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熱廚房 - 第十章　女人所不能承受的（2）

自從陸悅和集集在我家中相遇後，我們三人便像同時掉進了一個乏人光顧的扭蛋機內，堆擠在一起，幾經掙扎也沒用，我們誰也出不了本身的那個狹小的範圍以外，寄望逃出那個唯一的出口，機會卻渺茫得很。

在那天之後，兩人便毫不避嫌的見面了。而只要她倆一碰頭，就算表面上相處得恰如其分，夾在中間的我仍是會無所適從，女人在更年期期間的症狀譬如心跳、失眠、多疑等等全部出現在我身上；當然，停經這回事則不在此限。

有時候，集集過來幫忙時，陸悅會事先不說一聲便走上我家來。所以每次聽到門鈴響起，我的神經也會一陣繃緊，我不知來者是陸悅、阿達抑或人客們，甚至是來收管理費的老看更。也因此，一想到這裡，我又精神緊張了，我無法跟集集在家中有「正常」的情慾關係。

我與集集在床上熱吻之際，總會忽然地聽到有門鈴聲隱約的傳來，我會趕緊將集集推開，疑惑地問：「好像有人在門外！」

「不是啦，是街外車子的響聲。」集集把嘴唇湊過來。

「鐵閘反鎖了嗎？木門有沒有扣上鏈？」我別過臉看看睡房門口，總覺得陸悅在下一秒鐘就會出現。

「不要疑神疑鬼啊！你可以專心點吻我嗎？」她又把嘴唇湊過來。

我嘗試用入試場應考的心情去認真吻她，但我發覺真的無法辦到。我抱著她雙肩，把她輕輕放置在床上，然後自己在床邊坐著，呆呆地望著房門。不知怎的，我仍覺得陸悅會在下一秒鐘出現。

「你怕甚麼呢？我應該比你更害怕啊！」集集在我背後說。

我轉頭看她，她的神情一點也不害怕。

「她不是在工作嗎？你半小時前才打過電話去她公司啦。」

「她乘坐的士回來，半小時綽綽有餘啊。」我又下意識地把臉轉向房門了。我也無可奈何啊。

「好煩啊你！」集集氣憤地向我屁股踹上一腳，我整個人被踢下地板去。

我爬回床上，我也對自己的表現感到沮喪啊。

「你到底何時才跟陸悅說分手啊？」集集也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指整理著頭髮，看來她也放棄了。

我不敢轉頭看她，也可以想像得出她滿不高興的表情，而我對自己卻無能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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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心裡想著為「抉擇」這件事而困惑的期間，沒想到陸悅也在想同一件事。而且，她比我提前一步，實行了此事。

是一個大清早便陰霾滿布的星期三，半個月前，「熱廚房」已被一個在娛樂圈出名恃仗老爸有錢，左擁右抱把鈔票往女人身上擲的年輕上位叛逆男明星包場了，他是為了和其中一名緋聞明星女友辦生日會，足足預訂二十位客人，我真怕他們飲醉酒後會在這裡淫亂一番，我考慮著要不要裝針孔攝錄機偷拍一下。

我中午時就買了一大堆蔬菜在家裡準備，忙了半天又洗又切又醃，集集和陸悅都要工作，我唯有把阿達找來幫手，叫他負責把義大利青瓜zucchini切片。我從廚房裡探頭張望，阿達左手執青瓜，右手撫著它厚滑的表皮在發呆，閉上眼哼著歌。

「淫魔，你在搞甚麼啊？一整個小時你一條都還沒切好啊！你不是在污辱我的zucchini吧？」我怪叫起來。

阿達半睜開眼，他的神情有點痛苦。「我切不下手啊，拿利刀看著這種小青瓜的形狀，我的靈感就來了……」他哼出了一段旋律，「怎樣？有沒有感覺到裡面有一種混雜被閹割的興奮和痛苦的情緒？」

