之散去,向前走幾步,便能看見途人以疑惑的目光看著三人。
「看樣子,我們是墮入了結界中了?」蕾緹希亞看著四周環境,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結界」是一種極為特殊且困難的魔法,跟使用魔法便能輕鬆築起的「領域」不同,結界像是把人拉進一個半完整的空間內,完全隔絕外界聯繫,只有殺掉架構結界的人,才能逃離此地,回到主空間中。
之所以是半成品,主要是結界的空間是依照現實打造而成,很多時候都令人難以分辨,不過整個空間還是依照現實環境架構,就連該魔法的施法者,也未必能違背現實中某些基礎設定。
「嗯,不過那小子被我們殺掉了,所以便能逃出來,繼續在現實生活。」
三人意識到時間已晚,以防愛麗絲父母擔憂,便加快腳步走回宅邸,裝作剛出外完成魔法測試,卻被意料不到的魔力失控波及到,便弄成眼前這幅狼狽的模樣。
打發完雷安頓斯夫婦後,三人便帶著嚴肅的神情來到愛麗絲寢室,拿出一直藏在懷裡的綠寶石,看著寶石在吊燈下顯得燦爛無比,眼神中皆帶有不捨。
「尼爾,這次事件是我發起的,而我也給出相應的報酬了。」愛麗絲迅速把綠寶石牢牢握緊,試圖宣告聖物的擁有者地位。
「你當初只是說要討伐怨靈,又沒說過要聖物!」
「但我給報酬了,按照『天秤守則』你是不可以搶奪的。」愛麗絲沾沾自喜地笑著,搬出她一直藏著掖著的「殺手鐧」,搞得尼爾啞口無言,只能拱手相讓。
「好、好吧!」他像是個洩氣的皮球般跌坐在地上,跟愛麗絲興奮的神情行程極大反差。
「話說……什麼是『天秤守則』?」蕾緹希亞聽到從未看過的詞彙,便疑惑地向提出者問道。
「那是一個古老的法則,據說生靈互相交易時,將會獲得蓋亞的注視,雙方會在世界修正下自動拿出同等的事物進行交易,一旦得到的報酬對方更多,便會遭受世界厭惡。」愛麗絲說道:「而事物的價值,是根據需求者內心渴望的程度來量度的。」
「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啊?」蕾緹希亞想起以前學習的時刻,也沒聽見老師教導過她如此重要的「守則」。
「很正常,畢竟正常人又不需要『討好世界』才能存活,除非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比如把與其交易的人殺掉之外,否則代價頂多是倒楣幾天,當然不會被人放在心上。」
「難怪……」
「但我們試煉參加者就不一樣,可是要得到蓋亞的欣賞才能順利通關,無論如何都要讓祂對自己的印象良好,才能大大增加勝出機率啊!」
愛麗絲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尼爾,輕聲嘆氣後補充道:「例外,我會告訴你們有關於『仁慈』的線索,至於如何尋得,那就靠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真的?」聽到「仁慈」二字,尼爾瞬間恢復精神,眼睛彷彿要射出光芒般盯著她,像是在催促對方趕緊分享。
「我本來是打算冬季旅遊時去找到,不過現在已經擁有『勝利』,就別去那片險地探索吧。」愛麗絲從房間拿出地圖,指著北方一處洞窟繼續說道:「湛藍洞窟,位於法利賽公爵的領地,地勢在艾洛帝國是出名地險要,洞窟位於長年冰封的高山上,只能乘坐纜車抵達。」
「問題應該不大,我有火保暖。」尼爾有些自豪地說。
「只要能抵禦那裡的寒冬,應該就沒什麼問題……」愛麗絲像是想起什麼,連忙提點道:「『仁慈』的外型是藍寶石,湛藍無比的藍色寶石。」
「在洞窟深處,有著一隻巨型雪怪等待試煉者到來,只有擊敗牠,才能前往深處的冰雪殿堂拿走『仁慈』。」
「嗯……」尼爾低頭思忖一番後問道:「除了你我以外,有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
「呃……等我想想……應該是有的,尤其是我們剛遇見的邪教,他們無比渴望找出所有聖物,藉此行使降神儀式……」愛麗絲嘗試猜測邪教意圖,但最後只落得抓破頭皮也無法猜到真相的結果。
邪教一直以來潛伏在世界各個角落,有著不為人知的各種秘法,即使各大國家一直打壓教團發展,大力肅清邪教信眾,但還是難以徹底消滅。
甚至不少學者悲觀表示,邪教早已滲透上流社交圈內,積極發展各個暗線,四周都有他們的眼線,所有國家計畫都被他們掌握在手中,根本無法輕易打敗。
除非各國聯合起來,發動正式的血洗行動,才有一點機會吧……
「那就不可以再等待下去了。」尼爾果斷決定道:「我幾天後就出發前往湛藍洞窟。」
「等等……」蕾緹希亞擔憂地看著尼爾,「這個決定會不會過於倉促?」
「畢竟我想先下手為強,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我當然不會拱手相讓給他人啊!」
「放心,你不去的話我也會去。」愛麗絲紫眸閃過一絲狡黠,嘴角輕輕勾起,「所以你可以安心留在這裡。」
「我是一定會去的。」尼爾裝作生氣警告道:「所以你別來攪局。」
「我不來的話還有很多人來攪局呢!」愛麗絲樂呵呵道:「要不是『天秤守則』的原因我才不想告訴你寶石的位置呢!」
「還有,你會一直維持人型態是因為多年前一直野獸跟人類訂下契約,保證不會有任何野獸來人類社會破壞,而人類一方則付出消減幾百年壽命的代價,所以野獸一旦進入人類社會便會大幅度減少實力,並且只能以人類型態生活。」
「那隻野獸是什麼呢?」尼爾有些好奇地問。
「赫卡,在人類社會可是代表作夜晚跟月亮的聖獸,德高望重呢!」愛麗絲看到對方的表情,於是接著說道:「你可別想去報仇,對方掌管整個夜天,可不能輕易被打敗呢!」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赫卡……等等,牠不就是滿月帝國的聖獸?」蕾緹希亞訝異地說道:「跟牠簽下契約的搞不好是我的先祖。」
「沒錯。」愛麗絲頷首表示她的猜測正確,「牠的確跟你的祖先有關聯,那條約嚴格來說可是你先祖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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