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攻打這裡的漢人,數量還不到一百人。」瑪蒂娜說道:「如果來了一千多人日以繼夜地輪流攻擊,這座村莊恐怕還是守不住的。」
「我們也擔心這樣的事會發生,所以正在考慮是否要遷往更深山裡的位置。」阿勞萬說道:「不過我們的同盟村,也都在承受漢人的攻擊,如果我們撤離這裡,攻擊這裡的漢人就會把攻打這裡的兵力轉向同盟村那邊,這樣會增加同盟村的防禦壓力。」
「同盟村?」瑪蒂娜有些好奇。「原住民的村莊不是都各自獨立的嗎?」
「我們各村莊基本上都是自治的沒錯。不過我們有一個白晝之王統領所有的村莊。在外交與戰爭這一塊,所有的同盟村都聽從白晝之王。」
「白晝之王?是你們的國王嗎?」
「國王?你是說類似歐洲人的國王那樣嗎?基本上是可以這樣說沒錯。」阿勞萬說道:「現在的白晝之王名叫馬洛,他是大肚社的巴布拉族最高領導人。」
「所以這個村莊的人也是巴布拉族嗎?」
「是的,我們也是巴布拉族,但是白晝之王統領的村莊包含幾個不同部族的人。」阿勞萬這時顯得有些得意。「這幾個部族的語言都不太一樣,不過所有的語言我都懂。」
「真厲害!」瑪蒂娜感到很佩服。「福爾摩沙的語言,我只會說西拉雅語、潮州漢語(客家話)與廈門漢語(福佬話)。」
「怎麼你會的語言全都是我們敵人的語言?」阿勞萬的眉頭皺了一下。「就連荷蘭語也是敵人的語言,雖然荷蘭人現在已經離開這裡了。」
「其實我不是荷蘭人,我是波希米亞人。」瑪蒂娜趕緊解釋:「我只是在荷蘭住過幾年而已,而且我完全沒有想要與你們為敵的意思。」
「不論是荷蘭人還是其他歐洲地區的人,對我們來說都一樣。不過你已經幫了我們,所以我們不會把你當成敵人。」
「你說西拉雅人也是你們的敵人,這是為什麼呢?」
「荷蘭人在的時候,經常聯合西拉雅人攻打我們。」阿勞萬有些不滿地說道:「阿加的父親就是被西拉雅人殺掉的,我們為了保衛這塊肥沃的巴布薩平原(彰化平原),與西拉雅人進行好幾次戰爭。」他接下來嘆了口氣:「不過自從幾年前一個叫國姓爺的大王,帶來成千上萬的漢人士兵到這裡之後,我們就守不住我們的土地了,整個巴布薩平原幾乎全都被漢人佔領。」
「國姓爺……」瑪蒂娜想起了往事。「我的朋友也被國姓爺殺死了……」
「那可真令人遺憾。」阿勞萬說道:「雖然國姓爺已經在幾年前死亡,但是他的兒子繼承他的王位之後還是繼續侵略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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