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饅頭快給我起床!」
在一個大地滿載甘露的清晨時分,醉紅樓中某一間員工留宿廂房中,一名還悠遊在夢鄉裡、睡得正甘甜的男子,突然被一個擅自衝進房中大叫的女員工嚇醒了。
「嚇!原來是小晴,早安。」
被小晴嚇到冒出一額汗的少衡,心情平靜後有禮地跟小晴說聲早。誰知,卻得不到預期的回覆。
「還早?現在都快到辰時了,你不是要在辰時之前出到樓面,等待紅老闆娘的嗎?」
「對。現在距離辰時還有多少時間?」
「二刻鐘。」
「甚麼!」
聽到只餘下二刻鐘時間的少衡,馬上連滾帶跑地跳下床,往井口準備梳洗去。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小晴亦只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著頭看著少衡離去。
「沒時間了,要快一點才行!」
「白饅頭,你的工衣我放在這裡。」
「謝謝妳。」
「不要緊,只要不吃早餐的話,絕對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梳洗。」
「好的,轉頭在樓面見。小晴,請多多指教。」
「還說指教?時間無多了。」
來到醉紅樓後院的井口,小晴便把帶給少衡的工衣拿到井口旁的一張桌子上。少衡謝過小晴之後,便不自覺地聊起上來。幸好小晴提醒了他,他才加快了動作,馬上梳洗完之後便一手抓起工衣,衝回員工廂房中換掉。
在紅櫻踏進醉紅樓大門前的那一刻,少衡及時來到樓面,找到一張接近大堂結賬處位置的桌子,坐下來等著紅櫻的出現。
「袁公子果然準時,吃了早餐沒有?」
「謝謝紅老闆娘的誇獎,小生只是做好份內事而已。小生還未吃早餐,不過不要緊,小生沒問題的。」
「原來袁公子還未吃早餐,那麼,不如我們一邊吃早餐,一邊講解一下公子接下來這三個月的工作安排?」
「好的。」
「小晴,拿一碟炒麵過來。」
「是的。」
在遠處工作中的小晴,聽到紅櫻的呼叫後,馬上來到她的跟前。紅老闆娘叫我到廚房裡要一碟炒麵,絕對不會是她自己想吃。紅老闆娘關愛員工心切,一定是知道白饅頭還未吃早餐才會這樣做。唉,誰叫這個白饅頭睡到天昏地暗、不知時間。如果知道他今日會賴床的話,昨晚就不找他談天談到三更時分了。
小晴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到廚房裡跟廚子要了一碟炒麵。同時間,紅櫻跟少衡開始繼續對話。
「袁公子,來到醉紅樓,一定要有一個比較容易稱呼的名字。你想我叫你做甚麼?」
「白饅頭。」
「白饅頭?」
「既然小晴也是這樣叫小生,不如就一致地叫小生做『白饅頭』。」
「你不介意的話,那麼所有在醉紅樓裡工作的人也是這樣叫你了。」
「沒問題。」
「炒麵到!」
在雙方剛好協調完畢的時候,一碟熱呼呼的炒麵突然從天而降,介入兩人之間,同時在後方傳來一把活潑的女聲。
「有勞小晴,小晴先去工作吧!」紅櫻笑言。
「紅老闆娘,那我先去工作了。白饅頭要加油。」小晴先跟紅櫻欠個身,再轉向少衡說。
「好的,小生會努力。」
少衡聽到小晴的話後,保持一貫的禮貌,向小晴報以微笑。待小晴離開了之後,紅櫻便從腰間不知怎樣地變出一張長長的清單。光是看到紅櫻出神入化地變出清單,少衡已經看到傻眼了。果然,「櫻劍神姬」的成員都是各懷絕技,不可小看。
「白饅頭,你還好嗎?」
「紅老闆娘有心,小生還好。」
「可以的話,你就一邊吃早餐,一邊聽我講解一下這三個月的安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提出。」
「洗耳恭聽。」
