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瑪蒂娜看見幾個村人聚集在阿勞萬的家門口。她於是過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原來是長老阿勞萬回來了。他正在跟關心這場會議的人說明會議的結果。
「我們要與東寧展開談判。」阿勞萬對村人們說道:「我們會向他們表達不希望他們在山腳下駐軍的訴求。」
「萬一他們拒絕了怎麼辦呢?」其中一位村人問道:「如果他們堅持把軍隊放在那裡,我們是否要準備作戰呢?」
「對於是否開戰,會議中並沒有共識。」阿勞萬有點為難地說:「東寧在山腳下建立起堡壘。想要靠武力把他們從那裡趕走有相當大的難度。」
會議中沒有共識?這個意思是說有些長老認為應該要開戰嗎?瑪蒂娜在心裡思索著。
「與東寧的談判,這個任務將會交給我去執行。」阿勞萬對村人們說道:「談判幾天之後就會展開,請大家耐心等待談判的結果。」
阿勞萬於是就叫村人們回去休息,村人們離開之後,瑪蒂娜來到他的面前。
「會議到今天早上就結束了,不過我因為一些事耽擱,回到這裡時已經很晚了。」阿勞萬一臉倦容,面帶苦笑。「我有把你提到的非武裝區的想法在會議中提出,但是大家好像似懂非懂。」
「長老們雖然很有智慧,但都是心地單純的人。」瑪蒂娜說道:「『文明社會』的戰爭是很複雜的。它充滿利益計算與勾心鬥角。」
「你所謂的勾心鬥角,是指人們互相猜忌嗎?」阿勞萬的苦笑帶著惋惜。「『文明社會』的人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痛苦呢?我真搞不懂他們…。」
「長老剛剛有提到東寧築起了堡壘,那是怎樣的堡壘呢?」瑪蒂娜轉移話題問道。
「他們用許多木頭搭起木牆,大約有三個人高。」阿勞萬說道:「所有參加會議的長老都看過這個木牆。大家看了這個木牆,都認為要主動去與東寧作戰實在太難了。」
瑪蒂娜聽了之後,覺得這不應該是問題,於是對阿勞萬建議。「三人高的木牆並沒有真的很高,只要搭個梯子就可以爬上去了。」
「梯子?打仗的時候帶梯子?」阿勞萬顯得很詫異。
「在攻打堡壘或城牆的時候,用梯子爬上牆是很常用的作戰方式。」瑪蒂娜發覺原住民可能沒有攻城的觀念,於是補充說明。
「可是,在爬梯的時候,不是會受到守在牆上的敵人攻擊嗎?」阿勞萬提出疑問。「東寧的木牆上有個臺子,經常有士兵在上面巡邏。要是我們從下面爬上來一定會被他們攻擊。」
「所以在攻城的時候,通常會由我方的弓箭手對敵方城牆上的守軍進行射擊,在敵方躲避射擊的時候,我方的人就可以趁機爬梯上去了。」瑪蒂娜洋洋灑灑地解釋。
「你怎麼懂這麼多啊?」
「只是發表一下過去看過的東西而已。」瑪蒂娜接下來用比較嚴肅的口氣說道:「然而,要攻下對方的堡壘,必須要有傷亡慘重的覺悟。死了成千上萬的人,卻連一面牆都沒辦法越過的情形,在戰場上可是很常有的。」
「嗯,我們也不熟悉攻城,要對那片木牆發動攻勢果然不是個好主意。」阿勞萬回應道。
「木牆倒是還好,只要放火燒就可以了。雖然對方應該也會進行防火的動作…。」
瑪蒂娜話還沒說完,就被阿勞萬慌忙地打斷,「不行不行!怎麼能用火呢?用火燒人實在太可怕了,而且要是引發森林大火該怎麼辦呢?」
看到阿勞萬這樣的反應,瑪蒂娜突然覺得向原住民解釋文明社會的戰爭好像是在污染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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