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張。」阿力伸手右滑螢幕，儘管背景昏暗，兩位被攝者的臉卻拍得清晰。許玄一眼就認出來，是自家門口早已看慣的街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he0CnzpT
照片中，兩人靠得很近，自己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以律笑得燦爛，眼神暗藏的繾綣柔情騙不了人。比較引人遐想的是另一張，自己背對鏡頭手放在以律的腰上，低頭的角度疑似在接吻，但硬要說是借位也不無可能。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qcw5nfHZ
後面還有幾張是兩人穿著拖鞋一起出門，像是要去附近吃飯。也有拍到以律背著樂器單獨出門，隨後不久許玄也跟著離開公寓的畫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wmAga7pq
就算不認識照片中的人，看圖說故事也能猜到他們應該是同居狀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nc3m7m4U
「這人想幹嘛？」許玄惡狠狠地問。通常他並不在意這種偷拍照，緋聞八卦大家愛怎麼傳就怎麼傳，被新聞報出來也無所謂，賺一波免費流量，不痛不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k0xCb8eg
但凡牽扯到以律，別說偷拍照了，就算只是心術不正偷瞄一眼，許玄都想把那對眼珠挖出來餵狗。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KF0d926t
「不知道，只傳了照片來，什麼也沒說。」阿力百思不得其解。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DKgYszZr
「以律之前也收到一些照片，不是這幾張，但對方的做法差不多，感覺很像打無聲騷擾電話，就為了造成我們的心理負擔。」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kBdPvH5S
「你們最近有得罪誰嗎？」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1Lhhpg13
「暫時想不到。先看著辦吧！其他團員有出什麼事嗎？」
「目前沒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vRdPb5vu
「好，那應該可以確定，不管傳照片的是不是同一個人，至少是衝著我來的，跟霧迷沒有直接關係。」話剛說完，許玄靈光一閃。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WoLAncGQ
他播了阿杰的電話。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DEKZM7BY
果不其然，阿杰收到一樣的照片。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LW6eui1y
「以律在我旁邊，要請他聽電話嗎？」阿杰問完也不等許玄回覆，便將手機交到以律手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bpSUgL2X
「喂？你練完啦？」簡短的對話聽不出以律的情緒，倒是耳邊隱約傳來樂器聲，看來三月兔的練團還沒結束。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K3OFy14O
「嗯，正要過去找你。那個，阿杰跟你說了？」許玄憂慮地問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HySIVdxoo
「照片嗎？嗯，剛才看到了。等等見面再說吧！」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53721EYM
「嗯好，晚點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d7Z68F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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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一起回家的兩人，為此刻意錯開，各自行動，一前一後回到許玄的住處。也沒心情逛超市和做飯了，簡單叫個外賣了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6yV7cnWt
「你打算怎麼辦？」以律一邊喝著食之無味的濃湯，一邊問許玄。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mOa6AdtV
「通常都忽視它。」許玄從食物中抬頭，微微皺眉看著以律：「你呢？我比較擔心你。」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A4paiuOF
「我其實也沒差，本來就沒有想要隱瞞我們的關係，只是沒打算主動公開而已。」不想被討論、不希望私生活被關注，群眾的目光在舞台上是寶藏，在其他地方則是把槍，直指著以律的心臟。他害怕做什麼都要被評價的日常。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wBM5iKHA
不過有了許玄的陪伴，恐懼減輕了一半，面對責難有人能一起擋，出了紕漏有人能一起扛，喜怒哀樂有人能共享，似乎一切都變得不再可怕。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UGfAMTn2
他比較在意的是：「我收到的那些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做的？」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以律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GSDpcldj
「吃完飯我想去警察局問問，搞不好樓下巷子有裝監視器。」許玄也很好奇，他總覺得這不是一般的狗仔爆料，但在摸清對方底細之前，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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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中心的住宅區果然檔次不同，監視器是有的，只是調閱需要時間，以及繁雜的申請手續。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HlMk6GeY
還來不及等結果，隔天一早，許玄和以律的手機就被未讀訊息塞爆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7sIHnzJk
那些偷拍照被匿名發佈在社群和論壇，天都還沒亮，夜貓聽團仔們就炸鍋了，隨著越來越多人起床，分享次數急遽飆升。根本不需要向媒體爆料，網路會自動招來嗜血族逼近，更煩人的是，有些吸血蚊子還自作聰明，猜出照片中的地點直接在許玄的公寓樓下堵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V1NlfIPb
以律先是在群組跟團員們報平安，其他訊息一概不回。他起身盥洗，泡咖啡，烤麵包，打開電腦放音樂，完全不理會網路上發生的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GqOdzFqQ
許玄則是打給阿力，這種事他一向不擔心，交給可靠的經紀人處理就好。他看著以律坐在桌前喝咖啡，麵包烤好了也不拿，滑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LTcssN45
從起床到現在，兩人還沒說過半句話。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4oeSCVQ0
以律很平靜。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NvXPUTTa
以律的平靜讓許玄很不平靜。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BePRKMUn
他走過去抱住那單薄的背影：「沒事的，阿力會處理好的。」
