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會答應另一個人出遊的原因有很多種,第一種不外乎是出遊的地點自己也想去,或者是想轉換心情出去玩,對鄭警官來說,結束上一段戀情至今,在聯合三區的工作也趨於穩定,所以她是屬於第三種,兩者皆是。然而遺憾的是,她原本的遊樂之心現已完全消失。鄭郁這次特別請了特休假來放鬆心情,可此刻不但沒了好心情,反而更加煩躁,但難以置信的是,讓她情緒不穩的理由並不是因為泡溫泉泡太久,此時全身軟綿綿躺在房裡奄奄一息,無法享受假期,而是因為她總算看清楚喜歡自己的女人是什麼模樣的。雖然在還沒說出承諾之前的感情,原則上是不用負責的,也不存在背叛一說,但跟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就如此容易勾搭上,這種行為簡直無恥、太淫亂了。鄭郁也突然明白了小楓為何一進房間就開始剪指甲,她用模糊混亂的思緒努力回想,從一踏進度假村,老闆娘看小楓的眼神好像跟看自己時不太一樣,真令人無法想像也令人火大。鄭郁咬牙切齒,仰躺面對天花板的日光燈,她用手臂遮住雙眼,她的無法平心靜氣其實有更為深層的原因──我何必生氣呢?搞得自己好像很在意。
無奈人是反骨的生物,鄭郁越想忘掉越是記憶深刻,方才在溫泉池不小心看到的赤裸激吻、嬌喘呻吟,每當她一閉眼,腦海的畫面全都是小楓與老闆娘的肉體糾纏與舒爽喊叫,在兩個女人身上的究竟是溫泉水還是自身的體液,無從知道。事實上這也是鄭警官第一次親眼見到,原來女人跟女人做愛是這麼的……她能想到的詞彙,可以形容她當下感覺的只有害怕二字,幾乎震碎了她建立了二十三年的全部認知。
「陸小楓,妳這個人渣……」
昏暗的和室,陽台拉門大開,冬日晚風吹拂,風鈴隨之作響,黑夜的明月繁星成為房內唯一的光源,此間套房的擺設簡單樸素,充滿著濃濃的日式風情。
房內的榻榻米上鋪了一張床,床上有兩名女子,一絲不掛的女人,正是小楓與溫泉鄉渡假村的老闆娘,只見小楓雖然比老闆娘高出許多卻閉眼躺在她懷中依偎著,老闆娘一手輕撫小楓的黑髮,一手叼著一根菸,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但雙眼帶有一絲憂鬱。
「妳來和我過夜,不怕妳的金髮小女友吃醋嗎?」老闆娘將菸熄滅後問道。
「我從沒和人交往過,也許將來會。妳呢?妳讓我這樣抱著妳一夜,老闆不會殺了我……」
「我丈夫已經死了十多年了,我都還沒為他生孩子,他就生病離開人世了。」老闆娘輕描淡寫自己的婚姻與感情,小楓聽不出她有多悲傷,心裡卻控制不住難過。
「抱歉。雖然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問妳為何不再婚,沒再遇到好男人?」
「說句離譜的,後來我公公強暴了我,逼我做他的性奴直到他也因病死去。」
此話一出,小楓驚訝但沒有太劇烈的反應,只將婦人抱得更緊。
「妳真的相信?」老闆娘笑出聲。
「妳騙我,我也信,不過我該走了。」小楓睜眼,坐起身看向面前美麗憂愁的中年婦人。
一聽小楓要走,老闆娘二話不說勾住小楓的脖子吻她,這不是離別吻,是挽留。路小楓清楚自己的身體,她一向對女人很沒轍,她也受不了自己的這副身體,女色到極點,明明不高興卻還是接受了,但她生氣不是因為婦人不聽她的話,而是她開始有了想留下來的念頭。
「唔……楓……」
擁吻數分鐘,雙舌欲分開卻捨不得,小楓再次壓上老闆娘,老闆娘環抱年輕女老大的頸並主動張開雙腿,慾望與痛苦交織,共同來源只因無法解釋的期待。小楓拿起一旁加了藥的清酒喝下,瞬間要高潮起來,她也餵了老闆娘喝下不少,瘋狂的藥癮使女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覺得房內那薰香燈的味道越發濃烈,像是要引她們的慾火焚燒自己,小楓感覺老闆娘的唇在她發燙似火燒的皮膚上遊走,溫柔卻極具破壞性的,直至下腹,面對如此情景,誰能忍?為何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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