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離開,正是天明來臨的時候。柔和的陽光普照大地,使大地重現生氣、生機。不過每每是好天氣的日子裡,總會激發起某些人的惰性。即使是殺手,也不例外。
「小姐、紅櫻姐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從廚房內「噠、噠、噠」走出來的雷神,手抱著一窩碎肉粥,有禮地說。
「今日的早餐只有粥嗎?也好,偶然吃得清淡一點對身體比較好。」看著雷神拿到飯桌上的粥,紅櫻突然有感而發地說。
「小姐喜歡吃粥,而且今日還有炒麵和蘿白榚,紅櫻姐姐不怕太多油就好了。」
「還有蘿白榚?太好了,小雷我愛死妳!」
聽到雷神的回答,紅櫻高興得抱著雷神團團轉,害得雷神霎時之間不知所措。在這個美好的早晨,好像有一個人被兩位姐妹遺忘了。
「天劍呢?」喝著茶的血姬突然問到
「對了,今日整天早上也好像沒見過天劍。」聽到血姬的問題後,紅櫻馬上停止手上的動作,一邊把雷神放下來一邊說。
「小妹去找天劍姐姐來吃早餐好了。」
「不,小雷去弄蘿白榚,天劍的事還是我來處理。」
正要離開飯廳的雷神,就被紅櫻阻止了。既然沒有人見過天劍,唯一的原因就是她還在自己的西蘭廂房中。她在廂房中可不能做到甚麼事情出來,難道她還在睡?不是吧!這個懶惰鬼,怎麼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的時間也醒不來,重點是她怎樣做到的?不理她了,我擔心自己的蘿白榚會被別人吃光,還是趕快叫醒天劍,馬上回去享受蘿白榚了。
「天劍,快起來。全人類都在等妳吃早餐啦!」不停搖動天劍的紅櫻,急躁的說。
「讓人家多睡一會兒。」轉過身又再睡的天劍,懶洋洋地回答。
「還再睡!我的蘿白榚快被別人吃掉了。」
「妳的蘿白榚,生死與人家何干?還是讓人家繼續睡好了。」
「血姬大人!妳過來了?」
「血姬在這裡?人家已經醒來了,不要罵人家喔!」
聽到紅櫻說血姬到來的天劍,馬上從床上彈起來。眼睛也未張開的情況下,天劍已經大叫出來。聽不到任何回應的天劍,慢慢張開眼把自己的廂房環視一周後,才發現廂房中並沒有血姬的身影。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忍笑聲。
「紅櫻姐,妳好樣喔!竟然這樣戲弄人家。」天劍嘟囔著。
「好了,既然妳已經醒來了,就趕快起床。」
「不要。」說後,天劍又躺回床上。
「我會跟血姬大人說妳已經醒來了,如果過了一段時間也不見妳出現在飯廳,我可不敢想像血姬大人會有甚麼行動。」紅櫻挑著眉說。
「紅櫻姐,妳不要每次都用血姬的名義來嚇人家好嗎?人家相信血姬才不是小器的人。」
「血姬大人是不是小器的人,我就不予置評。不過,妳再不起床的話,我不擔保妳的炒麵會不會被小雷吃光。」
「有炒麵?為甚麼不早點告訴人家?」
說後,天劍便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廂房,往浴室跑去。馬上完成梳洗工作後,便快步走到飯廳裡用膳。出奇地,今日的早餐時間,竟然可以平平安安地渡過。早餐過後,血姬便回到自己東竹廂房,把少衡的資料重新多看一次。同時,紅櫻和天劍也來到廂房中,準備討論有關事宜。
「血姬大人,袁公子的事情有決定了嗎?」紅櫻坐到血姬面對的左椅上問。
「血姬聽人家說,少衡哥兒真的十分無辜,就行行好心幫幫他吧!」坐在右椅上的天劍,用著情深款款的眼神看著血姬說。
「老實說,我總覺得袁公子是自討苦吃,誰叫他這樣多管閒事。」
「人家倒覺得少衡哥兒很勇敢,現在要找一些會尊重女性的男人已經很難,會為女性出頭、會為女性著想的男人還是難上加難。現在的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資深會員,見美就拜、見醜就踩。完全是不顧別人感受的生物。」
「天劍,妳太偏激了,不是所有人也是這樣。」紅櫻無奈地說。
「現在人家有說錯嗎?人家只是說好男人難找到,不是說沒有。而且,現在不論男女也好都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女的一定要小巧玲瓏,要不就會被歸入醜女軍團;男的則要高大威猛,要不又會被歸納入醜男軍團。這是甚麼道理?不是內涵才是最重要的嗎?雖然每人口中說出都是內涵要緊,但有多少人真的會不計外貌?所以說,像少衡哥兒這種會為自己村子裡的女生,不論美醜也為她們出頭的好男人,已經是死一個少一個了。」
