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星空被黑雲蓋過,到處漆黑一片,彷彿置身黑暗的小房間裡似的。外面的雨聲嗖嗖落下,猛然的雷聲轟鳴,雷爾諾德被驚醒過來。 他看向落地窗前的景色,一陣強光在空中劃過。季節入寒,應說早過雷雨季節才對,但今晚卻難得的下了一場暴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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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暖爐燃盡死灰,寒意悄然無聲的竄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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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的身軀卻傳來異樣的熱感,他緩緩撫上自己的胸口,從手中傳來剛強有力的拍動聲,心律不整,顯然是因剛才的夢而心有餘悸。 久違的夢境,他卻記不起一絲的內容。 雷爾諾德無奈的搖頭,正準備起身下床,卻因突然的發昏而兩腳發軟。他扶著床頭櫃,慢慢的撐起身,卻沒想到碰倒手邊的小沙漏。他迅速接下,然後掛回脖頸上。 那是他的壽命沙漏。沙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那是他離家前唯一從家人手裡收到的東西。雷爾諾德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如此寶貝這個東西,每次看到沙漏就想起母親當時嘲諷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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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下三年的時間……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他看著那個沙漏,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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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一直記住她帶來的預言。 出生就注定死亡,不受女神的祝福,更不能擁有女神賦予的神力,終究一事無成,為國蒙羞的王子殿下,在王后仁慈的決定下,他才得以在這種鄉下地方苟活偷生。 人終究一死,不過在於早晚而已,而他注定活不過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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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扔到這種地方後,他每天能做的就只有倒數自己的生命,在狹小的空間裡虛度光陰。 雷爾諾德搖了搖頭,試圖驅散多餘的想法,然後腳步蹣跚的走到房間的另一端,把門打開。一名身穿騎士服的褐髮男子紋風不動的站在門外,一手放到腰間的武器上,警惕著外界對房間主人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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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不要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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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愣了下,有意回避雷爾諾德的關心,問道:「殿下,您是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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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也說了很多遍,不要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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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屬下僭越,保護王子是我的職責所在,更是國王陛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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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無奈的嘆息,不願爭論,左耳上的耳環因他的動作而晃動,透紅的寶石被黑霧污染,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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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不清楚王都裡的明爭暗鬥,但有一點他很理解,城中大臣都不屑於跟他有接觸。他甚至連絆腳石也當不上,更別說有什麼政治影響。 不用暗殺,再過幾年,他自己也會翹辮子。而這座宅邸的管家奧祖本身也是會魔法的,所以這一帶的魔物和野獸都不可能靠近。雷爾諾德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要午夜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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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只有你一個護衛,如果你累倒了,不也辜負了父王對你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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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說不出話來反駁,只得沉默,雷爾諾德無所謂的揮手,說道:「我發燒了,你幫我去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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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即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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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丹尼爾急忙的跑去,雷爾諾德回到自己的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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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生而來,雷爾諾德就被各種的病痛拆磨。除了山長拔涉的來到西鄉尼加斯夫領地的恩卡特地帶之外,他再也沒有出過遠門,更別說屋外的後花園。 雷爾諾德對著天花板發呆,寂靜的黑夜忽然間給他很大的不適,內心的深處跟身體引起強烈的共鳴。他只得閉上眼,使用呼吸治療來壓下軀體的寒意和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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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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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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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高亮,側邊美麗的花叢在視線中快速掠過,在寂靜的夜幕裡,唯腳下的踏步聲貫耳如雷。 他知道,自己正在夢境之中。 他再次來到這個熟悉的建築。現在他正在空曠的走廊路過,腳步急速。,身上的盔甲傳出咯噠的聲響,直直來到走廊最深處的一個房間,他才停了下來。他把背上的大劍解了下來,遞給門外看守的士兵。 走進去後,他來到了一個教堂禮堂的地方,空無一人。巨大的玻璃彩繪在斜陽下,把溫暖的顏色映照整個室內。而他的眼前,就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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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走到男人的面前大行跪禮,依男人黑衣的衣飾和教會的標志來看,他應該是名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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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下了指示,說這次的任務也要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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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下手?』 那是一把女聲,嬌嫩得很,似乎是正值二八年華的女孩子。可是語氣冰冷,聽不出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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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會是妳一個人的任務,我已經分批把調查人員和騎士送過去。到時候妳和他們會合,如果需要,巴伯特會幫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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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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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魔女……安娜貝爾·赫南斯特還活在世上,她叛國勾結黨羽,帶著世界至寶賢者之石逃走。