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天下一殺
陸宇生:公子,我覺得還是別節外生枝吧? 花月斷頭是近年最有名的刺客,實力無庸置疑。
文公子怒道:現在作主的是你還是我? "陸宇生:…是公子爺。
文公子:那就給我閉嘴,況且吳先生都已經答應了,還有什麼好說。
吳進對陸宇生道:看你神色,你兩認識?
文公子搶答:他們曾經同屬組織,是絕刀的跟班。
吳進:哦! 原來大家是行家,難怪你一進來我就嗅出一股熟悉的氣味。
陸宇生苦笑:先生過譽了,我只是個小跟班,平日就是幫忙安排接送和準備行動要的工具,重要的事都不是我幹的,沒什麼好炫耀。
吳進:管接送呀? 即是逃跑路線都是你安排的,他把命的交給你,這樣的角色怎可以說是小跟班。
陸宇生心知不妙,正想起身逃跑,一把漆黑的苦無已經從後架在頸上。
陸宇生:先生這什麼意思?
吳進:怕你通風報信。
陸宇生:我跟他早已各行各路,再說我來之前他已經拒絕我的委託,我們的關係,根本不是先生所想的牢固。
吳進摸摸下巴:哦~ 原來我不是你們的首選? 難怪你們這麼遲才到牡丹樓。
文公子搶道:先生息怒,你本來就是我心中首選,只是那奴才看到他的故人潦倒不堪,我們才勉強給他生意,怎知他不識好歹,竟在大爺我面前擺什麼臭架子,白白浪費我們半天路程,所以才遲了來到,實在十分抱歉。
吳進:知啦,什麼都不用說。"指著陸宇生道:把他關起來,殺了荊刀我就放你。
陸宇生:先生要關我可以,但請先讓我放信鴿回河北,好讓公子爺的父親知道這邊情況。
文公子:吳先生不信他也可以,信由看着我寫。"吳進:好吧,信由你寫。
文公子只聽到背後一把清脆女聲道:人來,給公子紙筆墨蜆。
不多久紙門推開,一個身穿粉紅和裝露出肩膀的女子進來,她雙手捧着一個黑色橢圓木盤,盤邊圍着雕花金框,盤上面放好了整齊的紙筆墨蜆向文公子遞上。
吳進站到文公子身旁,一隻手放在大衣內,另一隻沒經袖子而是從胸前伸出,邊看文公子書寫邊摸著下巴,不一會文公子已把家書寫好。
文公子:先生需耍過目? "吳進:不用了,我剛才都看到。
紙門再次向兩邊推開,文公子的六個護衛還倒在門外,文公子跑過去用力踢了幾下,幾個護衛漸漸蘇醒。"文公子:廢物,起身呀!
護衛:公子…我…我…
文公子:我我我,我什麼我? 一班廢物起身幹活呀。
護衛抱頭道:是!公子。
文公子伸出小竹筒道:放信鴿把這個帶回去。
護衛看著陸宇生道:信鴿是陸先生管的…
文公子重重給護衛一巴掌道:廢物! "轉身望向陸宇生。
陸宇生:丁字籠,左起第二隻,鴿頭有兩點朱沙。
護衛抱頭滴汗道:知道,知道。 "轉身跑出去。
吳進:你們退下吧。
吳進身旁的二女起身把文公子請出房外,而近門的兩女則把陸宇生押出房間,淨下吳進看著牆上寫著"天下一殺"的巨扇,心中想著終於有機會一吐多年的烏氣。
吳進極東島國和中土的混血兒,十三歲第一次殺人,十六歲成為牡丹奴,十八歲殺出名堂,二十歲進刺客榜第三名。
那時榜首是個外號刀劍雙絕叫任縱橫的絕世強者,他不單暗殺手段曾出不窮,即使明刀明槍比拼也從沒輸過,死在他刀劍下的亡魂不計其數。
而排第二的叫葉飛驚,外號紫電劍,他出道不足兩年就成為刺客榜第二,這兩人做的案都是堪稱完美,每次都只有目標被殺,沒有多餘殺戮,而且也曾親眼見過二人,排在他們身後雖然不甘,但以當時的自己還是心悅誠服,但是七年前兩人突然消失引退,榜首兩個位置一下子懸空了,而位置本來該由第三名的他補上,但由於十大組織意見分歧,所以他一直只能掛著刺客榜第三之名,直到荊刃出現,這個寂寂無名的人幾個月間突然被吹捧成天下第一刺客。