「天劍,妳太激動了。出外冷靜一下才回來。」紅櫻愁眉深鎖地說。
「對不起。」說後,天劍便獨自離開了廂房。
「紅櫻,天劍發生了甚麼事?」待天劍的氣息都消失之後,血姬才開口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以前的經歷影響了她吧?要知道,天劍偏胖的體型,在以前也為她帶來過不少負面的經歷。剛剛她所說出來的事情跟這個主題不太有關係,可能是借個機會來發洩一下而已。血姬大人就別在意。」
「但天劍現在的體型,好像還比之前的她更胖。」血姬繼續低頭閱讀著,說道。
「呵呵。別讓天劍聽到,要不她又會發瘋了。先回正題,袁公子的案件,血姬大人認為接下來,還是不接?」
「雖然看他也不似是會說謊的人,不過為保障起見,在下想了解多一點他的為人和家庭背景才下決定。紅櫻,叫天劍進來,開始會議。」
「是。」
當紅櫻走到天井的位置時,眼角卻看到一支苦無飛向自己。基於本能反應,紅櫻馬上跳離攻擊範圍。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淚流滿面的天劍。驚見紅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天劍,已經收制不及地把苦無飛往紅櫻那邊。出現這個情況,原因只是天劍為了發洩的關係,所以在亂飛苦無以消心頭之恨,而可憐的木柱就成為了受害者。其實在「櫻劍神姬」的平房子中,隨處亦可見千瘡百孔的木柱和牆壁。原因,不用說吧?
看到面色驚恐的天劍,紅櫻只是笑了笑,便走到天劍的身邊,拍一拍她的肩頭以表示支持。之後,紅櫻很有耐性地把血姬的想法告訴天劍。當然,血姬說「天劍好像比之前的更胖。」這一句說話,紅櫻一點兒也沒有提起過。安慰完天劍,亦等到天劍的情緒平復了一點之後,紅櫻和天劍便一同回到東竹廂房中找血姬。
「可以開始了嗎?」血姬繼續保持冰冷的表情,聲線單調地問。
「沒問題,人家已經沒事了。多謝血姬的關心。」還在輕微抽泣的天劍回答。
「那開始了。紅櫻,明天待袁少衡上山找妳的時候,給他開一個天般高的價錢。如果他說自己一時間付不起錢,就讓他在醉紅樓工作。一來是為了觀察他的行為、人格,二來如果之後真的接下他的案件,那就說是為了讓他還清付款吧!」
「知道。」
「那人家呢?」
「天劍,在下想妳去走一趟平東縣。查探一下袁少衡的家庭背景、狀況;他跟同村裡的人際關係;在這次之前有沒有跟過別人結怨。重點是,要取他性命的人是誰、甚麼背景、甚麼動機、背後有甚麼人支持他。在下看過袁少衡自己提供的初步資料,他說自己聘請的保鑣都被幹掉,對方的實力也不可小覷。有空的話,順道也查探一下對方的實力、團隊有甚麼人。」
「了解。不過,平東縣可是十天路程遠的地方,即使人家連夜趕路也要七天的時間。一來一回最快都已經花了十四、十五天的日子。今次血姬安排人家工作的時限,可否有一個月以上?」
「三個月。」
「真的三個月?沒騙人家?那人家就慢慢來了。」天劍高興的說。
「如果真的可以讓妳慢慢來的話,那就慢慢來。」血姬依然木無表情地回答。
「血姬大人,我有個問題。」聽到安排之後的紅櫻,像小孩子一樣舉手發問。
「甚麼問題?」血姬把視線望向紅櫻,平靜地回問道。
「在天劍離開的三個月裡,袁公子要做甚麼?不會只是要他在醉紅樓工作吧?」
「沒錯,就看看他有沒有決心和恆心。醉紅樓的工作也不難,在下猜想他也不會吃不消吧?只是送個菜、洗個碗而已。重點是,在這三個月裡,他的人身安全已經由『櫻劍神姬』來保護。不過暫時也不要讓他知道比較好。」
「我明白了。但袁公子只是一名書生,工作方面他未必會……」
「未試過,又怎會知道他懂不懂、能不能?」血姬銳利的目光看穿了紅櫻的心思。
「是的,我知道怎樣做了。」被盯著的紅櫻連忙低下頭。
「紅櫻,替在下多找一些客人。袁少衡的工資將會令我們支出大增。」
「明白。」
「清楚工作內容?那麼,開始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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