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會這麼照顧以律不是沒有原因的。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3F2crIqN
當然身為團長的使命感讓他對每位團員都愛護有加，但以律確實是不一般的存在。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eWFpiBHk
從第一眼他就決定「要」這個人了，不單單是邀請對方加入樂團，他承認，還包含了一些不太正經的想法。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7mWdB71p
以律給人的第一印象絕對稱不上帥氣，頂多是清秀中帶點稚氣，內雙的眼睛細長而微微下垂，笑起來會瞇成一條線，右眼下方有顆淚痣，五官端正但不突出，是那種不會讓人覺得驚艷但看久了還挺順眼的類型。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pWel1PMi
他在生人面前不多話，在團體中並不顯眼，但身上有種奇特的氛圍，看似乾淨純粹卻充滿神秘感，動作十分慵懶，眼神卻暗藏執著。好像容易親近，但熟悉到某個程度後，又會感受到明確的界線。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Ccsg1aRl
阿杰對於這個充滿反差感的小男生很感興趣。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2BwRUz29
他開始展開攻勢，追求對象跟經營酒吧一樣需要用些手段，這個阿杰很擅長，他不搞什麼送早餐修電腦那一套，而是先默默觀察以律的習慣，在一視同仁的關照中稍微提供些差別待遇，像是遞水時先轉鬆瓶蓋，點飲料去冰微糖，隨時備好胃藥和暈車藥等等。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ltfi0OBx
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視線，但不緊迫盯人，被發現時故意轉開視線，偶爾回以一個微笑；聊天時找機會從話題延伸探問對方的心情；不在消極時給予鼓勵，而是在做好一件事後給予稱讚。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T3P2hSIO
大多數的情況，他的好意會被察覺，對方會開始給一些回應和互動，這時稍微進一步撩一下，結果大概就很明顯了。如果被迴避了也無妨，至少是明確的拒絕，一切都在不失禮的範圍內，不會讓未來還必須繼續共事的兩人感到尷尬。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9ZJ45Wbc
但以律好像不是「大多數」。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tvDGkc4d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阿杰發現，這人實在很有意思！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vspwJImB
你做什麼他都欣然接受，既不迴避，也不會更進一步。盯著他看，他就會直率地看回來，用充滿疑惑的眼神凝視著你；對他好，他也會反過來對你好，記得你的喜好，關心你的情緒。送他回家可以、單獨吃飯看電影也可以，擁抱、摸頭都不會躲開，但如果傳些別有意圖的訊息，他就會直接忽視，聊跟戀愛有關的話題也會裝傻帶過。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dxMZ8uEf
早在這些動作之前，阿杰就透過關係查出以律的情史，曾經交往過一男兩女，時間都不超過三個月，目前沒有對象。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jCpanoqH
既然不是母胎單身，怎麼會對戀愛這麼遲鈍呢？還是他在欲擒故縱？他對我到底有沒有別的意思？真是難猜！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3hUgvKqjr
於是他決定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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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表演結束，他開車送以律回家。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iN4U3wSq
「如果還不累的話，要不要討論一下六八拍的那首新歌？我剛好想到一些reference可以參考看看。」這藉口不太高明，但以律毫不懷疑就答應了。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7lWrtul8
這麼輕易放陌生人進門好嗎？阿杰不知道該開心還是擔心，心情有些複雜。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VFjXvV3m
到家後，以律先打開放在客廳工作桌上的電腦，然後問阿杰：「水？茶？還是咖啡？沒有別的了，你應該也不能喝酒。」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dSXetnyd
「我可以喝喔！」阿杰坐在沙發上抬頭直直地看著以律。開車來卻說自己可以喝酒，這意思應該夠明顯了吧！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tS3RUhp3
「但我家沒有。」以律沒注意到他的暗示，轉頭進廚房倒了兩杯水。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ddGgVs4G
接下來兩人倒是挺認真地討論起音樂。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uOCLfWNq
以律點開新歌檔案，打開監聽喇叭，阿杰站在他斜後方，滑著手機尋找自己存下的播放清單。以律用YouTube搜尋歌曲，一邊聽音樂一邊聽阿杰說明。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GnZsDERC
「你聽，這首歌它把高頻擺得比較開，那種風吹的速度感就會出來。我覺得我們從前奏到主歌可以試試看這種做法，然後到副歌再把重心收斂到中間。」阿杰雙手比劃著聲音的擺位，盡可能讓難以用文字描述的樂聲有個明確的空間感。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JDJODfzF
「好像不錯，你的hi-hat和Lewis的吉他音色可以討論一下，我應該就是先穩住基本的節奏，往前推進。」以律用錄音軟體內建的效果器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雖然效果不佳，但他可以理解阿杰想表達的意思。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YogWt6Lo
他將檔案拉到後半段：「Bridge這段，我想說能不能加快然後改成shuffle？」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CzcydnRR
「直接變速嗎？還是漸快？」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JnkfpkWh
「前面最後一小節收掉然後直接變速好了，比較有轉換情境的感覺。然後到最後一次副歌再回來原速。」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IuMOwl84
