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言狐疑地看看任昊,回答了夏晚秋的問題:「是這樣,討論完考卷的問題,其他老師就走了,可我卻發現任昊也在這裡,於是,就想問原因,想 知道他來這裡幹什麼。」顧悅言這番話,等於是把任昊賣出去了,至於為何方才保他現在賣他,那也就只有顧悅言自己清楚了。
任昊不動聲色地對夏晚秋眨眨眼,不斷使著眼色,可後者卻跟沒看見一般,直接把他無視了。 這不禁讓任昊有些惱火,他可是一直遵守與夏晚秋的約定,交卷後就跑到政教處等她,沒想到夏晚秋不但不來,甚至還把政教處借出去了,這不是成心跟 自己作對嗎?
現在的夏晚秋,好像好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明明是你先做錯的吧?
「夏姐?」瞧得夏晚秋默不作聲,顧悅言又叫了她一聲。
夏晚秋瞅瞅兩人,「是我叫任昊過來政教處找我的,明天考英語,他想利用這段時間補習一下。」
任昊暫時放下了夏晚秋的問題,自家人,怎麼都好說,主要是先得把顧悅言糊弄過去,於是乎,任昊跟著點頭道:「是啊,我提前交卷以後,就進政教處找夏 老師來了,可沒想到,語文組卻先來了,學校不是有規定不允許學生進辦公室嗎,我怕被處分,就趕緊鑽桌子底下了。」雖然有些彆扭,但這話也不算不 合理,至少顧悅言應該知道,自己曾經聘請過夏晚秋做家教,所以,這話也算解釋的通。
顧悅言哦了一聲,轉身面向任昊板起了眉頭,從任昊的解釋中,她發現了一個新問題:「小昊,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清楚語文組會來政教處,所以,你不知道坐在夏姐位子上的人是我?這麼理解就對了吧?」
夏晚秋皺眉不解,卻是沒有說話。
任昊豈能不明白顧悅言的意思,當時就嚇出了冷汗,「不是不是,鑽桌子下面之前,我看見你們開門了,知道進來的人有您,躲起來以後,看您坐到了那裡,這才放了些心,沒敢輕舉妄動。」任昊一來告訴顧悅言,自己知道摸的人是她,二來告訴夏晚秋,自己在桌子底下什麼也沒做,他相信,有夏晚秋在場,顧悅言 不會把自己摸她的事說出來,所以任昊那句「沒有輕舉妄動」就不會遭到反駁。
果然,顧悅言眼皮輕輕一跳,沒再說什麼。
夏晚秋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了一些,不過,眉宇間卻還是掠著幾分怒意。
任昊一看大家都不說話了,只能自己站出來道歉:「兩位老師,真的對不起,這次都是我的錯,呃,你們能不能別上報學校啊?」當然,任昊認為 這件事絕對沒有自己的責任,畢竟,是夏晚秋沒有赴約引發的。
顧悅言瞧得夏晚秋沒吱聲,她看了眼任昊,微微一嘆:「夏姐,很多考卷都是存在政教處裡的,你既然叫任昊過來,幹嘛沒有等他,甚至還借給 了我們語文組?」這個問題,也是任昊一直想知道的。
夏晚秋臉色微變:「我當然知道政教處放了試卷,怎麼可能把他叫來這裡補課?我跟他說的是來我辦公室,而我的辦公室,當然是指的英語辦公室了!」
任昊呃了一聲:「可是您沒說清楚啊,我還以為是您的辦公室就是指政教處呢。」任昊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個環節了。
顧悅言點了點腦袋:「小昊,夏姐對英語辦公室一般都稱呼為辦公室,而對政教處這裡,一般都稱為政教處,你不清楚,也不能怪你,夏姐,就當給我 個面子,別追究這事兒了,說到底,也是你把任昊叫來的,他弄錯了地方,責任也不能全歸他。」
夏晚秋瞅瞅他們倆,沉吟了一下,嗯聲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悅言,你回去吧。」
顧悅言想了想,最後深深看了任昊一眼,方是告辭離去。
她一走,夏晚秋踱步過去將政教處的門反鎖了上,臉色連連變幻了幾下,死死盯著任昊的眼睛:「我在辦公室足足等了你一個小時!你跑到這裡幹嘛!」
任昊冤枉極了:「我知道你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英文辦公室,可最近幾次我見你,可都在政教處啊,你一說辦公室幾個字,我當然下意識地以為是這裡呢 ,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沒說清楚。」
夏晚秋倒吸了冷氣:「我給你的鑰匙明明是英語辦公室的!你怎麼開了這裡的門!」
「我進來時,門開著的,根本沒用上鑰匙。」
「可是我之前都是在政教處用電腦,直到語文組給我打電話,我才去了辦公室,為什麼沒看見你?」
「我應該就是你走以後到的,咱倆正好岔開了吧。」
倆人話一對,幾個細節問題差不多明白了,這下,任昊也什麼氣都沒有了。
鈴鈴鈴…
任昊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卓語琴打來的,叮囑他馬上回家,不要到處亂跑。
「晚秋,我媽讓我回去呢。」任昊不捨地看看她:「要不明天我再提前交卷?不行,顧老師可能已經懷疑了,要是考完英語我還找你補課,就說不過去 了,唉,只能等你從老家回來了,沒事的,幾天而已,到時候咱們電話聯繫,好不好?」
夏晚秋側目盯著他不放,走去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悅言的臉色跟平常不太一樣啊,任昊,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把她當成了我,所以對 他動手動腳了?」
女人果然敏感!
任昊佯作輕鬆地笑容:「怎麼可能啊,她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夏晚秋將信將疑地瞅瞅他:「是嗎?」
「當然了。」任昊肯定地點點頭:「不然,就算我對顧老師動手動腳,顧老師也肯定不干啊,要是當場把我抓出來,幾個語文老師就不會離開了,而 是在這裡看我的熱鬧。」這個解釋絕對說得通,而且就連任昊也不明白,那個時候,顧悅言明明可以有其他方式阻止自己摸她,可為什麼她還是選擇了默許?
難道,在那種情況下,這是唯一的辦法?
顯然不是。
心中跳了兩下,任昊沒敢再想下去,反正,摸錯人的事絕對不能讓夏晚秋知道,否則,就真出人命了。
夏晚秋盯著他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面色才是緩和,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直到出了校門口,任昊才得以擦了把冷汗,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太危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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