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的話,自從我認識他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與他分離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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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貴為掌握生與死權杖的龍王,神散妮婭也會對一個人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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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開始追查那個人蹤跡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座都市裡生活,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從很久之前我就一個人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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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自己的領地裡,一個人倒也沒有顯得那麼唐突。然而在這座都市裡,一個人看著人來人往,身上殘存的孤獨感、對愛情和陪伴的渴望就會變得更加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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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孤獨,好似足以奪走性命,尤其是像我這樣身上帶有詛咒的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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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走在這座城市裡,不管是這座城市充滿光亮華麗的一面,還是隱匿在陰暗面的罪惡,人們都喜歡喝酒——喝著酒來慶興自己的成功,啊!又談到一宗大生意,又考到了什麼;又或是默默地喝著酒,嘴裡嚷嚷著污言穢語,謾罵著世界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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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來失去了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之後,酒也是一個必須的陪伴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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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酒該怎麼喝才好呢?我去過很多酒吧,也喝過很多調酒師調過的酒,也試過就這樣抱著一瓶酒在街上不停地喝,還得多虧龍王的身體和錢包才使得我仍然能夠這樣放飛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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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見上杉之前,我正在別的酒吧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似乎因為很少有人在這個時候就喝得酩酊大醉,因此酒保還多看了我幾眼。不過似乎因為這些天來的確喝了好多酒,於是終於有了喝酒後的那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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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正因我的樣子看上去醉醺醺,而身上的衣服又穿得少吧,很快地便有兩個年輕人過來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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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穿搭和裝扮一看就是經常出入酒吧的人,染得亂糟糟的頭髮,鬆垮垮的褲子和衣服,身上掛滿隨處可見的潮流裝飾,再加上底部厚重的鞋子——這些好像就是現在女學生最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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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呢?”其中一個年輕人上前搭訕道,他的樣子一看就是縱慾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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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隨意地敷衍道,雖然我本應立即拒絕他們,但是感覺他們能為我帶來不少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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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一起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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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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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見到我這麼容易就搭訕到,對方露出欣喜的表情,不過另一位的戒心似乎重了一些,他鄒了鄒眉頭,但很快就妥協了,然後一左一右地坐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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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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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失戀呀。”我哈哈大笑著,我感受得到自己笑聲中的幾分瘋癲和哀傷,少了一分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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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聽到失戀二字,兩個男人也忍不住加強了言語上的攻勢。因為通常失戀的女孩子往往更容易哄,也更容易哄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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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那些壞男人怎麼值得你留戀呢?來,我陪你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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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為我們的美好單身生活而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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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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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我正面的反饋後,兩個男人便有了更加多的動力,其中一個甚至已經想把手摸到我的腰上,嘿嘿,不過我都巧妙地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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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來個喝酒比賽,不醉不歸。”其中一人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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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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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兩個男人很快就被我喝倒了。哼,和龍王比酒量,那是癡心妄想。還有,由於他們醉倒了,於是我便和酒保說,“酒錢算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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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龍王積累的財富相當誇張,但要是可以的話我才不想浪費自己的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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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便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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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吧的我能去哪裡呢?要不去安靜點的地方吧,於是我便轉彎,一下子就轉進了一個小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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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兩個男人真的很好玩,想到這裡,一陣涼風吹來,我便醒了幾分。看了看身邊的昏暗的街道,我又突然回想起與直村分別的痛苦,那種痛苦如同火燒一樣在緩緩地蔓延著,又如同刺骨的寒風在自己的肌膚上不停地刮著,在剛剛的快樂之後,現在得到的痛苦就像過山車在經過最高點之後急速墜下一樣,那個差別讓我忍不住想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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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身體深處有著另一股詛咒的力量在緩緩覺醒著,它在我的身體深處緩緩地生長著,擠壓著我身體的深處。現在的我就像漢堡中的肉排一樣,被上下兩股力量夾在中間,然後被不停擠壓著。我的喉嚨想發出聲音,但是龍王的尊嚴卻不允許我這樣做,於是我拼了命地忍耐著,直到疼痛緩緩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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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要是有人能夠好好地照顧我就好了,要是他沒有離開就好了,一想到這裡,那股疼痛就像龍捲風一樣再度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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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抱著酒瓶,咕嚕咕嚕地喝下一大口,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感知到的痛苦才稍微減弱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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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我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只是見到前方有一個稱作“賢者與黃金”的酒吧。算了,再進去喝一下酒。抱著這樣的想法,我便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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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並沒有其他客人,只有一個調酒師在吧檯那裡擦著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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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一間快要倒閉的酒吧——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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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便抱著自己心愛的酒瓶,走到了吧檯前。在我走到吧檯的時候,那名調酒師從吧檯後走了出來,為我拉開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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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對方這樣的舉動之後,我想都沒想就坐了上去,然後喝了幾口酒,便進入到放飛自我的狀態,時不時地大笑,又時不時地趴在桌子上什麼也不說,總之就是瘋瘋癲癲的。不過對方即便被自己嚇到,但還是遞上了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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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一點小吃可吸引不到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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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似乎被自己的外貌給吸引,呆呆地看了自己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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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可是龍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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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酒。”最終還是由我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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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對方就幫我倒了酒,兩個人就這樣聊起天來。我想說的也就只有戀愛的話題,或許是為了想安慰我,想讓我知道其實也有人理解自己的感受,於是他便說起了自己的感情故事,說著說著,反倒是他哭了。看著他的淚水,我似在別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流淚,我理解他,也同情他,但更多的是見到自己那可憐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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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伸出了手為他擦了擦眼淚,就像是為自己拭去眼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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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淚了,所以我才幫你弄走淚水。”我說出了一個連自己也覺得牽強的理由,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嗯,好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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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接著對方竟然也做出和我一樣的舉動,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掃走了那顆淚水。我看著他的眼睛,瞬間理解了他的舉動,身上的酒意變成了另類的感覺,痛苦和詛咒在悄然無息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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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呀,我就和調酒師上杉相識了,彼此認識了對方的另一面,只是呀,我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竟然和他曾是一起長大的玩伴。之後每次見到他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地想起直村這個人,所以為了要脫離這樣的情況,所以我才選擇與上杉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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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帶給自己一段很好的回憶,他至少在我闖蕩城市的時候陪伴著自己走過一段路,至少讓自己不再那麼孤單,與他一起至少少一點痛苦。然而,也是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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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寒冷和漆黑瞬間衝擊著我的全身,此時的我又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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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喝酒吧,喝越烈的酒,就能忘記所有了!還是喝自己最鐘愛的酒好呢?只可惜現在的自己並沒有調配冰墓之花的材料。算了,還是繼續喝這邊世界的烈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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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喝酒,就能夠舒緩身上的痛苦和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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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呀,酒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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