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魂者：去死吧！極樂 - 第三章人間：逃吧戰吧 - 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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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三章人間：逃吧戰吧 - 4

維不休

Nov 19, 2024

129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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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蕘自然不知。

此刻冬風呼嘯掠過，蕘正如流星劃過天際。

快到最高處時，她放鬆上身膝蓋微提，身體靠後，漸漸如冰雹下滑。腳尖方落在佈滿裂紋的枝條，下盤已與樹梢同步下沉。冬風不停，源源不斷地自背後颳來。她輕踩樹梢，上身前傾，又乘風飛往寧謐平原。

灰藍色的天空下，有無數條灰黑色的線條飛快地往後掠過。鳳眼一直凝視遠方未見蹤影的平原，視野或高或低，身體或左或右，終點依然是爆破聲的來源。

蕘腦袋飛快轉動，動作依然流暢，幾乎與身遭滑動的氣融為一體。只要氣形成風，蕘就能把它增強增快，為身體帶來額外的升力與動能。她想的話，甚至能凝在半空。

自然充斥無形之氣，氣凝，然後勢與形生，生命始長而後魂固。始紀幾乎沒有氣，老闆娘和所有始紀人獲得的力量根本不是掌控萬物之氣的巫。既然沒有氣，那就不可能有新生命。

假如此人逃自始紀，嬰兒從何而來？

假如此人一直活在人間，為何同在人間的遺民只能誕下死嬰？

難不成就是因為新生兒在兩個世界中都珍貴，所以十祭要活捉他們？但是動用獵洞？獵洞會毁了他們的⋯⋯

蕘倏然蹙眉。

「叫他們回去，用來抓叛徒的獵洞不會簡單，班諾未必保得住波比。」蕘動作不停，半空中也沒有任何人在她身邊，她卻在說話。

風掠臉而過，捲走蕘的話語，瞎子的聲音幾乎同時傳入耳內。

「孩子受傷了。」他的聲音遙遠，卻清晰無比。

蕘眉頭皺得更緊，卻再沒有異議。

花了半天才走到的距離，蕘不過數分鐘就將至。輕輕一推，風速加強。這一跳，她跳得更高、更遠，也終於在最高點時看見林木與寧謐平原的交界。然後她再次滑下，目光所及處，正是半天前離開時的反方向。

那裏有條冬溪，清凌凌的溪水淌凌。溪邊到底有沒有小孩，蕘還未看得清；但即使還隔了數個跳躍的距離，蕘也看得見寧謐平原上的異象。

「那就確保他倆不要進入平原，獵洞的位置提前了。」蕘幽幽地說。

這次，她拉起脖子上的黑紗巾至眉骨，腰腹發力，用力推動風，下背頓即被強大的推力擊中。她早穩住核心，沒有被推力折斷腰椎，反而整個人如同雷電斜轟而去。

隔着面紗，瞬間刷成灰白的世界變得更灰暗扭曲，蕘的眼睛卻仍能緊盯住冬溪旁的一點。眨眼，她便已來到寧謐平原邊境上空。

她霍然拉下黑紗，要把異象看得更清楚。

那是個由氣流形成的半透明球體。氣流光滑，卻如急流快速流動。陽光映照在氣流之上，它不時反射出白鐵般的光澤。球體時而閃爍，時而透明，但氣流內沒有人，只能隱約看見氣流下的溪邊碎石似乎也被扭曲出彎彎曲曲的形狀。

獵洞旁橫臥三、四根斷面粗糙、撕裂的斷木，散落一堆木屑。那人已然抵擋了數分鐘，可惜他沒有趁機逃出，現在氣流就差那一寸距離就要完全閉合。

地獄即將降臨，蕘彷彿能感到眼球和舌頭被擠出頭骨的強烈壓痛感。

沒救了──這念頭剛閃過，本應闔上的氣流忽然被颳起的強風割開一口子，吐出兩團小東西。

鳳眼微睜。小東西被拋到雪地上，像球滾動了好幾圈。

這時，地面逼近，蕘忙收回推力側身逆風而落。先下地的右腳微曲，與輕踮地面的左腳一同在雪地拖出細㾗。她以右腳為軸旋身，左腳順勢橫掃過雪地，擦出半圓止住了滑勢。

抬眸望去，雪地上兩名不過三、四歲的孩子正慌張爬起。孩子臉頰飽滿有肉，白白胖胖，並非灰灰紫紫、凹陷瘦削──蕘已經多年無見過死嬰以外的孩子了，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敢相信這片大陸上仍有子代。

孩子四顧張望，一見到獵洞，就雙雙急得衝前。但是沒跨幾步，便被無形的牆推倒，被甚麼東西擋在獵洞的半丈之外。

男孩跌坐在地，臉色蒼白呆滯，口中喃喃。

「年你這個白癡！」嬌小的女孩卻吆喝着，話與外表年紀不符。

瞎子平淡的嗓音又傳進蕘的耳內，「裏面還有兩人，風巫。」

蕘望去，但族神沒有給她時間考慮。獵洞巫力劇增，氣流外殻卒然飛出無形物，嗖嗖劃破空氣，卷雪裂風地朝孩子飛掠。

它速度迅猛，男孩神情遽變驚恐，只來得及撲向女孩，女孩卻懵然未覺仍在罵，連要逃跑也不知。

「晚了，你別暴露自己。」瞎子說。

不晚——蕘想——是瞎子的話晚了。她已然使勁地推，把巫力推至最大。

雪霧赫然如泉湧上天，宛如巨盾化解了攻擊。孩子倆被亂流衝飛，而蕘早已候在半空，張手便接住飛來的兩團軟肉。

這下弄得訇訇巨響震天，寧謐平原冒起一片白茫茫。瞎子同時趕到山林出口。他剛下地，便感到一股暴風一炸即散，隱約猜到蕘出手救下孩子。然而，白雪紛揚，如霧如浪，騰騰翻滾；待之平息後，寧謐平原已再無人氣。

「蕘蕘呢？」波比說，她和班諾也來了。她鬆開抓住班諾的手，笨拙地從扭成橋的銀杏樹根上跳下，踉踉蹌蹌地跑到瞎子身邊。

瞎子不語。

銀杏根咻咻退回雪地。班諾揉着被波比抓得麻痺的胳膊，眺望再次寂靜的寧謐平原，苦笑起來，「欸⋯⋯她怎又掉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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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01022025

武戲第四章要來了，要吐血了⋯⋯

大家喜歡便幫我按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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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公告（更新：060425）

#3 第一章始紀人間：活祭 - 1

#4 第一章始紀人間：活祭 - 2

#5 第一章始紀人間：活祭 - 3

#6 第二章人間：留下來的人 - 1

#7 第二章人間：留下來的人 - 2

#8 第二章人間：留下來的人 - 3

#9 第二章人間：留下來的人 - 4

#10 第三章人間：逃吧戰吧 - 1

#11 第三章人間：逃吧戰吧 - 2

#12 第三章人間：逃吧戰吧 - 3

#13 第三章人間：逃吧戰吧 - 4

#14 第四章獵洞：戰未及死就闖下去 - 1

#15 第四章獵洞：戰未及死就闖下去 - 2

#16 第四章獵洞：戰未及死就闖下去 - 3

#17 第四章人間：戰未及死就闖下去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