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當人們想哭的時候,降雨的機率就會比平常多出很多倍。小楓精心打扮的妝容在經過大雨的洗禮下,顯得她像被人拋棄的小貓。被放置在街上紙箱裡的小貓,如何才能阻止雨水浸濕身體,也許只能等待那個可以救贖自己的人出現。
「小妞,上車,不管妳要多少錢,我都出得起,來吧。」一輛轎車靠近小楓,搖下車窗的男子態度輕佻的說。
小楓記得自己裝扮過許多行業的人,但不記得有扮演過性工作者。原本以平常小楓的脾氣,她會毫不猶豫打爛眼前這男人的嘴,但今晚她不只會打爛他的嘴,她有更折磨人的方式,只能說這男人運氣不好,遇上今天心情不好的她,然而這個想法最後被一隻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阻止了。
「不好意思,大哥,我姊姊今天要回去了,不然老闆娘要罵人了。」
女子不但替小楓解圍,還帶她走到旁邊的屋簷下躲雨。小楓一直沒說話,但不是因為彼此無話可說,而是她看清楚女人那一頭金色長髮時,不知是用藥的副作用,她產生了幻覺,眼前閃過鄭郁哭泣的臉,憤恨與苦悶瞬間重壓小楓的頭,她無法思考,也不需要思考,她猛力壓過女人在身後店鋪的鐵捲門上,發狂的親吻她,鐵門的鏗鏘聲不斷。面對突如其來的舉動,女人非但沒有拒絕,反而環抱小楓。就這樣,兩個美麗的女子在滂沱大雨的夜晚街道上,無顧四周的目光,忘情擁吻。
「妳整晚都喊著她的名字。」
「對不起,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不知道妳真正的名字。」
「沒關係,妳喜歡叫我安琪,我就是安琪。至於我的真實姓名,並不重要。」
高級飯店的豪華套房,小楓的左手綁著繃帶,全裸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娛樂碼頭的黎明之景,一邊用鼻腔吸入右手中的粉末。坐臥在雙人床上的安琪,同樣赤裸,她深情凝望玻璃窗前的小楓。
「如果妳需要,可以隨時叫我來;如果不需要,也可以隨時趕我走。」
「安琪,妳很缺錢嗎?」小楓轉過身面對她。
「不管有沒有錢,我都會來。就算打雷下雨,我依然會來。即便是世界末日,我也絕對會出現。」
此話一出,小楓苦笑,走上前坐上床。
「天使小姐,妳別讓我的罪孽更加深重。」小楓以自嘲的口吻說,輕撫安琪的臉與她脖子上的吻痕傷口,安琪回握住小楓的手,享受她的愛撫,但她不聽她的警告,從小楓的指尖一路親吻上去,舌尖舔過她的側頸,直到她的紅唇。
陽光穿透玻璃窗,照上小楓左肩胛骨的那一片黑色楓葉刺青。安琪輕捧小楓的臉,視覺再度被愛慾蒙蔽,小楓閉眼,胸口劇烈起伏,吻完相望,這一刻安琪的眼珠不是碧綠色,是鄭郁的褐色。小楓再次上床,令安琪不敢相信的是,她的吻不只變慢了,也變溫柔了,甚至還有笑容。
清晨的微光下,女體的交纏有不一樣的暖意,嘴唇吸吮柔軟的雙峰,安琪舒服的呻吟,努力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她看著她的「金主」伸舌輕舔她早已硬挺起來的粉色乳尖,接著向下舔到小腹,最後直達私處,唇舌一觸上氾濫成災的花穴入口,安琪猛抓身下小楓的黑髮,背脊上的兩腿瘋狂顫抖,酥麻快感傳遞全身,無法控制的扭動身體。
「楓……啊……楓……」
伴隨每一次的高潮,安琪不斷喊出這個字來緩解心底那如勒頸般的期盼,卻是流下了痛苦的眼淚。如果說讓人改邪歸正、走向正途的是愛,那使人墜入深淵、走投無路的也絕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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