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女孩已經做出決定,他便想一步一步領著她走進自己的生活,讓她知道自己的偏好與喜好,還有渴望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模樣。
直到露營區的喧鬧聲更大了些,那一群正在玩桌遊的人似乎又玩起了別的遊戲,看起來應該是群大學生,嘻嘻哈哈的非常熱鬧。
泰弗斯便提議道:「我們回露營車上泡杯茶繼續聊吧?尤朵拉可以順便洗個澡,等等我給妳吹頭髮。」
「好呀!」女孩一聽見男人要幫她擦頭髮,忍不住露出羞澀又期待的神情,開開心心地回露營車上去了。
泰弗斯熄滅了烤爐的炭火,略作收拾後也跟著上了車。
中型的露營車空間適中,但泰弗斯一上車就看見女孩正踩著小梯子趴在車頭上的睡床處翻找著換洗衣物,尤朵拉個頭的確是矮了點,不得不站得高一些才搆得到自己上車時放到睡床上的行李。
忽然間,女孩感覺腰上傳來男人掌心的溫度,泰弗斯扶著她的腰,無奈地說道:「怎麼不乾脆上去拿呢?跌倒了怎麼辦?」
「不會啦。」
與女孩還要爬小樓梯不同,男人基本上只要輕輕一躍就能爬到位於車頭上方的床鋪。
尤朵拉這時也撈到了自己的換洗衣物,順勢爬下樓梯。
「那我先去洗澡了。」女孩蹦蹦跳跳地進了露營車內的衛浴。
泰弗斯好笑地看著女孩跑開,轉身在露營車上的流理台處泡了壺有舒眠放鬆效果的草藥茶。
女孩很快就洗好澡走出了衛浴,男人給她吹頭髮,讓女孩開心的腳丫晃個不停。
「哥哥好溫柔喔。」尤朵拉開心又羞澀地說著,「以前就覺得哥哥很溫柔了,但現在哥哥更溫柔了呢。哥哥以前有給前女友們吹過頭髮嗎?」
「除了我媽、我妹還有妳以外,我沒給其他女性吹過頭髮。」泰弗斯聲音淡淡地開口,「我對其他人沒有太多想要照顧對方的心思,所以經常被前女友們罵我不夠體貼。」
「咦?」這倒是讓尤朵拉驚訝了,「我以為哥哥對其他女生也很溫柔呢。」
「唔,畢竟我工作很忙,因此很多時候會顯得薄情吧?」
但這樣的男人卻耐心地給她用吹風機吹著頭髮,簡直與他描述的自己像是不同的人似的。
「是因為,哥哥想要跟我發展穩定的關係,才會想這樣照顧我的嗎?」女孩羞澀地問著,纖手害羞地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她還是對今天早上泰弗斯的發言感到不可思議──就像夢境成真一樣。
哪怕對感情仍舊懵懂,可她怎樣也沒想到狐狸哥哥會有那樣的想法。
他喜歡她,也想照顧她,所以他們可以嘗試看看能不能像狐狸爸爸和狼媽媽那樣,好好培養感情,然後在她成年以後步入禮堂。
他對她而言,像是父親、亦如兄長,也將在她成年時成為她的丈夫。
他們會像許多故事描述的那樣相愛並且結婚,然後有他們自己的孩子……
好害羞喔!