「shuffle沒問題啊，但節奏想要哪一種？快的、walking bass那種？還是鬆一點、chill一點的那種？」阿杰發揮自己的口技專長，念出幾種不同的節奏型態，搭配著敲打空氣鼓組的動作。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CiQWYNkM
「應該是快的吧。」以律輕輕哼著旋律，想像跟鼓搭起來的感覺。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Dgpdh0PH
「你借我一下。」阿杰無預警地握住還放在滑鼠上的以律的手。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ewH10w9q
這個姿勢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他將以律圈在懷中，胸膛和後背只相隔不到一公分，明明沒有碰觸到，對方的氣味和體溫卻傳了過來，讓阿杰有些心神不寧。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DvcL22BH
他感覺到以律不太自在，原本晃著椅子的腳也不動了，卻始終沒有把手抽走，而是任由他操作電腦，完成一小段鼓點編輯。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GpM1Yb55n
「這樣如何？」阿杰播放出剛編好的鼓，他沒有退開，也沒有放開以律的手，而是在他耳邊輕輕地、用很正經的語氣問道，彷彿兩人貼得這麼近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LsUn1biQ
「可不可以⋯⋯稍微慢一點？」以律故作鎮定地提問。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xpUQkYLA
他有在聽，也有在思考，只不過思緒有些飄掉。他沒發現自己講了一句會被黃標的話，只是單純覺得這個加速加得有點太快。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9glH2cQF
也可能是自己心跳太快的緣故，他慌亂地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mAO3ZIUN
一直以來，以律習慣用鴕鳥心態面對問題，他不是沒察覺阿杰所做的一切背後可能的用意，對於那些照顧和親近的行為自己也並不反感，只不過他完全沒有想再進一步的意思，對阿杰的好感僅限於對哥哥的崇拜和依賴，不存在更超過的期待。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iGt18CZV
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主動找阿杰聊這件事也很奇怪，只能暗自把封鎖線拉好，被入侵了就推出去，推不出去就往後退。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JvaS70Yh
如果對方不攤牌，就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他相信阿杰是成熟的大人，應該會以樂團為重，不會逼迫自己做什麼不交往就退團的選擇。他相信阿杰會讓這段關係維持在一個良好的平衡上。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qOxbCDc9
但顯然他低估了對方的行動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危機意識，結果現在無處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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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一點嗎？我倒是覺得還不夠快呢！」阿杰右手操控著以律手中的滑鼠，將檔案速度調慢，左手環抱住對方的腰，整個人順勢貼了上來。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hGDVcsxv
他的手指在腰側輕撫著，引起以律一陣陣輕顫。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7Q3z7hlv
兩人不是沒有擁抱過，但這種的擁抱實在太曖昧了。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Sg3lZ9Rk
以律吞了吞口水，小聲地喊了阿杰的名字。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EpvyW4Ut
「嗯？怎麼啦？」阿杰的嗓音低沈，嚴肅時只要刻意將話中的情緒抽離，再冷著一張臉就很有威嚇感，令人肅然起敬。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zRLgsLyy
但當他想要溫柔時，寵溺的語調宛如巧克力布朗尼上撒了糖霜，厚實而輕盈，甜膩又略帶苦味，一口接一口欲罷不能時，才驚覺原來吃的是space cake。被他用這種聲音攻陷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以律覺得自己都快拋戈棄甲、舉旗投降了。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UH7sCCrG
「那個⋯⋯我⋯⋯」耳朵又癢又燙，以律在心中吶喊著，講話就講話別對著我的耳朵呼氣啊！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GZLi4iXW
「你還好嗎？身體有點發燙耶！不舒服嗎？」阿杰終於放開以律的手，隨後卻摸上他的額頭、臉頰、脖子。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6OC8SJft
測溫度的摸法當然不需要流連忘返地磨蹭，以律心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VorKnpU8
「我們到沙發上坐下聊聊好嗎？」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但無法控制。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VW0hh5Rj
「好喔。」阿杰果斷地放開以律，獨自坐到沙發上等待著。他很擅長拿捏分寸，剛剛自己好像做得太超過了些，為了不嚇到對方，適時以退為進很重要。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ZTjrsKvw
以律鬆了一口氣，他將桌上的水整杯喝完，起身去廚房又倒了一杯，隨後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雙腳縮在沙發上，將靠枕抱在胸前，不自覺地採取防備的姿態。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5ExnYtBR
整個客廳安靜地令人發慌，連個機器運轉聲都沒有。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s1fPv1x9
以律盯著水杯不說話，阿杰也不催促他，就這麼看著以律。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oEAl2tJN
那道目光張揚又炙熱，以律覺得什麼都沒說的阿杰，像是把什麼話都說了。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kABN0lC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