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抽時間寫作的中途,忽然很想聽一次《銀河修理員》,在聽著的中途,忽然好想大叫一聲﹕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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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我一點都不好。
我從小便知道人類面對有些事不想承認,才會否定那個答案。比方那個人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偷了東西/患病,便會高聲疾苦﹕我沒醉/不是賊人/沒有事 等等來否決。同樣地,我否決了自己不好的狀態,才想大叫自己很好,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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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會是一篇很長的內心記錄,我想把內心所有東西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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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感覺到,自己有些「幸存者內疚」的狀態,由中槍的那個只不過是曾經在同一場合中碰頭,到收到陌生的同行者從戰火中逃出的消息,直到好友準備面對法庭,甚至只不過曾經在活動中碰頭自己幫過小忙的區議員入獄,所有圍繞我的故事像是子彈般向我擦肩而過,恍惚一次又一次被碎片刮到皮膚卻未流下傷口。但我有片刻很想呼叫,可不可以讓我中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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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我也很內疚,沒有為身邊的人做過什麼,只能死守在我城沉默不語,任由他們受傷。但我知道我的內心很脆弱,2年前被煙攻的畫面,我偶爾路過當天的地,仍會歷歷在目。誰都說很無力感很重,我更多了一份內疚感,沒有和身邊的人同行,沒有一起並肩作戰,沒有給他們最後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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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47 那個人的故事,雖然也不算是什麼,只是一兩次活動中路過而幫手,他那時的腿還不是很好,但還是很賣力的搬搬抬抬,那時他還未有自己的辦公室,在某個破落的小商場角落處擠逼著。直到活動之後我和他再沒有相處,但偶仍在街頭上看到他撐著手仗獨個兒在叫咪,呼籲聲什麼,他從來沒有計較什麼,總是做到廢寢忘食,總是把自己放到最後,他一心只想服務街坊,只想做到最好。他是一個很和平很喜歡小動物的人,他總是犧牲自己,救貓救雀救倉鼠,和小朋友打成一片,這是我看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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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樣和藹的人,一次又一次被捕,然後與滔天大罪聯上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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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麼可能還安逸地舒適地過日子。至少好友準備面對審訊,想到她曾經被困在警署中面對恐懼與慌張,只能軟弱地認罪。我只能在見面時給她丁點的擁抱,然後只能在通訊軟件上輸入安慰的說話。我很無助,只能躲在電話背後,要她面對審判而我沒有到場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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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在自我安慰,這場仗很難打,要比誰都要更努力健康活著,見字飲水,肚餓食飯,強健體魄,吸收知識。仍然要「在最壞時候 懂得吃 捨得穿 不會亂」,不停地說些鼓勵的Post,不停轉發故事……說到底我一點都不安好,我在慌亂,才找些什麼來支撐自己,穩定內心,讓別人覺得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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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沒有用處。
只能像一棵樹那樣,呆站著,看著所有事情發生,看著眾人跟我說話,看著旁邊的樹被砍伐,只能看著,旁觀他人的痛。
「即使頃刻或救藥無方 請叫雙眼仍舊盼望5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Nr7S26JK
即管張開萬暗內微光 不要相信改變不多」5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k4OL4T6vy
我已經很盡力盼望光的來臨,但已經累了。5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GaL8TvnW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