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戒士離開以後,奧爾頓便回到座位上。他將原本打算打開的小說推到一旁,兩天,幾碼兩天,如果他願意來的話。他心想,瓦倫特戒士此時可是雷斯頓議長親自點名的總司令,他沒有理由去見一位可能叛變的戒士犯人。在這段時間,他必須好好思考到時候該怎樣應對,他要如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告知對方解放陣線的作為,最重要的是,他要怎麼做才不像是犯人在給自己脫罪?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WBRCMdD3
這個問題即便是到了晚上奧爾頓都想不出答案,而現實在這時也沒有打算給他機會。時間來道他就寢前的十分鐘,奧爾頓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時間它還以為自己聽錯,當下的他只知道將雙手抱頭、轉身背對著木門,他可以聽見瓦倫特戒士的說話聲,此外還有一位他不認得的男子的聲音。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RwLFr2TSU
「手可以放下了。」瓦倫特戒士輕聲說。
「瓦倫特戒士。」奧爾頓緩慢轉身,並對兩人行戒士禮,「還有這位戒士。」
兩人也以相同動作回禮。瓦倫特戒士看了他片刻,然後開口,「這位是傑曼.布萊德,輕語部的調查員。請原諒我沒有事先告知你他會出席,但是他是針對普丹國內這一連事件的調查人員。」
這位叫傑曼的戒士露出笑容,「很榮幸見到你,橋梁。」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gZsnOSzgd
傑曼的口氣讓奧爾頓感到微微的放鬆,戒士有時會以稱號來稱呼彼此,這些稱號不只有在同袍間,有時不熟彼此的人也會以此作為對對方的肯定。這或許代表奧爾頓在大家眼中還不完全是位罪犯,至少在兩人眼中是這樣。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G9yROQCd
「請坐吧,兩位。」奧爾頓點點頭說。
兩人來到奧爾頓面前,傑曼的動作非常快速,「很抱歉,但是在正事開始以前,我們這裡有幾個問題要詢問你,這談話原本應該在兩天後的下午進行,但既然你主動提出要求,我想我最好也順便利用時間。」傑曼坐下,視線飄向手上的文件,「首先,你認識施密特.克羅威恩嗎?」
這一切來的很快,奧爾頓幾乎都要笑出來了,「認識。」他如實回答。
傑曼點點頭,「施密特.克羅威恩與其他三名同夥因涉嫌參與非法組織以及襲擊並殺害執法人員,包含魔法濫用等罪名而受到逮捕。本人對於以上的指控也供認不諱,同時願意做為汙點證人,將剩餘參與行動的人講出來……」
「讓我猜,有我在內對吧?」奧爾頓開口。
「有你、薩巴奇.烏巴拉圖、艾瑞卡.伊凡斯、巴瑞.凱爾本、伊諾恩.瓦格雷斯以及柔伊.芬奇。」傑曼一一唸出,然後抬頭望向奧爾頓,「以上沒有唸錯吧?」
很好,施密特,你還沒傻到連霍夫曼夫人也算進去。奧爾頓點頭,「沒有錯。」
「所以你承認你參與了謀害丹尼爾等人在內的六名戒士?」瓦倫特.卡羅賽爾戒士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這些人不都是你的朋友嗎?」
奧爾頓搖頭,「他們是我的兄弟。我承認我參與行動,但這個行動是要保護這六名戒士的安全,而非殺害他們。」
「但他們六人死了。」傑曼有些好笑地說,好像在提醒一位做錯事了還渾然不知的天兵。
「因為他並沒有依照我們的要求。」奧爾頓心想他得先好好解釋來龍去脈,再來才是比較複雜的部份,「兩位,我沒有殺害兄弟的理由,以上那些人也沒有,但施密特等人在內的多名刺客有。」
「他們聲稱這次刺殺是受你們指使的,所有人的口徑都一致。」傑曼說。
「我指使他們去刺殺我的兄弟?然後又讓他們來刺殺我們?」奧爾頓反問,「而且報紙上說的四人,你們知道不只這些吧?你覺得光這四人就能夠將這六名戒士擺平?還不只這些,這四人還要來追殺我們、順便在普丹製造混亂。」
瓦倫特戒士這時舉起手,「所以你是在說,國內的這一連串混亂是他們造成的?」
「他們這個組織造成的。」奧爾頓補充。
