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這個瘋子在瞎說什麼?進入陰間竟然還不戴面具,是不想活了是吧!」眾人紛紛議論。
「你們以為抓到不速之客,殊不知是我處心積慮終於登上你們的舞台吧!?」奇恩自信笑著,一步一步走向舞臺,架式與氣勢輾壓全場。那位本來要調教黑髮女子的男人,反而被奇恩嚇得倒退兩步。
「你知道剛才我為什麼罵你嗎?」奇恩高傲地問那名男子。
「為……為什麼?」
「沒出息啊!真是沒出息!你們的程度就只有這樣嗎?幾個在社會上混不下去的邊緣人,共同聚集在一個小窩,整天做這種事自慰,明早清醒時,繼續像隻老鼠在城市中躲躲藏藏,這樣的生活你們就滿足了嗎?」奇恩一邊說一邊刻意地仰天嘆息。
「你說什麼?你居然敢侮辱我,你是不想活了嗎!?」
「難道不是嗎!?」奇恩以更高的音量嗆回去。
「對,我就是這樣坦蕩蕩地來到陰間,不需要面具遮掩,而且既然來到這裡,就打算毫無畏懼地向各位坦誠我的偉大理想,但是看到各位這副模樣,實在令我大失所望。各位知道嗎,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打算代表陰間,向全人類進行肅清!」奇恩向一個演說家一樣展開胸懷說。
「肅清?」審判感興趣地說。
「喂!我說你,你有戀童癖吧?」奇恩突然衝下臺抓起一位觀眾說。
「你……你幹什麼?放開我!我才沒有……」那人掙扎著說。
「為什麼我們要活得這麼憋屈,有戀童癖也不敢說?為什麼那些活在陽光下的人,可以這麼瞧不起我們?明明是我們受到迫害、是我們承擔社會錯誤,他們不好好補償我們就算了,還自以為是地反過來排擠我們、厭棄我們、說我們是異類、變態!?究竟憑什麼?各位,你們說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同情這位同胞的人請鼓掌。」奇恩搭著那個人的肩,彷彿能苦其所苦地說。
「沒有道理!」、「說得好!那些人都該殺!豈有此理!?」、「雖然聽不太懂,但是道出了我們陰間人的心裡話!」奇恩這席戲劇性的演說,引起眾人拍手叫好,但是還有大半觀眾是低調不吭聲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沒帶腦袋,輕易就被奇恩牽著鼻子走。
「看清楚現實吧!主宰世界大國總統選舉的人是誰?是我們!主宰世界金融生態的人是誰?是我們!主宰世界戰爭走勢的人是誰?是我們!各位,真正有能力主宰歷史的人是誰?是我們,是陰間啊!」奇恩義憤填膺地說。
「小兄弟,隨便說出這種話是很危險的!」審判對奇恩說。
「比起那些表面世界的統治者,我們成熟、我們強大,我們無所不能!這個世界之所以可悲,就是因為被那些低能的統治者支配,我們應當也有責任去矯正這個錯誤。這個世界只需要一個支配者,就是我們陰間!」奇恩豁出去說。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過去,鬥獸場上悄然無聲,不知是否被奇恩的一番言論震撼到了?
