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成為我們 - From Me to Us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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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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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每季都會給一天特別帶薪假，鼓勵員工做志工或從事公益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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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與網紅劉靖接觸過以後，上層更加強宣導流浪動物方面的志工活動。她雖然喜歡動物，但能帶薪睡好睡滿的假日她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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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從哪得知這個制度的劉靖，三天前開始沒完沒了地糾纏她，要她一同前往位在新北山區的一處流浪狗之家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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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很想拒絕，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欠了人情就要還，最後勉為其難地答應。由於人手不足，剛好小慧放假，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小慧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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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靖開車來云霏家樓下載，正好遇上剛下樓的兩人與準備去上班的子韌。備齊了雨衣、手套、鞋套與塑膠圍裙等物品的包包顯得有點大，她還擔心車子放不下，見到劉靖才發現他是隻身前往，團隊沒有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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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子韌是第一次見面，劉靖頷了頷首，子韌僅點頭示意。因為診所有事，子韌抽不開身；不過凌慧儀也跟去了，應該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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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上午沒塞車，車程大約一個半小時就抵達。停好車後，離狗園走路還要十五分鐘的距離，遠遠已經可以聽見狗「熱烈歡迎」的咆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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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霏跟小慧從大學時期就接觸過不少流浪之家，當志工也有數餘年的經驗，她們相當了解裡面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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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你們來幫忙。」流浪之家的園長是個身材矮小但說話很有氣勢的婦人。感動地道過謝後，園長轉身向劉靖，語氣驟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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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洗狗！你上個月給我放鴿子，罰你多洗三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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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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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話多做事！怎麼會爽約，我等等聽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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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靖有點哀怨，示意云霏跟小慧去找後面走過來的常駐志工認領工作，便乖乖地跟上園長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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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個快兩百公分的人乖乖追在人家後面，畫面倒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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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之下，原來劉靖也算這裡的常駐志工，固定幫忙也有一兩年了。云霏之前誤會劉靖只是為了流量才接觸流浪動物，不禁有點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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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小慧因為有獸醫執照，被安排到中重症區的飲食與環境護理。狗園很大，能在外面草地奔跑與在門口大聲咆嘯的，是身體健康以及尚未完成馴化的狗。中重症區則安靜得令人心疼，分為疾病管理與養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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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真是幫大忙了！」志工姊姊手上端著要拿到養老區的食物，經過她們時真誠地點點頭。「前陣子常有狗園收黑錢的新聞，最近補助變少，人也不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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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霏也看過這類的新聞，幾顆討厭的老鼠屎真能壞了所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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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工離開後，從上車後就沒說過話的小慧突然聊起劉靖的影片，說這裡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他是個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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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也不想公開吧！」云霏低著頭漫不經心地把整理好的標籤綑成一綑。「不覺得這樣的人很辛苦嗎？光想像就好麻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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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下次拍影片的時候妳就像忍者一樣，把他的面具用飛鏢射去其他地方，替他省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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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個宇宙的怪主意？而且，我才不要再拍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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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係？我覺得你們看起來蠻登對的。」一百七的女人配一百九的男人，想想也是優生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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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點鴛鴦譜。」云霏笑著拐了她一下，「妳跟他才最萌身高差咧！他還對妳有救命之恩，不然以身相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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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捶了她一下。「說什麼啦！他確實是我的菜，但我已經忘記怎麼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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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妳以前不是喜歡溫子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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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宛如一顆無聲炸彈，猛然炸得小慧一片空白。她呆愣片刻才悻悻開口：「......妳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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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就藏在細節裡。她大學時就看出小慧一心只看著子韌，洋娃娃般精緻的臉蛋總是向著他的方向－－不過不曉得為什麼，那款款的視線某天突然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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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當時沒說半個字，她就也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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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好嗎。不過現在怎麼沒了？妳告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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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好笑地瞪了她一下。云霏現在可真能說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當時還不是發現子韌都在看著某人，才放棄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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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奇妙，她從來沒有遠離云霏的念頭。每個人都有心機，都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免不了算計別人、猜忌他人；但云霏不會猜，很多時候就像看著鏡子，看到什麼便是什麼，看不清就不看，很少會注意弦外之音。相處起來不內耗，笑點哭點還很接近，根本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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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溫子韌好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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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我都已經整理好八捆了，妳還在做第二捆吧？」小慧數了數手邊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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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裝可憐拜託能幹的小慧幫忙，小慧嘴上嫌棄著，但認命動手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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