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簡介 】
柳曦羽圍爐偷灌桂花釀,醉醺醺抓兔爪要畫《醉雪圖》,結果潑酒糊成黑疙瘩。雲滄玥翻著白眼收拾殘局,肉墊蘸墨把污漬改成月下雪松,爪印落款還被醉鬼當成「上古神跡」。
夜半炭盆將熄,柳曦羽蜷成蝦米喊冷,雲滄玥只得鑽進她懷裡當暖爐,絨毛炸成雪丘還得防她亂抓尾巴。趁醉鬼打呼嚕,她偷摸出私藏兔毛編絨毯,邊鋪棉絮邊吐槽:「上月核帳都沒這麼費爪!」
晨光透窗時,柳曦羽裹著新毯夢囈「要年年醉冬」,雲滄玥一爪拍醒她灌苦藥,卻又偷塞蜜漬薑片解酒。看柳曦羽皺臉啃薑,她甩尾指向暗格——裡頭藏滿醒酒零嘴,連油紙包都繫成兔耳結。
「往後改喝甜米釀吧?」柳曦羽蹭著兔毛毯耍賴,「至少醉了能拉妳跳祭神舞⋯⋯」話沒說完就被肉墊按嘴,晨光將她們影子拉成糖畫,甜得連炭灰都像糖霜。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mxYitqOYI
【 正文 】
晨光被厚雪壓得透不過氣,柳家祖宅的簷角掛滿冰錐,活像巨獸齜出的獠牙。
雲滄玥蹲在暖閣的黃銅炭盆邊,爪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銀霜炭,火星濺起時,她想起柳曦羽上月硬要拿炭筆在帳本畫兔頭的蠢樣。
「阿玥——」
拖長的尾音混著木屐踢踏聲撞進門檻。柳曦羽懷抱酒罈踉蹌撲來,翡翠色夾襖沾滿雪渣,鼻尖凍得通紅,活像剛從雪堆刨出的蘿蔔。
「爹爹說今夜圍爐,特許我喝桂花釀!」她將酒罈「咚」地砸上矮几,震得蜜餞盤裡的松子糖直跳腳,「我還偷⋯⋯咳,借了灶房的醒酒湯方子!」
雲滄玥瞥向那張被揉成醃菜狀的藥方,肉墊按住「三碗水煎成一碗」的墨跡——上次這人煎藥險些把陶罐燒成煉丹爐。
柳曦羽渾然不覺,正忙著把艾草蒲團擺成八卦陣:「阿玥坐這兒,離炭盆最近!我坐對面,萬一醉了還能撲過去⋯⋯」
「啪!」雲滄玥一爪拍散蒲團陣,尾巴掃出塊方正空地。
「沒情趣⋯⋯」柳曦羽癟嘴卻乖乖盤腿坐下,髮間插的紅豆銀釵隨動作晃出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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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漸旺時,柳父派人送來暖鍋。銅鍋裡奶白魚湯翻滾,柳曦羽趁僕役轉身,偷偷舀了勺湯想餵雲滄玥,卻被兔爪抵住碗緣。
「就一口嘛!」她晃著湯匙耍賴,「李嬤嬤說天冷喝魚湯長毛⋯⋯」
雲滄玥伸爪指向牆角的兔食竹籃——柳曦羽親手編的草料餅正散發清香,混著她指尖殘留的魚腥味,活像齣荒誕的餵食鬧劇。
三巡酒過,柳曦羽雙頰飛霞,開始用筷子敲碗吟詩:「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阿玥來對下句!」
雲滄玥盯著遞到眼前的筷尖,突然弓背躍上食櫃,叼來裝松子糖的陶罐往她懷裡塞。
「嫌我吵就直說!」柳曦羽氣鼓鼓地啃糖,齒尖咬得咯嘣響,「上回教你玩酒令也是,明明能用爪印作弊⋯⋯」
話音未落,窗外忽捲進陣雪風。雲滄玥竄到她膝上,絨毛炸成團擋風的雪球。柳曦羽趁機將臉埋進暖雲裡咕噥:「小氣兔,只准你暖我,不准我餵你⋯⋯」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18zVubz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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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將近,柳曦羽已醉得把桂花釀當水墨玩。她搖搖晃晃鋪開宣紙,蘸酒的筆尖在紙上亂點:「這⋯⋯這是雪地裡的阿玥⋯⋯」