「好的,這和他們四人的口供不符,因為他們都一致聲稱刺殺是由你們指使。」傑曼雖然嘴上這樣講,但仍然看得出他早就知道奧爾頓會給出不同答案。
「我承認這段時間我都在殺人,」奧爾頓思考片刻後說,「但我殺的是身穿紅土迷彩的西斯曼軍人,而且這行為是受議會還有普丹國防部命令。」
「那其餘的人呢?例如艾瑞卡?她當時人在哪裡?具聖普瑞斯的報告,她當時人並不在玫瑰島。」傑曼指出。
「他們在保護霍夫曼夫人以及其餘五位戒士的家屬。」奧爾頓如實說,「包含薩巴奇、伊諾恩都是。」
「那衛星呢?」傑曼又問。
「當時沒能搭船前往玫瑰島的人不只艾瑞卡,安瑟爾的小女兒和她兩位朋友都是。柔伊當時和我都在尋找這三人。」奧爾頓說,「而我也的確找到他們三人並將他們安全帶離尼斯城。如果我是這起刺殺的兇手,這三人我要殺掉根本是一揮手的事。」
「他們怎麼會在尼斯城?」傑曼問。
「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是紅人,因此我推測他們是被派往尼斯城的。」奧爾頓猜測。
「好的,所以以你剛剛的說詞,你們當時正在被追殺對吧?所以需要人保護。」傑曼總結,在奧爾頓點頭以後他便繼續,「既然需要保護,那為何當初不通知議會呢?我相信戒士也能擔任保護的工作,而且他們就是幹這個的。」
奧爾頓抱歉地微微一笑,「我不否認普丹戒士在維安方面的努力,但施密特和凱卜勒就是戒士,而且相信我,我們當初也讓狼頭去保護這六人的安全了,結果最後卻換來六具冰冷的屍體。在這樣的情況下,請原諒我們現在不願意相信議會。」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0rGTrdDT2
奧爾頓最後還是選擇以另外一個方式解釋,至少他說的是實話,這也是他們為何遲遲不肯將此事告知議會的原因之一。在這之後奧爾頓沒有再說話,而是觀察兩位的反應,同時也思考他最後那句話會不會有點過火。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DXSh5z8u7
瓦倫特戒士率先開口,「對於這件事我們非常抱歉,」從事發到現在,奧爾頓幾乎都在聽他道歉,「只不過我想問的一個問題是,你們當初是如何知道這六名戒士遭到攻擊的?因為以你剛才的描述來推測,你們似乎在刺殺發生的當下就已經做出行動,去保護受害者的家屬以免傷害擴大,非常好的舉動。然而你當時正效命於國防軍,你應該不太可能知道這件事。」
對此奧爾頓也是實話實說,事實上他認為這次談話他沒有一句是要撒謊的,反倒是施密特他們得想盡辦法編故事。這想法讓他瞬間感覺輕鬆不少,「這事是柔伊在我離開首都以前告訴我的,她說薩巴奇因為遲遲等不到安瑟爾等人的歸來,因此前去尋找,結果半路受到施密特等人的攻擊。」
傑曼點點頭,然後露出禮貌的微笑,「所以現在事情來到最關鍵的時候了,你們是否知道他們這群人為何要追殺你們?我感覺這似乎不是因為你和施密特等人有結仇,而且你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就不認識其他刺客?」
「沒錯,我不認識他們。」奧爾頓深吸口氣,他知道接下來會是最複雜的部份,「但我知道他們是哪個組織的人,而且在哪裡、要做什麼,我也知道為何玫瑰島會發生這些事情。」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wNwS4UtD9
這個談話從始至終都還沒有踏足玫瑰島半步,奧爾頓其實自己也不確定這樣做到底妥不妥,但話已經說了,而且他可以深深感覺到這句話就跟炸彈一樣在兩人之中引爆。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cf7ehhuEK
「是同一批人?」瓦倫特戒士身體向前。
「應該說是同一個組織,你們一定也有查到對吧?」奧爾頓說。
傑曼點點頭,「他們為了什麼?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我們正在對抗的,恐怕不是一個小小的組織,而是一個龐大的政權,」奧爾頓最後說,「這個政權叫做解放陣線,沒錯,就是現在安魯巴達的聯合政府。這些人之所以要刺殺我們,是因為我們試圖阻止對方獲得帝國之書──」
