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得墨忒耳誕
7.1___
諾頓在首都和梅莉溫存了一個月,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許先前的慾拒還迎還給自己拉高了身價,一筆充裕的慰撫金以大公夫人和北部騎士的名義發放給 了礦難的家庭,他們需要簽下不再追究的同意書。 這場災難的後續討論消音匿跡了,畢竟在人命不值錢的時代,不少人甚至出賣生命去換取鈔票。
同時,他接到了梅莉給予他的重要任務,他帶著一隊人起身前往西部。
7.2___
一個月後便是秋天的第一個節日,得墨忒耳誔,慶祝豐收的節日。 王都的小鎮將會再次熱鬧非凡,所有地方貴族再次聚首一堂,貴族們合力舉辦農莊比賽和街道表演,各地來的遊人會去廣場跳舞慶祝,還能一嚐美食展覽的食品。
首都負責策劃節目和行政,而東部則負責表演節目和資金,南部的人負責舉辦豐收節的食品供應,銀裝素裹的北部只能貢獻出人力,負責治安和人手。
近海的西部海運非常繁榮,他們帶來了異國的貨品和香料。 南部是農產豐盛的地方,諾頓沒有去過,但梅莉捻住晶瑩剔透的紫葡萄跟他說,那兒有和煦陽光環抱的田野,黃燦燦小麥田,綠茵茵的油菜田,夏季百花鬥艷, 仲秋果香飄溢。
諾頓聽得心神嚮往,他想著有朝一天定要去南部看看。
梅莉承諾他 ,當一切事情穩定下來,她會帶著他去南部巡視。
南部需要香料,為他們新鮮的大自然果實和蔬菜調味,南部騎士公會托西部騎士公會訂購了來自埃及地區的香辣料肉桂胡椒和蜂蜜,因為航程極遠,南部結實實地給予了充足的預算 。
西部騎士公會也是需要工作的,他們不像北方的騎士聯盟,每天枯燥乏味地重複挖礦,他們是以艦隊的形式出海交易。 西部的騎士戴夫就是艦長。
本著人盡人用的原則,西部要求北部的騎士團幫忙從西部的海口運貨。
諾頓很少看到大海,帆船,海鷗。 商賣會賣琳瑯滿目的商品,衣著獨特的異國行人,熙熙攘攘的酒吧。 西部的居民很少去生產什麼,他們憑著海運交易就賺得盆滿缽盈,連西部的海風也飄散著金錢的氣息。
而交接的這天他們帶著香料回到西部的港口,諾頓打著慰勞船員的幌子,所有人晚上去酒吧喝上一杯。
戴夫並不買帳---他沒有像其他船員因為這份免費的小恩小惠對諾頓贊不絕口,只是冷哼一聲,諷刺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很會做人。
諾頓佯裝聽不懂他話語裡夾帶的舌劍,頂著燦爛的笑容和船員攀談起來。
也許諾頓稱得上是有吸引力的青年男子,而且瞧他被簇擁的樣子,地位似乎不低,一位美貌的吧女走了上前搭訕,一旁剛剛還跟諾頓稱兄道弟的男人眼光嫉妒了起來 。
吧女壓上他的手臂,嫵媚的眼神上下漂移說:「先生,你的氣質很獨特,我在遠處就注意你了,晚上有空嘛。」
諾頓抿嘴喝了一口酒水,也毫不客氣地打量她:「喜歡我?一晚10個銀幣。」
吧女臉色僵硬,在歸航的日子總是會來了很多憋不住的船員,作為奇貨可居的女人,她從來不愁顧客,而她想為今天賣個好價錢,而不是找了個同行把 自己給賠上了。
男人們的眼光變了,他們鄙視地看著坎貝爾,好像在說你算什麼男人。
吧女倖倖地跟著戴夫走掉了。
諾頓聳肩,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跟她走,他有正事要做。
他目光清醒地喝下最後一口的酒,掃了一眼不是醉倒在地就是發酒瘋的西部騎士團的船員和副官。 諾頓和他的親信,登上了空無一人的貨船,在䚀隊瞭望手的幫助下,那是梅莉的一個內應, 他們用備用鎖匙開啟了船倉...
7.3__
得墨忒耳誔來了,陽光灑下橙色的光暈,掛著彩旗的街道就像畫廊。 花壇上坐滿了人,噴泉周圍站滿了人,衣著鮮亮的途人就像拼接的彩佈流動。
看著張燈結彩的街道,路過的途人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 諾頓不為所動,甚至惡意地想著今天行人們臉上會轉為驚慌失措的表情。
在北特盧希優,諾頓從來沒有慶祝過這子烏虛有的豐收節,礦工們在漫天大雪裡吃著又乾又硬的肉條充飢,又得轉身下礦工作了。 這是一個富人才過的節日,王都的居民總是要被旁人幸運一點的,政策總是偏愛他們多一點。 能稱得上接受了豐收女神恩典的是南部特盧希優,可是他們也得千里迢迢帶來他們的農作物,來參加首都的慶典。
城鎮中央的廣場沸沸揚揚, 一群舞女和男舞者正在載歌載舞,旋轉跳躍,他們曼妙的身影令旁觀的男士們尖叫癲狂,女士們嘖嘖稱奇,連坐著的貴族老爺夫人們都被吸引了,像打量貨物 般摸著下巴。
梅莉欣賞著婀娜多姿的肉體,她勾起唇角,和坐在一旁的諾頓說:「有喜歡的?你可以去追求一番,畢竟,現在的你,討個情人並不難。」
諾頓收回了眼神,用大腿輕輕地碰了一下梅莉裙擺下的腿。
梅莉不禁打了個顫栗,她銳利地看一下四周,貴族們正在沉醉在表演中,沒有人看到他們的動作。
梅莉瞇起眼神警告他,諾頓笑而不語。
這是個死亡問題,他知道。 在這些天隨行西部的騎士團,他道聽途說了很多秘聞。 例如普林尼公爵結婚沒滿一年便開始找情婦。 其中一個,便是舞團中最美的少女。
諾頓觀察起梅莉來,想著這普林尼公爵得到什麼太容易了,大概是沒有珍惜當下這個概念,就喜歡追求禁忌的刺激感。
他突然湊去梅莉耳邊輕聲道:"一個寡婦我就受不住了,你捨得我晚上更受累嗎?"
梅莉羞得咬緊了嘴唇,男人就是如此,再正經的男人在做完那種事後就變成街溜子,說什麼都油腔滑調。 但她不得不承認,偷摸的親熱十分有刺激感,這是她曾經不准丈夫做的事。
然後,她得到丈夫的一句評價_我對她的一成不變感到噁心
無數次的晚上,梅莉獨自坐在餐桌上,沉默地凝視著對面空空的座位。
梅莉也曾自我懷疑過,是自己過於古板? 是自己出身太低? 還是自己不再年輕?
最後梅莉得出結論,在妄自菲薄什麼,只是男人失去新鮮感的藉口。 她生而如此,沒有為他人改變的理由。 去做真實的自己,而不是做一個客製化的洋娃娃。
她親愛的丈夫,已經為他的始亂終棄付出了代價。 他再也不能挑出毛病,用他愚蠢的話語影響自己的心境。
回憶散去,梅莉一點點地斂去眸底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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