墨漬暈成歪扭黑團,她皺眉咕噥「不像」,索性扔了筆,伸手要抓雲滄玥的爪子往硯台按:「來來,用爪印畫梅⋯⋯」
雲滄玥扭身閃過,尾巴掃翻青瓷酒盞,琥珀酒液潑上宣紙,將墨團染成一片混沌。柳曦羽愣望半晌,忽地拍桌大笑:「這才對!醉後看山不是山⋯⋯」
她拎起濕漉漉的宣紙對準炭火,墨酒混著水氣蒸騰,竟暈出雪山雲霧的朦朧景緻。
雲滄玥蹲在案角,看這醉鬼揮毫亂撇,硬是把污漬改成遠山淡影,還不忘在角落按個兔爪印當落款。
「瞧!咱們聯手作的《醉雪圖》!」柳曦羽高舉畫紙,袖口金絲螭紋沾了墨汁,隨動作甩出幾點飛星。
雲滄玥伸爪拍向她腕間,肉墊按住亂晃的畫紙。柳曦羽順勢歪倒,後腦枕上兔毛暖毯,指尖戳著畫中爪印:「往後這畫裱起來,就說是西域進貢的⋯⋯嗝⋯⋯上古神兔真跡⋯⋯」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HfefdYB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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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曦羽歪倒在絨毯上時,懷裡還緊摟著那幅荒唐的《醉雪圖》。墨漬未乾的宣紙貼在她臉頰上,暈出半輪黑月牙,活像偷吃芝麻糊被逮個正著。
雲滄玥蹲在案角甩尾,火星從炭盆迸出,在她琥珀色眼瞳裡炸成點點金芒。
她先躍上矮几,爪尖推開東倒西歪的酒具。青瓷盞底殘留的桂花釀凝成蜜珀,映出柳曦羽酣睡的傻笑。雲滄玥耳尖一顫——這丫頭連夢話都在哼荒腔:「醉臥沙場⋯⋯兔莫笑⋯⋯」
叼來浸過溫水的帕子,她輕巧地跳回絨毯。肉墊按住柳曦羽亂翹的髮絲,帕子從額角拭到鼻尖,力道比梳理自己絨毛還輕。
柳曦羽咕噥著翻身,墨漬蹭上翡翠夾襖,雲滄玥尾巴炸成雞毛撢子,一爪拍向她腰側。
「唔⋯⋯阿玥別鬧⋯⋯」柳曦羽揮手想撥開爪子,卻撈了個空,指尖戳進炭盆灰堆。雲滄玥急忙叼住她袖口往後拽,火星險些燎焦金絲螭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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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醉鬼,她轉戰那幅《醉雪圖》。宣紙被揉成醃菜狀,爪印落款糊成黑團。
雲滄玥用牙尖叼起畫紙邊緣,小心翼翼攤平在案上,肉墊蘸了清水輕拍墨漬。水痕暈開雪山輪廓,她突然想起上月核帳時,柳曦羽非要用硃砂在虧空處畫兔頭標記。
「笨手笨腳⋯⋯」她無聲吐槽,尾巴掃向硯台。墨條被推著打轉,漸漸磨出黛色漣漪。
蘸墨的爪尖懸在污漬上,忽地勾出幾道弧線——糊掉的爪印成了圓月,潑灑的酒漬化為雪松,竟把廢畫改成《月下雪松圖》。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添隻墨兔,身後傳來布料摩擦聲。
柳曦羽不知何時滾到炭盆旁,夾襖前襟沾滿炭灰,還嘟囔著「再加一勺糖霜⋯⋯」。
雲滄玥棄畫躍下桌案,從暖閣暗格拖出隻藤箱。
箱裡碼著梳落的銀灰兔毛,每撮都用絲線捆好,摻進曬乾的忍冬花——這是她入冬起偷藏的,原本想等柳曦羽生辰編成圍脖。
爪尖勾出棉絮鋪底,她將兔毛分成小簇,學著柳曦羽刺繡的動作層層疊上。這比核帳費神多了,稍有不慎就團成毛球。