「慢著,」瓦倫特戒士舉手,「丹尼爾在迷糊時也提到一本書,他說有人因為一本書而追殺他。」
「那叫做『帝國之書』,是一本講述了奧薩托帝國歷史的魔法書,裡面同時也提到了回到阿瑞休斯的傳送門。」奧爾頓解釋,也不管對方相不相信,反正就是先把話丟出來再想辦法,這樣做總比憋在心裡面思考要好上百倍。
「好的,現在進入奇幻的世界了。」傑曼整理了下手上的文件。
「所以你們找到那本書了?」值得高興的是瓦倫特戒士似乎並不覺得奧爾頓在唬爛,也沒有以看瘋子的眼神在看他。
「安瑟爾等人找到了,在安徒斯。」奧爾頓說,「他們原本會將書送回普丹,而施密特是我們派去護送他們的人。」
「等等,很抱歉,不是我在取笑你的信仰,但你的意思是說,這整起事件是因為你們在阻止解放陣線的人獲得那本書,然後打開傳送門?」傑曼問,「打開之後會怎樣?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就會知道為何古人要以風暴來紀年。」奧爾頓簡短地說,「這是全球事件,不只關係到普丹,而是整個魔法甚至凡人世界。奧薩托帝國為何會被風暴摧毀?我們很多古文明都提到了風暴的災難,如果你說這是杜撰,那你要如何解釋為何這麼多文明在沒有交流的情況下卻都精準描述了風暴的襲擊?我們真的知道傳送門的另一端是什麼嗎?」
「但我們當初搜過丹尼爾戒士的身,他身上沒有任何書。」瓦倫特戒士說。
「因為書被拿走了,現在估計在伊斯塔林。」奧爾頓猜測,那是解放陣線總部的所在地。
「很好,你現在說的是國與國之間的問題了,」傑曼帶有警告的語氣說,「而且你們還越界到安徒斯。」
「出國買書這行為應該不犯法吧?」奧爾頓立刻反問,「但我知道在任何國家殺人都是犯法的,更何況是無辜的學生還有執法人員。」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UzOZvpFXm
傑曼並不了解整起事件,短時間內也沒辦法針對奧爾頓的說詞給出回擊。但這種短暫的勝利也並不是奧爾頓所渴求的,他希望的是大家站在同一陣線,一同面對這個全球威脅。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lkAyCiXwz
奧爾頓注意到傑曼手上的文件,他打算繼續追擊,抱歉了各位,原諒我。「你們可以去逮捕文件上的每一個人,甚至是安瑟爾的妻子。我可以跟你們保證,他們的回答會和我說的一樣,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瓦倫特戒士也看了文件一眼,「這件事我們會再深度討論,雷斯頓議長必須知道這起事件。」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LPUgsSyjV
在目送他們離開的整個過程中,奧爾頓就坐在椅子上握拳發抖,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他可以信任瓦倫特戒士,因為他當時就在玫瑰島上作戰,但他身邊的傑曼奧爾頓可沒有把握。兩人同樣都披著灰藍色的披風,但瓦倫特戒士看起來卻讓人信任,另一位則充滿神秘。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9jxS29ZiX
「喔對了,」就在圓形木門被打開,讓外頭自由的燈光照進室內時,傑曼突然轉身,「有一件事我得確認,你們這件事有沒有告訴碧翠絲?安瑟爾的女兒。」
奧爾頓一時還搞不懂對方這問題的用意,「沒有,他們三人都不知情。」
對方安靜片刻,然後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至少這點我可以確定你說的是實話,這是好的開始。」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sjn9S8XoA
兩人離開以後房間不只回歸安靜,還暗了不少。然而奧爾頓彷彿仍然可以聽見聲音,他聽到的是艾瑞卡正耐心地向他解釋為何他們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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