「事實上,我是來這裡找人的。」奇恩說。
「找什麼人?」審判問。
「世界頂尖的政治學家、金融學家、都市開發學家,我需要這些世界首屈一指的菁英,我知道,你們一直潛伏在陰間對吧!我準備追隨一位天選之人,並帶領各領域的菁英,輔佐這個天選之人,完成震古鑠今的偉業!」奇恩說。
「陰間臥虎藏龍,人才濟濟,還有富可敵國的財力。先要知道你口中的偉業是什麼,才有得談。」審判說。
「我所謂的偉業,就是統一世界!」奇恩說。
「統一世界?真是癡人說夢!請具體闡述一下你的理念和計畫,需要運用什麼人才?掌握什麼技術?將會對世界現況產生什麼影響?你該不會潛進陰間這種地方,在我等之前大放厥詞,卻連這些話術都沒事先想好吧!?」審判咄咄逼人地質問。
「呃……這個……」奇恩一征,他冷汗直流,大腦正以風火輪般的速度運轉著。
「小兄弟,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全都是為了保命,才臨時編出來欺騙大家呢?」審判絕不是笨蛋,一眼便看穿。
「砰!」天上降下兩個彪形大漢,他們戴著羚羊外型的頭罩,一左一右,以沾滿血跡的巨斧架住奇恩的脖子。
奇恩知道現在害怕就完蛋了,只能乾咳兩聲,硬擠出了一句:「人……人工上帝計畫!」
「上帝?那是指真理神還是指虛界神?」、「感覺好像很厲害。」、「光聽名字就覺得這計畫很不得了啊!」眾人議論紛紛。
「我們都知道,所謂的外星人根本不可靠,無論是獅族、鱗族、龍族甚至羽族,他們都是一個樣,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他們總是不伸出援手。我所提出的計畫就是自創一個可靠的神,以終極人工智慧創造出世界唯一真神。縱觀古今,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政治永無寧日,當政者總是如坐針氈!我熟讀古今歷史後發現,人類只有在被某個遠遠超越自己的存在統治時,對於現況才不會有非分之想。所以我想著……如果我們能夠挑動世界大戰,消耗四大國家的力量,使世界進入混亂狀態,那麼,就有機會在戰亂中推銷一個宗教,讓所有老百姓都信奉我們所創造出來的神,當這股宗教的實力壯大到一定程度,將導致各國政府瓦解,屆時我們一鼓作氣,就能統一全世界!我向各位保證,二十年後,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國』的概念,世界都將聽令於我們。是的!正如極致的黑亦是白,極致的分亦是合啊!」奇恩冷靜了下來,越胡謅越流暢。
雖然審判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很明顯的,奇恩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這段話,已經成功打動在場觀眾,至少審判身後的那十三位評審,已經默默站起來拍手了。
「了不起!了不起!你的『科技集權』、『極中心化』思想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決定開啟特例,讓你加入我們,成為陰間的夥伴!」思索好一會兒,審判終於說。
「什……什麼?真的嗎?像我這種人,真的能加入你們嗎?」奇恩裝出訝異神色說。
「你不只能加入我們,我們還會資助你的人工上帝計畫。有我們十三家族的金援,再困難、再不可行的計畫,都會如期完成。」審判身後一個黑衣人站出來發聲。
「如期完成?這計畫也沒那麼急啦……」奇恩越說越小聲。
「我們已經把你的真實姓名、生時、身分證字號、住址、電話、家庭關係、工作經歷、就學學歷、車牌、交友關係……全部都輸入檔案了,沒有人會質疑你陰間會員的身份了。」審判笑回。
奇恩一聽,頓時打個冷顫、臉色發白。
「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沒……不是,我只是……」
「自古以來,紅色獻祭中的參賽者總是以充滿創意的殺人手法、顛覆社會的背德行為而取得高分。然而正如奇恩先生所說,這些人終究只能窩在自己的小世界自慰而已。這位奇恩先生與各位決定性的不同,在於革命性的高瞻遠矚!在於矯正扭曲世界的勇氣!在於連神明也不放在眼裡的氣度!平心而論,在場的參賽者還有誰能與其媲美?因此,我以祭典主祭者的名義,在此宣佈:這次大賽的冠軍是——奇恩!」審判繼續道。
下一秒,鬥獸場間歡聲雷動!
這些觀眾竟然都信服奇恩了!?
「奇恩先生,恭喜成為陰間的一分子,你的計劃還得到十三家族的鼎力相助,更恭喜你取得祭典冠軍的殊榮。」審判對奇恩道喜。
「這……這真是受之有愧呢!哈……哈哈!」奇恩吃力地笑說。
「根據傳統,奇恩先生,你可以選擇任何一樣你想要的東西,當作冠軍獎賞。」
「無功不受祿,我……沒什麼想要的。」
「任何東西都可以,你必須選擇一樣獎品,這是傳統,這是規定。」
奇恩環顧四週,當他看見那位差點遭受蹂躪的黑髮女子時,便指著她說:「我要這個人。」
之後經過一長串繁雜又莫名其妙的過程,例如他們又在直播中豪邁地殺了幾個人助興、飲著一大桶新鮮人血,紅色獻祭終於來到尾聲。
人群漸漸散去了,不再有人抓著奇恩問統一世界計畫等等的怪問題了,奇恩才獲得喘息空間,得以專心操控剛學會的幻夢機,並成功登出。
「太好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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