她有個女兒,聽說就在西邊的綠意森林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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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身體的主人在聽到名字的時候僵住了,甚至流露出陌生的感情,這些都是他無法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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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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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並沒有回答,而她只是抿了抿唇,咬牙道:『是否前去抓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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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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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果隨意闖入綠之魔女的聖地弄出傷亡的話,即便她久居隱世,萬一她勾結勢力反抗,恐怕會對我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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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太子會帶統領還有那些廢物到恩卡特,妳只要等太子回朝了出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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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有許多的疑問,但還是接受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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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把壇上金燦的劍拿下來,並遞給了她。劍上面刻有古文,還鑲有奶白透藍光的寶石,從外表來看,雷爾諾德想起了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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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為了王國、為了吾等至高無上的神聖組織!吾等沐浴在女神的光明之下,存活至今,就該遵從女神之意。吾兒啊,要記住,魔女是邪惡的,連同魔女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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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是邪惡的,這是不容置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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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曾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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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約蘭斯特的女神…… 他抬頭的瞬間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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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身後的女神像原本悲痛的臉容,確實對著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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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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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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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猛然驚醒,頭上一陣清涼,他用手一摸,冰涼的毛巾就敷在他的額頭上。見房間裡的視野光亮清晰,看來丹尼爾是徹夜照料病中的他。 外面已然日上三竿,夜中的寒意因太陽的光照而徹去幾分。不同於夜晚,雷爾諾德的身體狀況相比起來更要輕盈,更要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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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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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在丹尼爾的扶助下坐了起來,站在身後的執事把早早預備好的藥草茶沖起,畢恭畢敬的遞給他。 奧祖是埃琳娜皇后派來的管家,也是監護人,他有著跟雷爾諾德一樣的銀髮,但不一樣的是,他的雙眼帶著邪駭的暗紅色。雷爾諾德瞄了眼他的樣貌,接過奧祖遞來的茶杯。從茶水發出的蒸氣來說,這杯茶還是溫的。 雷爾諾德抿了口茶,看著奧祖始終不見感情的面貌,心裡始終不能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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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把我桌上要讀的書從書房裡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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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王子殿下,屬下還有一問,今天您還要到訓練場嗎?」奧祖鞠躬有禮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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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說的,當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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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早上的訓練移到黃昏。」雷爾諾德打斷丹尼爾的話,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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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祖行禮後離開房間,沒有一絲的怠慢。丹尼爾聽後,難以置信的瞪向雷爾諾德,表示不贊同他的做法。雷爾諾德的身體比常人虛弱,即便劍術有利健康,以他的條件是不能承受如此操練。 他太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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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丹尼爾心中不滿,他還是閉而不語。雷爾諾德自有主張,即便反對,王子的命令他不得不從,只能從訓練過程入手。可是現在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要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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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久前王后下了命令,要我下週跟阿莫斯特騎士團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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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愣然沉默,多年來,在王都的父母不曾問候遠在他鄉的兒子,第一次主動聯絡不是關心問候親兒子,居然是召請兒子身邊的侍從,對他本人卻是沒有任何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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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跟阿莫斯特騎士團會面,那應該是跟國家戰事有關,畢竟這個時節正逢陰氣旺盛的時期。 恩卡特正位於西方邊界的地區,相比南方,更要太平些,主要是因為這個地方才剛撐過飢荒。若不是討伐惡魔,那應該是內亂問題才需要他這個廢物王子身邊的重要護從。 丹尼爾在約蘭斯特裡劍術出衆的騎士,也是出身於名門望族的貴族公子。長年在外征戰,甚至曾以一己之力打死巨山紅龍而獲得英雄之名。會跟隨雷爾諾德來到恩卡特也是因為他在御前衝撞王后,不然他現在就是阿莫斯特的黑騎士團團長了。 不過這也意味著,丹尼爾會有段時間不在雷爾諾德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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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躊躇了好會兒,最後不情願的開口,交代道:「那你順帶幫我給父王、母后捎封信,代我問好。