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年逾花甲,鬚髮花白,雖然年事已高,但身子硬朗,平時在醫館坐堂,不時出外遊歷,有時一去數月,真正是雲深不知處。
「勞煩陳大夫了。」紀芙蓉退開三四步,臉色凝重,雖然她才安慰了母親,但她心裡清楚,父親這恐怕不是小毛病。
陳大夫緩步走近榻邊,伸手搭上了紀懷德的手腕。良久,才收起手指,又仔細看了看紀懷德的眼睛和唇舌,起身道:「紀二姑娘,紀大人這病有點奇怪,老夫一時也說不准。」
「陳大夫此話何解?」
「紀大人的四肢冰冷,臉色慘白,氣息奄奄,昏迷不醒,如此病狀,脈象應是緩慢細弱或散亂,但紀大人卻脈象平穩,不應遲遲未醒。」陳大夫有點遲疑,緩緩開口道:「紀大人此前可有心悸失眠,或口乾胸悶?」
「此前未曾聽父親說起。萬里,父親近日可有不適?」
萬里低著頭上前,拱了拱手,道:「老爺未曾提過。」凝神想了想又道:「此兩日老爺挑燈讀文卷至深夜,偶有咳嗽,或是有感風寒?」
「風邪入心,一時昏厥也是有的。紀大人畢竟年紀大了,不復年輕時,為社稷盡心也要注意身體才是。老夫先給紀大人扎幾針試試,再開個方子,看看紀大人能否醒來。」
畫屏端上筆墨,陳大夫很快地書寫了一條方子,交給立在一旁的小僮。
剛施了兩針,紀懷德身子突然劇烈顫抖,咳出一口血來。陳大夫連忙往別的穴位施針,紀懷德才穩住了。
「莫不然是中毒……」陳大夫思忖片刻,道:「老夫遊歷時,曾於西齊的邊城,見過如此病狀的病人,皆是食用了誤食毒物的獵物。只是,大朔國內並無此毒草,因此老夫先前並無此猜想。」
紀芙蓉倒抽一口氣,腳步不穩,顫聲道:「萬里,你之前說父親暈厥前在書房喝了杯茶?」1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dVR6fT8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