泰弗斯溫柔地給女孩梳著頭髮,聞言,笑著回道:「我想也許我和曾伯祖父一開始照顧妮妲莉小姐的心情相近吧。曾伯祖父曾經有想過與妮妲莉小姐結婚的,不過因為他的父母婚姻狀況不太好,所以讓曾伯祖父並沒有步入婚姻的打算。
「我想,我大概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一個完全由自己教養長大的女孩,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塑造出來的,也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在尤朵拉看不見的地方,泰弗斯的眼神慢慢因為自己的描述而轉為返祖的獸瞳。他放下梳子,以手指梳理女孩柔軟的髮絲,指腹若有似無地撫過女孩的後頸,帶來讓女孩彷彿早先時候尾巴被男人的狐狸尾巴蹭過的陌生刺激感。
但泰弗斯還是克制住了,他收回手,輕輕撫了撫女孩的腦袋,聲音溫柔和緩地開口:「我是在照顧我未來的小未婚妻呢。」
他隨後給尤朵拉在她的小雪貂杯子裡倒了些草藥茶,兩人一塊窩到靠窗的椅子上,邊捧著茶繼續閒聊。
不過大部分都是尤朵拉說,泰弗斯靜靜地聽著。
女孩上學以後有很多事情可以分享,大多是擾人的男同學還有那些戲謔她是矮冬瓜的發言,開學才幾天就有女生分出好幾個小團體,但她還是觀察有哪些人適合當朋友等等的話題。
直到夜深,外頭那一群大學生喧鬧依舊,不過尤朵拉有點累了,泰弗斯便準備將她送回床上睡覺。
「哥哥抱。」女孩張手撒嬌,現在兩人說開了,她彷彿又恢復小時候與泰弗斯的互動那樣,動不動就撒嬌要抱抱,看得泰弗斯一片心軟。
然而等泰弗斯將女孩抱起,要將她直接送上車頭的床鋪時,女孩卻抱緊了他的脖子,聲音軟軟嬌嬌地低語:「今天……不能跟哥哥睡嗎?」
男人一愣,低頭看著女孩透著緋紅色的雪貂耳朵,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卻道:「尤朵拉,現在不行,我終究是個男人,妳一個小女生跟我一起睡……會被我欺負喔?」
「我說過啦,如果是哥哥的話,可以喔。」
泰弗斯的狐狸耳朵又開始發燙了,他啞著聲音再次拒絕:「不行,妳還這麼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哪裡來的?」
「以前親戚的小孩,還有同學都會偷偷說一些這種事情嘛。」女孩趴在男人肩上嘟囔著,「哥哥你不知道,班上還有男同學說他已經破處了欸。」
泰弗斯滿腦袋黑線,聲音嚴肅地提醒:「離那個死屁孩遠一點。好女孩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不要那麼早就隨便把自己給出去。」
尤朵拉偷偷看著男人,發現狐狸哥哥居然臉紅了,有些羞澀地說:「可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和哥哥會結婚吧?……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行?」
「……」泰弗斯深吸口氣,果斷地將女孩從自己身上拔下來,抱到車頭的上鋪去,他掐著女孩纖細的腰,警告道,「因為太早做這種事對女孩子的身體不好。」
他無奈又好笑地掐了掐女孩的鼻子,嘆息道:「一個愛惜妳的男人會在乎妳的健康和身體狀況……尤朵拉,至少在妳十六歲以前,不要再對哥哥提這種事情了。」
女孩懵懂地點了點頭,仍用閃亮的眼睛望著他,央求道:「那可以親親嗎?」
「……只親額頭可以。」
「我想跟哥哥接吻。」
「……不可以。」
「哇,哥哥好小氣,說好我做出決定以後要好好對我都是騙人的!」
泰弗斯滿臉無奈,雖說他想要早點確定女孩的想法,這樣他可以慢慢跟她培養感情,卻沒想過女孩這麼早就想跟他做這件事啊!