於是,少衡便開始一邊吃著紅櫻為他準備的炒麵早餐,一邊留心仔細地聽著紅櫻講解那長長清單裡的內容。不過不一會兒之後,少衡便開始聽到把眉頭皺起來。雖然看到這麼長的一張清單的時候,心裡已經知道,亦做好心理準備,一會兒一定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很多的事情要記。但沒想到,現實中要做要記的東西還比想像的更多。
在時間方面,醉紅樓的繁忙時段分別是辰時的早餐時間、午時的午餐時間、酉時的晚餐時間和亥時至子時的夜宵時間。所以為了平衡人手分配的問題,在繁忙時段裡,所有員工都必須緊守崗位。至於工作時的休息時間,則是在其他少客人光顧的時間內,輪流到員工休息室裡,坐一會、吃個包、喝杯茶。休息時間的長短並沒有限制,只需要確定樓面有至少三個員工在工作中,那你就可以自行到休息室去。
在食品方面,醉紅樓之所以叫「醉紅樓」,除了因為開辦它的人是紅櫻之外,重要是因為醉紅樓以酒聞名。在醉紅樓出售的所有酒,全部都是自家製造,品質絕對有保證。在各種酒中,最出名的還是女兒紅。所以每年出產最香純的女兒紅,都會作為貢品上交中央。
雖然醉紅樓的酒在世界知名,不少富有人家不怕路途遠,千里迢迢也要來醉紅樓嘗一口美酒。但畢竟這數人不多,醉紅樓要做到「貌似」收支平衡的話,也要靠住在附近的平民幫忙。所以基本上,客人想要吃甚麼,醉紅樓的廚房都絕對能滿足到客人的要求。
倒是工作內容方面,沒甚麼需要特別留意的地方。作為一個小二,工作當然是倒茶、落單、上菜、收拾等等。偶然可能要兼顧做清潔的工作。沒甚麼特別,不過腦力比體力更重要而已。除了要記得醉紅樓本身的規矩之外,還要清楚記下客人的點單才行。要是真的記不下,歡迎利用自己覺得可行的方法來幫助自己。
「工作內容大概就只有這些。白饅頭你跟小晴一樣,只負責晚餐前的時段。到了晚餐時段,會有另一部份的員工接手工作。所以你的工作時間就只是在辰時至酉時初而已。其他時間就是你的私人時間,想做甚麼、要去哪兒,完全與我無關。還有沒有問題?」
「有。工資方面是怎樣計算?」
「多勞多得。每個客人、每碟小菜的價錢、每瓶酒的價錢,總合就是你當天的工資。」
例如今日你服侍了十位客人,他們一共要了十三碟的小菜,同時要了十五瓶酒的話,工資將會是一百両加一百三十両加七千五百両,等如七千七百三十両了。每位人客和每碟小菜則算作十両工資,所以找人多的桌子工作的話,工資就只會有增無減了。而酒,則每一瓶算作五百両。所以說,要在三個月裡還清三百両白銀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只要多勤力多加油就可以了。
「小生了解,暫時來說也沒有甚麼問題了。」
「好極!如果再有問題,歡迎隨時找我提問。問小晴也可以。」
「知道,小生現在開始工作了。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小生會找小晴幫忙。」
「好的,去吧!」
對紅櫻欠身後的少衡,馬上加入小二行列。雖然甚麼都不懂做,但憑著他的一股熱誠,又好學的精神,很多事情在一段短時間裡已經上手了。當然,手法一定不會比小晴的純熟,但對於一個只上了數個時辰班的新手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少衡第一天在醉紅樓工作的態度、行為和手法,對同事的處事方式,每一樣都盡收到紅櫻的眼底裡。表現,就紅櫻個人的看法來說,已經可以達到滿意的程度。不過真正下決定的人,並不是我這個酒樓裡的小小老闆娘。到少衡下班後,我回到山上時,聽完我匯報後再作指示的人,才是袁少衡的「最終判官」。現在借這些空閒的時間,快點出去處理一下其他客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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