當她第三次拍散糾結的毛團時,柳曦羽忽然夢囈:「阿玥的尾巴⋯⋯當筆毫正好⋯⋯」
「醉話連篇⋯⋯」她耳尖發燙,卻放輕了梳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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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破曉時,絨毯初具雛形。雲滄玥蹲在成品旁甩尾,挑剔地拍打邊緣——左側偏薄,右側忍冬花太多,中央該添簇擋風的厚毛⋯⋯
重製到第三遍,柳曦羽忽然蜷縮顫抖。雪風鑽過窗縫,將暖閣溫度啃掉大半。
雲滄玥顧不得未完工的絨毯,竄去叼來備用的棉被。奈何醉鬼緊抓《醉雪圖》不放,她只好鑽進柳曦羽懷裡,絨毛炸成團小雪丘。
「⋯⋯冷⋯⋯」柳曦羽本能地摟緊暖源,臉頰埋進兔毛裡磨蹭。雲滄玥僵成石雕,直到聽見均勻呼吸聲,才放鬆爪子繼續梳理絨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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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染白窗紙時,絨毯終於完工。雲滄玥將它蓋在柳曦羽身上,爪尖拂去她鼻頭的炭灰。柳曦羽在夢中彎起嘴角,忽然抓住那隻爪子貼上臉頰:「阿玥最好了⋯⋯」
她抽爪不及,尾巴羞惱地拍打地面。柳曦羽卻得寸進尺,把整張臉埋進絨毯咕噥:「有太陽和忍冬花的味道⋯⋯」
炭盆將熄未熄,雲滄玥添上新炭。火星噼啪炸響時,她聽見柳曦羽含糊的夢囈:「往後每年冬天⋯⋯都要這麼過⋯⋯」
月光從雲縫漏進暖閣,將未收的《月下雪松圖》鍍上銀邊。雲滄玥蹲在畫旁,爪尖輕點墨兔輪廓,尾尖悄悄捲住柳曦羽一縷散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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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刺破窗紙時,柳曦羽正蜷成團蝦米狀呻吟。她額角貼著雲滄玥連夜冰鎮的葛布,髮絲亂如遭貓抓的線團,嘴裡還含糊叨念:「下回⋯⋯定要換成梅子釀⋯⋯」
雲滄玥蹲在枕邊,爪尖推著青瓷碗逼近。碗裡湯藥烏漆抹黑,飄著幾根可疑草梗——正是那張被揉爛的醒酒方熬出的「傑作」。
「阿玥謀殺親主⋯⋯」柳曦羽翻身將臉埋進絨毯,卻被揪著後領拎起。雲滄玥難得強硬地按住她肩頭,肉墊拍向碗沿濺起藥汁,活像嚴厲的醫婆。
三推四阻後,柳曦羽捏鼻灌下苦湯,整張臉皺成醃梅乾。正欲抱怨,嘴裡忽被塞進蜜漬薑片,甜辣交織衝得她淚眼汪汪:「妳何時藏的?灶房明明⋯⋯」
雲滄玥甩尾指向食櫃暗格,那裡碼著整齊油紙包,每包皆繫著草繩結——全是她趁柳曦羽醉酒時,從廚房「調度」來的解酒零嘴。
日頭攀上簷角時,柳曦羽裹著兔毛毯縮在窗邊。雲滄玥蹲踞在她膝頭,耳尖不時輕掃她發脹的太陽穴。每當北風颳過窗櫺,絨毛便炸成團小屏風,將寒意擋在外頭。
「往後還是喝甜米釀吧⋯⋯」柳曦羽下巴蹭著兔耳咕噥,「至少醉了能拉妳跳祭神舞⋯⋯」
雲滄玥一爪拍向她額際,力道輕得像拂雪。柳曦羽笑著抓過那爪子貼上臉頰,晨光將她們的影子拉成長長的絨毛糖畫,甜味彷彿能透出窗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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