「嗯，我知道。」以律簡單地應了聲。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EJqX0E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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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兩人的生活跟平常差不多，該做什麼做什麼。雖然Mist Maze的知名度還不至於有毒唯、私生飯之類的粉絲存在，但阿力還是一再叮嚀，別小看「許太太」們的行動力，他擔心以律被惡意攻擊，特別交代許玄，盡量兩人同進同出，別落單，能接送自己一定親力親為，要不就讓阿杰或其他人代勞。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HkcurU6G
現實世界沒出什麼大事，不代表網路世界就風平浪靜。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jSoByUT2
許玄每天都在「海巡」，兩人目前都沒有針對這則花邊新聞表態或澄清，仍然有些嗑CP的、支持LGBT的、樂見其成的網友發聲相挺。然而酸民也不少，一半是罵同性戀敗壞社會風氣，一半是罵以律高調示愛吃相太難看，最令人無言的是，幾個自稱「許玄前男／女友」的雜魚紛紛從水底探出頭來，莫名其妙就在網路上開始互罵。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IuBxWnHo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許玄為此頭痛不已。他很想發文讓那些路人通通閉嘴，最後還是忍住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92EVmrRS
他的心思都在以律身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HfUTOrF0
以律看起來跟平常沒兩樣，不過話變少了，發呆的時間變多了。笑依然是會笑的，但整個人很有距離感，猶如被一股低氣壓圍繞著，旁人難以近身。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8SHDpclB
許玄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以律又築起一道牆，把自己關在裡面了。
他感覺得出來，以律在害怕。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VjeJQXR5
剛收到偷拍照，隔天事情就曝光，意味著對方能全權掌控遊戲規則，而我們無計可施。如果這人和寄女裝照的是同一人⋯⋯他好像猜到敵人的目的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MbWeRmLr
這人就是想惡整以律而已！這玩弄的方式也太卑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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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當許玄看著以律露出難看的笑容回應自己時，他終於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想自己一個人待個幾天？」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1JvxZ5oX
「為什麼這麼說？」以律故作鎮定地反問。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pkuQchUA
「我感覺，你在我面前還是在硬撐。」看著以律的表情從錯愕變得驚慌，許玄於心不忍地說：「雖然難受，但我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所以想說給你一些空間消化情緒，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hbHsVOfx
「對不起⋯⋯」以律微微低下頭，滿懷愧疚地咬著下唇。他不想讓許玄感到孤獨的，卻仍舊搞砸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KpGUFD2c
「不要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他將以律的下唇從齒間拯救出來，接受一枚道謝的吻。他來回舔舐著那顫抖的唇瓣，直到齒痕被撫平，消失不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mdPDY9OK
「那我暫時回家住好了。」想起之前那段在浴室睡著的丟臉往事，以律趕緊舉手發誓：「不會再發生上次那種事了！你放心。」
「也不要傷害自己，好嗎？」見以律猶豫著沒有答應，許玄只好退讓一步：「不然，至少報個平安，一天一次就好，或是看你心情，可以嗎？」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sulGlDab
「嗯。」以律看著許玄的眼睛，點了點頭。那副模樣看起來乖巧懂事，許玄伸手撫摸以律的頭，摸著摸著，像是覺得不過癮，便將手指插入髮中，纏繞著髮尾一圈一圈地打轉，接著捏了捏後頸，另一隻手探入衣服中，沿著背脊上下遊走，流連忘返。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IAnzrwUT
以律被這一套順毛操作摸得很舒服，他瞇起眼，靠上許玄的肩膀，任人擺弄。他輕飄飄地想，說不定換個方式墮落，縱慾之類的，對釋放壓力也有幫助。下次來試試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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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家後，以律的狀態反而比預想中要好上不少。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aX2qbtFs
他第一次在陷入無止盡的焦慮時，能從那團混沌中打撈出隻字片語。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8V0xjG4R
他喝了很多酒，放任另一個自己在幻想的劇情中被嘲笑，被遺棄，被霸凌被強暴，犯下無可彌補的錯誤，永遠不被原諒。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cOrj4PVU
他寫出一首歌，傳給許玄聽。這是他報的第一個平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Eg7uqic3
許玄聽完，說不出話。他好想好想立刻奔到以律身旁，緊緊擁抱那道忽明忽滅的光。但他知道不可以，也沒有這個必要。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A3IrgOeO
那是一首後勁很強的歌。後來賣給一位初入樂壇、沒沒無聞的歌手。再後來，那名歌手把這首歌唱紅了，並奪下該年度最佳新人獎。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Czorq9sq
如果說，白天墜入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那麼夜晚連洞裡的空氣都變得黏稠。每當一呼吸困難，以律就嗑安眠藥，他用最後一絲力氣照實回報後，將自己扯離全黑的沼澤，拋進全白的虛無中。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F7uFWCCv
昏睡的旅程沒有經歷任何夢境，宛如瞬間移動般，他跨越了時空的裂縫，在全新的世界醒來，身體感知對一切都很陌生。隨著意識歸位，四周又逐漸舊成自己熟悉的樣子。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HdDYfNxI
反覆掏空幾次後，以律覺得自己像武俠小說中受了重傷的主角，躲在與世隔絕的密室裡用內力療傷，慢慢將體內中的毒盡數逼出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7xSOHc15X
第三天傍晚，他難得收到許玄主動傳來的訊息：「人查到了！阿力現在在我家，你要過來嗎？我去接你！」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etBOyDG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