但看著鬧脾氣還紅了眼眶的女孩,男人再一次地心軟了,心理懷抱著某種僥倖的心理,還是嘆息了聲:「好吧,只有睡前親親而已,親過以後尤朵拉不能再鬧了。」
「嗯嗯!」女孩這才高興了,羞澀又期待地望著男人,直到泰弗斯伸手蓋住她的眼睛,女孩感覺唇上被屬於另一人的柔軟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僅僅只是這樣的碰觸,她就感覺臉頰一陣燙紅,心裡羞澀得快要爆炸了似的。
泰弗斯一觸即離,單手摀著臉,自己也給女孩鬧得有些害羞。
他忍不住一嘆:「尤朵拉,趕快長大吧。」
女孩雙手摀著臉,胡亂地點著頭,窩進了車頭上鋪,動作飛快地蓋好棉被還拉高過頭,才聲音羞澀地說:「哥哥,晚安,我會努力長大的。」
男人溫和低沉的聲音傳來:「嗯,晚安。」
泰弗斯在離開時還順勢幫小女生拉上了床頭的拉簾,尤朵拉這才悄悄地從被子裡探出頭來,聽著外頭的響動,猜想狐狸哥哥大概開始將座位區的沙發拉開放平成床鋪了。
女孩看著暗下的車內頂部,將不忘帶出門的月亮先生抱進懷裡,側著身蜷著身子,將臉埋進月亮先生的布料上。她抿著唇,還深刻記得那一瞬間蓋在自唇上陌生觸感。
雖然沒能感覺更多,也只是輕觸即離,但女孩卻感覺心中被某種比喜歡更強烈的情緒給脹滿了。
懷抱著柔軟又溫暖的情緒,尤朵拉很快就睡著了;反倒是一向在露營時間很少睡的泰弗斯,在躺到床上以後卻仍用手摀著臉,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是獸瞳的狀態。
對一個小女生有「狩獵」的欲望,著實是有些太過了。
泰弗斯想著今天的事情,花了點時間才終於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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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女孩起床時,男人已經弄好了早餐,白色餐盤上簡單地盛裝著奶油吐司、肉片和生菜還有馬鈴薯泥,還有些用昨天沒使用的食材烹調的簡單料理,分量很充足。
泰弗斯還給女孩泡了奶茶。
尤朵拉覺得特別新奇,捧著奶茶笑嘻嘻地說:「哥哥下廚還是很厲害的嘛。」
「只能做些簡單的料理罷了,我爸更厲害,還可以用鮮魚弄出很多種變化,他常常嚷著我媽不陪他來露營真是可惜了,然後說便宜我這隻臭狐狸崽子了。」泰弗斯露出緬懷與哀傷的神色,以前他還可以跟老爸互嗆兩句,現在也只能在回憶中思念他了。
尤朵拉適時地問起以前狐狸哥哥跟狐狸爸爸露營時,有沒有發生什麼讓他印象深刻的事情,藉此轉移男人不經意流露的寂寞感。
「以前有一次,我和我爸去釣魚的時候,那時候我大概和尤朵拉差不多年紀吧,釣累了忍不住就睡著了,後來我爸忽然大喊了一聲把我嚇醒,然後我就感覺被我爸扛在肩上跑了起來。」
泰弗斯一邊用著早餐,一邊說著以前那令他印象深刻的其中一幕畫面:「我是面對我爸身後的,看著我們釣魚的那條溪流忽然沖來了大水,我爸一邊大聲喊叫提醒其他下游的釣客,一邊扛著我往高處跑。
「大水把我們的椅子和釣具都沖走了,那一次真的讓人印象深刻,我後來也從我爸身上學到要怎樣看溪流忽然暴漲淹大水的前兆。」
「哇,還好狐狸爸爸反應快!」尤朵拉面露害怕。
「還有一次……」
兩個人一邊說著往事,一邊享受單純又簡單的一餐,很快就準備收拾收拾踏上歸程了。
尤朵拉在幫忙收拾餐具時還有些失落,小尾巴都垂頭喪氣的,不像昨天總是開心地搖著。
「回家以後哥哥就沒辦法像今天這樣跟我那麼親近了吧?哥哥不能跟謝里爾媽媽說明白我們的狀況嗎?這樣我們在家,我也能跟哥哥親親蹭蹭了……」但女孩隨即想到某件事,不安地問,「但這樣謝里爾媽媽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孩,故意勾引哥哥呢?」
泰弗斯無奈地輕笑了聲:「放心,我媽只會覺得是我勾引妳的,這件事我會再跟我媽說的,尤朵拉別擔心,一切有我,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的。」
「嗯……我聽哥哥的。」尤朵拉點點頭,細心地收好餐具,幫著男人一起把餐桌椅子都收進車上的行李箱,然後在旁邊看泰弗斯將客廳帳摺疊收起。
「我下次還想跟哥哥來露營。」女孩依依不捨地說。
「好,下次有機會再帶尤朵拉來。」泰弗斯低頭與她蹭蹭耳朵,總算將女孩哄上車,踏上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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