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到底是什麼,球棒砸頭居然砸不死。」趙軒看著化成灰燼的意識體,再看著手中的球棒,他剛剛使用非常大的力量,往意識體頭部重擊,對方僅僅倒地流血卻站起來。
「可能是意識徒?獲得意識體的庇護,除了殺了對方,否則他們都會無限站起來?」陳鏡雨冷靜的說,此時男孩開始說話。
「他們是信徒,獲得神明的祝福,出來收集痛苦的。」面對男孩的解說,陳鏡雨走進決定詢問清楚。
「收集痛苦的用意是什麼?」
「以前的軍人姐姐,召喚出一名神明,而育幼院的孩子們,被他們抓去跟神明祈福,進而獲得可以治療他人的力量,但因為治療他們會把傷害轉移到信徒,為了不讓信徒痛苦,軍人姐姐使用特殊的藥物,使信徒喜歡痛苦和折磨。」
「和日記寫得一樣。」趙軒聽到男孩的說詞,嘴裡冒出這句話,陳鏡雨立即確定這男孩的說詞,有很大概率是可信。
「他們因為被打了藥,時常跟著軍人到處走,並且主動索取傷害,軍人姐姐為了保護他們,把他們關進鐵籠,還把他們綁起來。」男孩一臉輕鬆的說,像這是非常正常的事。
「某天,軍人姐姐她們全部消失,只剩我們留在這地方,而他們不知為何還是到處尋找能給他們痛苦的人,幸好最近有不少人進來找我們,所以他們不用找護士或是撞牆制造傷口。」男孩的話,讓陳鏡雨聯想到要進來尋找滅絕事件的眾人。
「孩子,那你怎麼沒有像他們到處找人制造傷口?」趙軒低沉的聲音,令男孩嚇一跳,用僅剩的手臂抓住陳鏡雨的衣袖,眼神露出求助,趙軒立即轉身,背影似乎有些悲傷。
「你不想說也可以,還有趙軒哥哥雖然一臉兇狠,但人其實不錯,不用怕他,試著慢慢跟他相處。」陳鏡雨說完,在一旁的阿信像是終於找到機會。
「哈嘍?我們該走囉!我們總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間。」
「是,我們現在就出發。」陳鏡雨起身牽著男孩的手,對方用著僅剩的腳,一跳的跟著他們。
長廊的日光燈閃爍著,趙軒走在前方警戒四周,阿信走在趙軒身旁,陳鏡雨牽著男孩的手,男孩用著僅有的腿,大步大步的跳。
「等等,前方有人。」趙軒說完,阿信瞇眼瞪大雙眼,語氣驚恐:「那些人,居然沒有死!」
三名身穿襯衫的男人,轉頭看著慌張的阿信,褐色的皮膚還帶著流血的傷口,足夠說明他們正在轉化為信徒。
「好久不見,阿信,最近過得如何?」
「我要感謝你,讓我們脫離痛苦的苦海。」
「難道那些人是你送進來?真的是太感謝你,讓我們的計畫能夠如此成功。」
他們逐漸靠近,對於把他們丟入地獄的阿信,眼神沒有一絲敵意,反而充滿感激,阿信則是像是看到鬼一般的不斷退後。
「阿信你還在為生活感到痛苦嗎?來我們一起將內心的痛苦說給大人聽,他會耐心的傾聽我們的痛苦。」赫然趙軒把球棒舉起,眼神示意再靠近便回攻擊,卻沒達到阻嚇效果。
「這位大哥,你也要加入我們嗎?看看你的手臂,全是刀傷很痛吧?來......」
「誰要加入什麼狗屁教!閃開!」趙軒踹飛一人,那人直接撞上身後的兩人,全部一同跌坐在地,他轉頭告訴陳鏡雨要開始奔跑,陳鏡雨說聲抱歉,笨拙的抱起男孩,雙腳開始跑起來。
離門口越來越近,只剩一個轉角,趙軒卻赫然停下腳步,轉頭示意他們安靜,退到轉角處:「該死,前面全是腦袋破壞者,是要怎麼突破?」
