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鳥與吻 - 14、吻（H)

什麼接吻？

接吻，是一種比起性愛更具有特殊意義的親密行為，人們透過吻來確認彼此的心意。

魏彩芩的嘴唇好軟，嚐在嘴裡有一種棉花糖的感覺，讓人神魂顛倒的棉花糖。

吳君言輕輕含住魏彩芩軟綿的唇瓣輕吮著，跨坐在身上的魏彩芩一襲青綠色的長裙如荷葉般散開，薄薄的雪紡白色背心藏不住的溫度，在貼得極近的兩人身上流轉。

濕熱的鼻息夾雜著細碎的低吟，吳君言伸手圈著魏彩芩的細腰，替跪在皮革座椅上的人分擔了一些腿部的重量。

魏彩芩的腰好細，彷彿稍稍施力便會在化成滿掌的暖雪。

小芩任由她吻著，微瞇著的栗色杏眼染上氤氳，晶亮的銀絲在牽她倆吻得發紅的潤唇間，吳君言將銀絲舔進嘴裡，傾身以雙唇覆上了魏彩芩白皙的脖頸。

當栗色的長髮拂過臉龐帶起另一陣悸動時，吳君言的手順著原先扶著的腰際，輕撫而上插入散發香氣的髮欉，將魏彩芩貼得離自己更近，輕微的拉力引起小芩一串低鳴。

聲音吸引了原先流連於脖頸的唇，吳君言再度吻上了魏彩芩微啟的朱唇，吞下小芩炙熱喘息，手不安分的在肌膚各處遊走摩娑，若有無的掃過魏彩芩下腹與恥骨處的線條。

明明不是初嘗人事的少女了，但此刻在心中滾燙著的東西，居然讓吳君言感到前所未有的躁動。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渴望另外一個人的體溫了，也好久沒有這樣被另外一人渴望著了。

在這樣情慾橫流的車廂內，不知為何，吳君言突然想起那些張峯睡下後，自己獨坐在客廳，喝著冰箱內可以找到的任何酒類，試圖呼吸的夜晚。

這段人生，到底怎麼了？

「言姐……等等。」

跨坐在吳君言身上的小芩，略為退開積極的擁吻，因呼吸起伏不穩的背脊抵著方向盤，臉紅得像朵春日綻放的花。

「對不起，我以為小芩你也……」吳君言撐起半躺在駕駛座的身子，看著面前頭垂得低低的人。「如果妳不想要繼續了，我可以理解的，不用覺得抱歉。」

「不，不是言姐想的那樣，我想要被言姐抱，但是……」魏彩芩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怎麼了呢？」

吳君言伸手捧起藏在栗色長髮後頭的臉，回看她的人眼眶紅紅的。

「但，言姐哭了啊……」

吳君言伸手摸了摸臉頰，指尖被滴答落下的淚珠打濕，她像是從未看過眼淚一般，將微微發顫的手抬至眼前，晶亮的淚珠像琥珀在指尖

吳君言甩開指尖的淚珠，用掌根用力壓著眼睛，試圖壓下撲簌的淚水，但越是想不哭，眼淚掉得越厲害。「對不起小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還是我們今天先這樣吧，我等等送妳回……」

吳君言捂著臉，說不下去了。

這個樣子真的是太糟糕了，現在別說小芩了，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魏彩芩一定更加莫名其妙吧。

妳真個沉重的女人。吳君言緊壓著眼眶，第二度這樣責罵自己。

然而魏彩琴並沒有如吳君言猜想得陷入不知所措的尷尬，反而出乎她的意料伸出手將她緊緊擁入懷。

抱著她的魏彩琴身軀猶帶著情慾的熱度，但溫柔的語調像極了婉轉的禽鳴。

「言姐，沒事，我在啊，我在這裡。」魏彩像安撫被惡夢驚醒的孩子般，輕拍著吳君言的背。

每部電影中，當主角陷入困境時，總會有個人主角一把，或將已經在深淵的主角往漆黑中踹得更深。

她不知道魏彩芩在這段深陷泥沼的這段人生中，扮演的是哪一個角色，但對現在的她而言，哪一個都沒關係了。

吳君言緊緊回抱著懷中的小芩。

透過玻璃車窗的反射，吳君言看見將頭埋在自己懷裡的魏彩芩，白皙的膚色配上低垂如扇的睫毛和常常的栗色捲髮，簡直就像是睡在夏荷上透著微光的小小山雀。

笑容再次回到吳君言的臉上，就像是不曾失態一樣。

吳君言抬手掠開魏彩芩額前的長髮，輕柔的留下一個吻。

「小芩，我沒事了。」吳君言拍了拍仍舊滿臉擔憂的看著她的魏彩芩。「好不容易的放風夜晚，可不能這這樣浪費在車上啊！」

吳君言先看過家裡寶寶監視器，確認張峯仍在主臥浴室梳洗後，她才將車開回地下室，帶著魏彩芩飛快地走到自己機車旁，替魏彩芩戴上了自己的半罩式安全帽，自己則戴上了備用的瓜皮安全帽，兩人跨上那台停在停車場一隅的風100的小機車後，便一路向前狂飆。

涼爽的晚風徐徐吹來，白天藏起來的人群，著輕便的夏衣三三兩兩出現在街邊，笑語人聲讓這滯礙悶熱的夏日多了幾分生氣，人行道上的綠樹也傳來陣陣蟬鳴。

小芩的百褶裙在風中獵獵翻飛，靠得極近的距離讓小芩的髮香與毛衣上柔衣物柔軟精的香氣再次溢入鼻腔。

吳君言不知道自己世界的重心，為何會在一個晚上全然不同。

前一刻，還是一個需要做婚姻諮商、對性冷感的已婚婦女；下一刻，竟然變成會與另一個女人在仍裝著嬰兒安全座椅的汽車上，激情擁吻的悖德女人。

這一整路像是神為了要彌補將她們困在車陣裡的時間，她們前往拉麵店的路程一整條都是綠燈。

平常，吳君言獨自一人騎機車時，簡直就是將那台嬌小的風100當成剽悍的重型來騎。

她喜歡衝破車浪前行的感覺，更喜歡那種可以不斷往前、再往前的無拘無束感，但現在顧慮到後座的乘客，吳君言刻意將機車時數，維持在一個舒適的速度上，既可以好好享受晚風，又不會快到讓人心驚。

但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機車，還是其他原因，魏彩芩像是要將自己融入到她身體裡般，整個人都貼在了她的背上，連摟她在腰際的手也不曾鬆開半分。

雖然隔著西裝褲，但吳君言仍幾乎可以感受到魏彩芩溫熱的大腿，正貼著自己。

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吳君言覺得她與魏彩芩就像兩塊失散已久，終於找回彼此的拼圖一般，不管是稍早在車上野火燎原的吻，或是圈在腰際的手，或是第一次見面時深深望進彼此眼眸中的視線。

她多希望這不是她的自作多情。

對魏彩芩來說，她是怎麼樣的存在呢？如果只是先生朋友的妻子，那為什麼小芩要答應換妻契約？為什麼又要主動邀約和回吻她呢？

這些問題吳君言都沒有答案，也不打算找出答案，直到微笑再次變得容易之前，她想繼續跟著雀鳥漫遊過整個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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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吻（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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