吳進實在心有不甘,他不甘心不只因為位置被搶,還有因為他覺得荊刃做案不漂亮,刺客應該盡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處決目標人物,而不是像荊刃那樣每次都像做大龍鳳般惹幾百人來互相廝殺,每次都把目標以外的人牽涉其中,這是他最不喜歡的,荊刃行事實在太沒有刺客該有的「美學」,而且吳進也曾經遇上過未成名時的荊刃,那時的荊刃武功平平,隸屬于一個叫黑石的幫會組織,混的都是最低級的黑道勾當,平日不是經營賭坊就是放高利貸,根本和一般流氓無異,被這樣的人爬頭,心中不服實屬正常,而且這兩年雖然終得十大組織承認其地位,但坊間還不是傳出流言蜚語,說他是有名無實的刺客之王,所以他要為自己爭一口氣,即使沒錢,即使賠本,甚至捨命,他也要殺死荊刃,他要證明自己才是現今的剌客王者。
這一夜,荊刃晚飯之後又回到石屋的小工房修理農具,他是個有始有終的人,答應別人的事從來沒有食言,他知道再過幾天就要離開東投鎮了,所以接了的訂單,答應鎮民的事,他希望離去之前都能夠實行。
夜深木屋外持續響起荊刃的打鐵聲,拷打聲雖吵,但有穩定節拍所以並不太難聽,而且木屋中的小孩這幾年來已經聽慣了這種打鐵聲,以前他們都可以無視噪音入睡,但今晚他們都徹夜難眠,他們只是當中年紀最大的十歲,最細的只有四歲,八個小孩過去都漂泊在外,只有這兩年他們才安頓起來,現在又不知要去那裡乎躲避,內心難免不安。
隔天,鑄鐵坊再沒接新工作,而且早前接下的工作也完成得七七八八,再努力一日便可把所有農具修好,可惜的是幫襯多年的肉檔老闆,本來想幫他打造一口新刀,但現在只好推掉。
幾個小孩也忙得不可開交,主要是搜羅上路的必需品,特別是草藥,小孩長途跋涉難免會水土不服,所以一定要預先準備。
東投鎮大街上,只見三個男孩從不同方走向鎮中心,左邊的是抱住一包包不知什麼的信義,右邊的背住竹架的家強,從下方走來的是抱住四,五件農具的望陽。
信義:望陽還有幾多貨要送? "望陽:還要走三家。"家強:藥品我放回家後,走多一兩躺就該完了。 "信義:我跟你一起走。 "家強:乾糧重不重? "信義:不重,要交換嗎?家強笑道:鬼才信你。 "信義伸腳踢家強道:不信你又問? "家強笑道:就是想笑你。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cBiWUhkCl
望陽:別玩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辦。 "信義:哼,麻煩又不是我們惹來的,為什麼我們要走? "望陽:別說了,小心被四叔聽到。 信義不忿道:聽到又怎樣? 你估我真的想跟着他嗎? 如果不是… "家強伸手掩住信義的嘴道:夠了,現在還未到時機,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Zn7iiXQRV
我們只有等…和忍。 "家強沒說出口,但三小孩心中的知他想說什麼,他們只是個小孩,他們沒法養活自己所以要忍,忍受和荊刃一起生活,他們要等,等自己長大,長大後才有能力報仇,向殺父仇人-荊刃 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