陳鏡雨小心探頭,一共七名手持冰錐的意識徒,似乎是還怕有人逃走,在門口附近徘徊,它們還不在意的踩在血泊中。
屍體不見了?陳鏡雨正當困惑時,阿信用發抖的手拍了他,轉頭阿信側身長廊走來剛剛的三人外,還有本該躺在血泊中的警察屍體,他們一步步靠近他們。
趙軒也注意到,看著手上的球棒,像是下定決心,準備決一死戰時,徽章再度發光指向一旁的牆,同時男孩說:「這個牆後方有樓梯,輕輕推就行。」
趙軒二話不說,推著木製牆面,木牆有如門一般推開,陳鏡雨和阿信立即往裡面走,陰冷的向下樓梯,陳鏡雨開玩笑的講:「更加深入?這可不是好事。」
趙軒關上木門,想鎖門卻發現沒有鎖,於是作罷跟上陳鏡雨的腳步,陳鏡雨將男孩放下,拿出鑰匙將手銬解開。
「接下來我怕我們沒保護你,所以先把手銬解開,但我相信你的眼光應該很好,不會在背後亂搞。」陳鏡雨說完,持續抱起男孩,阿信摸著手腕,他也知道如果不跟著陳鏡雨,自己肯定不能離開這鬼地方。
此時空蕩的樓梯傳出木牆移動的聲音,一行人沒有談話,知道是那些人緊跟在後,他們加快腳步,最終他們走出樓梯,一個圓形的廣場映入眼簾,中央還有座跪地的雕像,僅剩頭部是灰色外殼,頭部以下全是血肉,宛如被剝奪皮膚的人類。
「好噁......。」阿信止住噁心,但喉嚨仍發出乾嘔,陳鏡雨左右環顧,卻沒有能躲避的地方,同時他注意到雕像周遭,全是意識體,他們圍成一圈跪地虔誠禱告,甚至一旁還有病床,上頭綁著意識徒。
「真是直接闖入老鼠窩。」趙軒一臉不妙,身後腳步聲越來越清楚,跪地的意識體也發現他們:「他們來了!能夠完成偉大計畫的幫手!」
「趙軒,我猜我們不能直接殺了他們。」陳鏡雨說完,手指空中不斷飄向雕像的紅色光球。
「他們將身上的傷口,轉移到那座雕像。」趙軒赫然大悟,阿信立即大喊:「不殺他們該怎麼辦?」
面對前後包夾的意識徒,陳鏡雨把男孩放下,給劍套上劍鞘:「只能以最小的方式,造成傷害並離開。」
如果能提早得知這點,或許可以不用下來。
陳鏡雨立即否定這樣的想法,反而換另一個方式想,要是沒看到這景象,自己也不會知道那些光球的作用是什麼。
一直沉默的男孩,赫然開口:「果然藏在這地方。」
一個彈指帶刺的藤蔓,將全部纏住並貫穿意識徒的身體,瞬間藤蔓綻放鮮紅的紅色花朵,花瓣代替本該噴出的血液,飄逸直至落地。
「花朵綻放需要消耗自己大量的養分,僅為這一瞬間,吸引眾人的目光,隨後......」鮮紅的花朵,瞬間變成褐色枯萎,意識徒也是變成一副乾扁的模樣。
花朵墜落、藤蔓鬆開意識徒落地化為塵土,陳鏡回頭,原本是小孩模樣的男孩,現在身穿古代歐洲貴族的黑色衣服,搭配深藍的長褲,全身原本是皮膚的全轉變成綠色帶刺的藤蔓,頭部則是一朵綻放的鮮紅花朵,酷似玫瑰,卻又不像。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使用你的外觀,但如果不這麼做,我恐怕就要消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薔薇旅者,也是你們口中的意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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