我哭笑不得的送了阿達一條小青瓜，讓他回家繼續尋找他悅如被閹割了似的靈感後，自己就捲起衣袖拚命切。

集集打電話來，聲音興奮地說：「我剛剛收工啦，現在會入馬場賭馬，你有沒有心水馬匹啊？我會住練馬師問有沒有內幕消息，然後替你下注贏大錢，我們就可以去歐洲旅行啊。」

我用頸夾著話筒一邊切瓜一邊問：「妳甚麼時候愛上了賭馬啊？」

「大麻成請我入馬場玩啊。」

我大大地一怔，「大麻成？」

「是啊，就是那個老爸很有錢的男明星，你要不要他簽名？」

「奇怪嘛，他今晚訂了我這裡搞派對，怎可能分身和妳入馬場？」我問。

「哎喲，是嗎？」我聽到集集放下了電話，轉頭跟誰在嘩啦嘩啦的說話。

過了幾秒鐘，電話裡傳來一把懶慵慵的男人聲音，我一聽便認出是大麻成。「你是「熱廚房」的那個甚麼廚師嗎？我們今晚不來了，你把賬單照樣寄到我公司裡吧，你要多少賠償嘛我就賠多少給你。」

我發洩地擲下刀，集集接回電話，繼續用愉快的聲音說：「阿一，不如你也入馬場玩吧？」

我說：「我剛巧被大麻成玩了，不用到馬場去啦。」我悶悶的掛了線。

看著堆得像山一樣高的二十人份新鮮材料，我呆呆的出了神。大麻成這種二世祖，取消派對也不打算通知。幸好自己還未開始煮，否則就真的白白糟蹋好好的食物了，我賭氣的把材料用保鮮盒裝好，拚命把它們擺進冰箱各個空隙，但擠到一半已裝不下了。

門鈴響起，我沒精打釆去開門，是集集。

「你不是去了馬場嗎？」一想到集集跟這種人在一起，我心裡就更不痛快。

「不去了，那個二世祖竟然這樣對待你！來吧，不要不高興，我們出去兜風。」

她拉我下樓，我看到路邊停泊著一輛保時捷跑車，集集卻上前打開了車門。

「這輛車怎來的？」我嚇了一跳。

「大麻成的，我們去到馬場，我說我要走，拿了他的車匙要他借車子玩一晚。」

「他肯？」他知道落入集集手中的物件的後果嗎？

「他在追我啊，他敢說不肯！況且他有五輛車子，借我一輛撞毀有甚麼關係？」集集理直氣壯的說。

我聽到大麻成在追她，我的心又不禁一沉。

「你好像很擔心啊。」集集瞄我一眼。

「我沒有。」

「不用擔心啦，我要求男朋友對我癡情專一，大麻成不符合資格。」

「但我也有女朋友啊。」

「那不同啊，我是在知道你有女友的情況下喜歡上你的嘛，這是我選擇的啦。」集集像要看穿我似的說：「而且，你也對我頗為癡情專一啦，你沒有再找新女友。」

「只因我沒有時間精力再應付第三個人了。」

「我打爆你個頭，你真掃興啊！」集集彎下身子找到匙孔，啟動車子。

「妳有駕照嗎？」我問。

「當然有啊！我滿十八歲的第一天就走去學車啦。」

「為甚麼呢？」我問：「男人覺得有駕照就等於有身分證一樣，但女孩子根本無須考駕照啊。」

「就是這個原因啦，因為我很討厭男人這樣看我們嘛。」集集把嘴唇抿成一直線，不滿的說：「男人能夠做的，女人也能夠做啊。」

「這個不難，妳向考官拋幾個媚眼，他已經暈其車浪，判妳合格了。」我說。

「才怪啊，我考照的時候，坐在我身邊的考官一直看著我的胸，我便對他說：「你為甚麼猛盯著我的胸呢？你會否因此忽略了我的駕駛技術呢？」他便很專心的留意著我駕駛了。失禮說句，我駕駛技術真的很好，我是以最佳成績考到駕照的。」

「我只能說恭喜囉。」我哭笑不得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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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女人所不能承受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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