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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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不放心奧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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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雷爾諾德身體嬌弱,甚至乎沒能力照顧自己、保護自己。現在一走就要幾個月,作為他貼身不離的隨身侍衛外加保姆,丹尼爾實在無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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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魔法師,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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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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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明白丹尼爾的擔憂。說實話,他自己也不放心奧祖。宅子裡就只有他會使用魔法,雖說他是個忠實的僕役,但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多年來,丹尼爾和奧祖關係不和,他也是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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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剛才看見奧祖的時候,雷爾諾德忽然想起夢中場景,他們應該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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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之魔女、炎之魔女、魔女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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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夢中的對話,雷爾諾德一直耿耿於懷,於是心血來潮的問問站在床邊的丹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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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你知道魔女嗎?」雷爾諾德轉移話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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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對此感到疑惑,想了一下,便老實的回答:「就知道一些基本的,畢竟書中記載不多,話題也屬政治敏感,基本是不能提及,真要說的話,那方面恐怕奧祖知道的比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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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丹尼爾感覺嘴裡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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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炎之魔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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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是怎麼……失禮了!聽說炎之魔女原隱居於南方,以出衆的才藝和深造的知識而聞名,更是約蘭斯特王國國歌的創作人。雖有魔女的特質,但在王都是以女僕身份自居,另兼煉金術師,受僱於王都前貴族米勒候爵家的傭人。文獻說她因侮辱王室和被揭發是敵國馬爾蘇丹的奸細而冠上叛國的罪名被處火刑,不過已經是多年以前的事了。聽說她的名字是安娜貝爾·赫南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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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米勒這個姓氏,雷爾諾德愣了下,「你說米勒?是因叛國而被處刑滅族的通天武神米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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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米勒家主就是僱用炎之魔女的人,聽說主僕倆是形影不離,關係匪淺。但至於炎之魔女是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就不得而知,沒有人知道她的背景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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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王都侯爵家,雷爾諾德想起了米勒家的小女兒。可是印象中,他不曾聽過什麼炎之魔女這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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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貝爾、賢者之石、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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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貝爾·赫南斯特……居然跟夢裡的名字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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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諾德開始懷疑,自己做的夢是否真實發生。 雷爾諾德大部分的空閑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但關於魔女的書卻一本也沒有。歷史書中只描述約蘭斯特建國後為了平息邊界的戰亂而通過法案允許部分魔女族群的居留,但禁止對國民使用甚至提及巫術,以及魔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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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說魔女是馬爾蘇丹帝國的奸細?」雷爾諾德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從很久以前到現在,國外仍流行著魔女狩獵的風氣,作為封閉的宗教國約蘭斯特收留了被外面逼害的四大魔女,因此而惹上了馬爾蘇丹帝國,現在還陷入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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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說是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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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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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丹尼爾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雷爾諾德聞見奧祖在外敲門而進。奧祖捧著大小各樣的書藉,小心翼翼的把書放到雷爾諾德的床頭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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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書已經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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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見奧祖的出現皆陷沉默。雷爾諾德揮了揮手,說道:「丹尼爾,剛才說的事你就忘了吧。你今日休息,這裡有奧祖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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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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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休息也不要站崗,這是二王子曾經下達的命令。是時候要退場了,丹尼爾大人。」奧祖代為回答,面上仍不見絲毫的破綻,只是,語氣嘲諷十足,殺傷力滿等。 雷爾諾德乾脆無視兩人,拿起本書開始閱讀,心中卻沒法忘記昨晚夢見的場景和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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