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簡介 】
柳曦羽一身翡翠錦袍活像裹粽子,硬著頭皮帶雲滄玥赴端陽詩會。眼看老儒搖頭晃腦吟酸詩,她偷彈梅核練暗器,雲滄玥在錦囊裡翻白眼吐槽:「這人核帳時都沒這麼專注!」
題軸「論端陽競渡與商貿之衡」唰地展開,柳曦羽指尖發涼,雲滄玥爪尖一撓——茶壺翻、錦囊落,銀灰身影竄成流光撕爛題軸。
逃到市集,柳曦羽舉兔逼糖畫攤主照樣畫瓢,雲滄玥無奈推鐵板讓糖兔歪臉傻笑。撞見袖繡狼紋的神祕少年。
河畔放燈時,雲滄玥勾出暗藏多日的絨毛香囊,裡頭兔毛蓬軟如雲,還偷縫貓抓體「玥」字。柳曦羽繫上頸間笑得像偷腥貓:「往後這護身符沾了糖味,可不許舔!」夕陽將一人一兔融成毛球,遠處龍舟鼓聲掩去狼紋暗芒,端陽的甜與謎就此封存。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0d1SbCeW
【 正文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cUDtwcmZV
晨光剛染亮柳家祖宅的飛簷,雲滄玥便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柳曦羽正對著銅鏡調整衣襟,翡翠色錦袍上金線繡的螭紋隨動作起伏,活像要從布料裡躍出來咬人。
「阿玥快瞧這腰封!」她拎起一條鑲玉革帶,語氣透著生無可戀,「爹非要我穿這身去詩會,說是端陽正裝⋯⋯這哪是赴會?分明是裹粽子!」
雲滄玥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前院飄來蒸糯米的甜香,混著柳曦羽袖口沾的雄黃酒味,提醒著今日是端陽正節。簷角銅鈴輕晃,她耳尖微動,捕捉到家僕搬運菖蒲的窸窣聲——柳父顯然鐵了心要讓女兒正經參會。
柳曦羽突然蹲到兔窩前,指尖戳著雕花籠柵:「那群酸儒定會逼我吟詩!阿玥幫個忙,待會兒在席間打翻硯台如何?最好潑到李夫子的山羊鬍上⋯⋯」
雲滄玥甩尾拍開她的手指,粉紅肉墊在青石磚按出梅花印。上月染坊查帳後,這丫頭越發會耍心眼,連逃學都要算計得滴水不漏。
「小姐,馬車備好了。」門外傳來丫鬟的輕喚。
柳曦羽瞬間端出閨秀姿態,將雲滄玥塞進特製的錦囊。囊面繡著百草紋,暗袋裡藏著蜜漬梅與袖珍筆墨,儼然是專為詩會打造的「救急百寶袋」。
「若有人問起,就說這是驅邪的艾草香囊。」她輕拍錦囊,笑得像隻偷到油的小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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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會現場,柳曦羽跪坐在青竹簟上,活像被釘進畫框的蝴蝶。前方老儒搖頭晃腦誦著「香草美人遺世獨立」,她趁眾人撫掌時,偷偷從錦囊摸出梅子,指尖一彈——
「咚!」
梅核精準落入銅盂,聲響淹沒在喝采中。雲滄玥從錦囊縫隙目睹這幕,耳尖抽搐。這人何時練就的暗器功夫?難怪上月核帳時總拿算珠瞄窗外的麻雀。
「接下來請策論優勝者展才!」司儀突然高喊。
柳曦羽背脊一僵。上月她靠雲滄玥的爪印批註混過策論考,沒料到此處還有即興題。題軸唰地展開,「論端陽競渡與商貿之衡」九個墨字刺得她指尖發涼——那些拗口的策論詞句,總讓她想起帳房裡堆積如山的帳冊。
錦囊內傳來輕撓。雲滄玥的爪尖穿透綢布,在她掌心畫了道波浪——這是「攪局」的暗號。
「學生以為⋯⋯」柳曦羽豁然起身,袖擺「不慎」勾翻案上青瓷壺。茶湯潑濕題軸的瞬間,她驚呼著後退半步,錦囊順勢滑落席間,「哎呀!我的艾草囊!」
雲滄玥滾出錦囊,銀灰身影在竹簟間竄成一道流光。賓客們還未看清,她已躍上高掛的詩軸,爪尖勾裂綾羅,將「競渡與商貿」撕成漫天飛絮。
「哪來的兔兒搗亂!」老儒氣得跺腳。
「對不住!這是家父養的月兔,定是嗅到雄黃味受驚了!」柳曦羽拎起裙襬就追,金絲螭紋在陽光下甩出愉悅的弧度。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Q9QbglL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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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詩會的兩人蹲在糖畫攤旁喘氣。柳曦羽的翡翠錦袍沾滿草屑,雲滄玥的耳尖掛著半片詩軸殘綾,活像打了勝仗卻掛彩的逃兵。
