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都聽得有些毛骨悚然了:「您真的對什麼都不在乎?我一直認為,您是裝的呢,只是那些情緒不在臉上表現出來罷了,其實,您還是很正常的。」
「我沒有刻意偽裝過什麼。」顧悅言搖搖頭:「你口中的正常人是什麼樣子,我不太清楚,但我一直認為自己很正常,相反,我倒是不理解你們,也不理解曾經的我 為什麼氣性那麼大。」
顧悅言這麼一說,倒讓任昊陷入沉思,其實細細想來,顧悅言的這種性格狀態,自己又何嘗沒有過?
記得前世,每每想到自己與顧老師不能有結果,也就是失戀的時候,任昊都會處於一種跟她類似的性格狀態,對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在乎。
那種表現,是在放下了一種慾望時才會出現的。
然而,過不了多久,任昊便因為找到了新的慾望、新的目標,又能恢復到往常了,這點,是與顧悅言截然不同的。
十幾年間都沒有什麼強烈的慾望才導致顧悅言這種淡定的性格,這麼想想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姐姐,但您現在還是生氣了。」
「我都忘了生氣是什麼感覺了。」顧悅言抬起眼皮看著他:「當我看到衣服被你扒光了的時候,心底忽然間堵了一下,那種感覺很奇怪,嗯,突然 就想掄起手臂抽你一個巴掌,任昊,你說,這個是不是就叫生氣呢?」
任昊尷尬地咳嗽一聲:「顯然是了,不,應該說是憤怒更貼切一點。」
顧悅言淡淡一點頭:「嗯,所以任昊,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父母知道的,你說我卑鄙也好,說我小人也罷,但這是平息我怒氣的 唯一辦法,抱歉,希望你理解,我是真的不想再生氣了。」
「理解我是理解了,可,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姐,您要是告訴我父母,那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得了,反正,我媽要是知道,後果也差不多。」
「甭說這些沒用的。」
任昊有些急了,聲音控制不住地大了一些:「顧老師,這事兒說破大天,也是你和我之間的糾紛吧,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偏偏要把我父母扯進來! 您罵我一頓!打我一頓!這不是都可以嗎!我都說我不會還手了,您怎麼還不依不饒啊!」
顧悅言呼了口氣:「任昊,或許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很特別,你救過我和我媽的命,於情於理我都不想跟你制氣,知恩圖報,這 點道理我還是懂的,但也請你理解我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很亂很亂,亂到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對我來說,只有讓你父母帶我懲罰你這一條路可 選了,我知道這是自欺欺人,說到底,忘恩負義的帽子我是戴定了,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您心裡亂?難道我心裡就舒服嗎?」任昊重重把可樂罐放在茶几上:「說句不好聽的話,顧老師,如果不是您的夢遊症讓我誤會您是在勾引我!您以為我會親您嗎!發生這種事,我無法說我沒有責任,但事情歸根結底是誰引起的?」
顧悅言攤攤手:「好吧,我的身體對你來說確實誘惑大了些,加上我那『勾引』你舉動,嗯,我承認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些理由無法讓我平息怒火 ,或許你沒有註意,從剛才開始,我的手就一直再抖,你知道嗎,我真想狠狠地揍你一頓!」
「您想打就打!」任昊皺眉看著他:「如果您是因為我救過您的命而下不去手,那大可不必這麼想,我沒救過您,也沒救過您母親!」
「可你救了。」顧悅言把稍稍發顫的右手壓到了大腿下面,聲音還是那般冷靜:「所以我不能打你,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任昊簡直快被她弄瘋了:「您不覺得您太偏激了嗎?您要是告訴我父母,那可是比打我一頓還狠,或者說,您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 」
「沒錯,你說對了。」顧悅言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不過很快便消失了蹤跡:「我就是要報復你,雖然你還是個孩子,雖然不全是你的錯,雖然你救過我的命,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報復你,任昊,這種事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你就當是一個女人的憤怒吧。」
任昊失笑一聲,慢慢做到顧悅言身邊:「顧老師,今天,您真的讓我重新認識了您一遍,能看到您憤怒的一面,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任 昊面色忽而一正:「我最後再說一遍,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讓您把事情跟我爸媽說的,其他能讓您消氣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只有這點不行。」
顧悅言淺淺一笑:「也就是說,告訴你父母是對你最好的報復,是這樣吧?」
任昊臉色一變:「您什麼意思?」
「看來,你母親我是找定了,不用想著隨便拉來一個人冒充,你家的地址學校都有,我隨時可以上門家訪的。」
任昊深吸了一口冷氣:「我會讓您把氣都撒在我一人身上的。」
「喔?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能做到……唔……」
顧悅言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嘴唇已被他死死堵住了,任昊把顧悅言推到在沙發上,雙手按住她的大臂,輕輕在她唇瓣上吻著,不多久,任昊 抬起頭看著沒有一絲反抗意思的顧悅言:「顧老師,我知道您沒有夢遊,但我還是親了您,現在,您有打我的理由了吧?」
顧悅言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他:「我說了,我有我的原則,呵,反正這幅身體已經被你玩過了,想怎麼樣都隨便你,但是任昊,你給我記住 ,如果再強姦我一次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會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味道!記住!你好好給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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