「阿玥撕題目的模樣,比爹爹舞劍還俐落!」柳曦羽用菖蒲葉編成項圈,在上頭插了朵石榴絨花,「端陽英雄合該戴紅花!」
雲滄玥甩頭抖落絨花,肉墊拍向糖畫攤的鐵板。攤主舀起琥珀色糖漿,手腕翻轉間拉出鳳凰尾羽,糖絲在陽光下透出蜜色流光。
「姑娘要畫龍舟還是香囊?」攤主笑問。
柳曦羽眼珠一轉,突然將雲滄玥舉到鐵板上方:「照她的模樣畫!」
糖漿淅瀝淋下。雲滄玥僵成石雕,看攤主以糖絲勾出圓耳短尾,糖兔晶瑩剔透得能瞧見流動的蜜紋。柳曦羽卻皺起鼻子:「尾巴太尖了!我家阿玥的尾巴像團小雪球⋯⋯」
攤主額角冒汗,連畫三隻皆被挑刺。雲滄玥伸爪輕推鐵板邊緣,糖兔微微傾斜,蜜色糖漿順勢流成歪扭笑臉。
「哎?這、這倒是別緻⋯⋯」攤主愣住。
柳曦羽噗哧笑出聲,往攤面擲了枚銀角子:「就要這隻!瞧這笑臉多像阿玥鬧脾氣的模樣!」她掰下糖兔耳朵遞到雲滄玥嘴邊,糖渣沾得指尖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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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人潮時,柳曦羽被絆了下。她護住懷中的雲滄玥踉蹌倒退,後腰撞上某個溫熱胸膛。
「姑娘當心。」
清朗男聲從頭頂傳來。柳曦羽抬頭,見一名青衣少年拎著她的錦囊,袖口銀線繡的狼首紋隨動作忽隱忽現。他眉眼含笑,卻讓雲滄玥炸開絨毛——這人身上有鐵鏽與沉香的混雜氣味,像剛從戰場溜進市集的貴公子。
「多謝公子,這是我的⋯⋯」柳曦羽伸手要取錦囊,少年卻抬高臂膀。
「好別緻的繡紋。」他指尖撫過囊面百草紋,話鋒忽轉,「姑娘的寵物頗通靈性,方才撕詩軸的模樣,倒讓我想起西域獵犬撲兔的架勢。」
雲滄玥拱開柳曦羽的衣襟,琥珀色眼瞳緊盯少年腰間——墨玉雕成的狼首珮懸在革帶上,狼眼鑲著血珀,在日光下泛著詭譎暗芒。
「公子說笑了。」柳曦羽悄悄後退半步,「我家兔兒膽小,怕是受不住西域故事。」
少年低笑一聲遞還錦囊,轉身沒入人潮前,忽然輕彈狼首珮:「端陽安康,小兔子。」
雲滄玥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爪尖無意識摳弄柳曦羽的衣帶。那狼首紋路與爹爹書房掛的西域商圖一模一樣,連狼牙彎曲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發什麼呆呢?」柳曦羽揉亂她的耳毛,「去放河燈吧!我偷藏了娘親做的蓮蓉酥!」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bSvqELY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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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燈順著晚霞漂流時,柳曦羽突然輕捏雲滄玥的爪子:「你最近掉毛像柳絮紛飛,該不會想學喜鵲築巢?」
雲滄玥甩尾拍開她的手,爪子探進柳曦羽的錦囊,勾出一團黛藍布包。柳曦羽解開繫繩,湧出的銀灰絨毛混著曬乾的艾草香,在風中散成細碎星塵——全是這些時日梳理時攢下的軟毛,每一簇都透著陽光烘暖的氣息。
「這是⋯⋯」柳曦羽將絨毛貼上臉頰輕蹭,忽然摸到布包內層的凸起。指尖挑開縫線,裡頭竟藏著用絲線捆成的小束兔毛,末端還繫著歪扭的「玥」字結。
雲滄玥背過身裝睡,耳尖卻紅得透光。柳曦羽將布包繫上腰間,突然埋首進她絨毛裡悶聲道:「往後我逢人便說,這是天下最暖和的護身符⋯⋯」
遠方傳來龍舟擂鼓聲,夕陽將她們的影子融成溫暖的毛球。柳曦羽哼起新編的小調,歌詞混著笑與糖香:「端陽詩會撕題忙,不如河畔絨毛囊⋯⋯」
雲滄玥悄悄伸爪,勾住她一縷散落的髮絲。柳曦羽的笑聲揉進晚風,連同那枚暗藏玄機的狼首珮,將這日釀成第二個夏日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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