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蒂娜的心情稍微恢復了一點。
「這件事,就當作我自己不小心。我現在所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對阿勞萬說道:「我來到這間屋子的時候,看見這屋子裡有很多女人。她們披頭散髮,面容憔悴。第二天她們全都不見了,長老知道她們是誰嗎?為何被關在這裡?」
「你遇到的恐怕是…。」阿勞萬神色凝重地說:「應該是東寧從福爾摩沙以外的地方抓來的女人…。」
「抓來的女人?」瑪蒂娜大感驚駭,「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漢人的觀念,認為娶妻生子,生出後代是非常重要的。」阿勞萬儘管擔心接下來的解釋會對瑪蒂娜造成太大的刺激,他還是繼續說道:「當年國姓爺帶了數萬名士兵來到福爾摩沙的時候,並沒有把這些士兵的妻子也一起帶來。許多士兵甚至是沒有妻子的。為了讓這些人有成家的對象,於是就從其他地方,像是安南(越南)、菲律賓、蘇門答臘等地,去抓當地的女人,賣給這些士兵當作妻子。」
「這…不就是綁架婦女進行人口買賣嗎?」
「是這樣說沒錯…。」阿勞萬嘆口氣後說道:「福爾摩沙有許多部落的女人也被抓去賣掉。這也造成部落與東寧之間的衝突…。」
「他們怎麼能做這麼可怕的事?」
「我剛剛說過了,這是為了要有後代呀……」阿勞萬感覺到瑪蒂娜的怒氣再度上升,有些緊張地說:「這麼多的士兵,如果沒有女人滿足他們的話是會產生暴動的。這會衝擊到東寧政權的穩定,所以去別的國家抓女人安定軍心是重要政策。更何況人口買賣本來就是國姓爺海盜事業的其中一部分。」
瑪蒂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阿勞萬指著瑪蒂娜身旁的箱子說道:「這個箱子,是用來裝衣服用的。當女人被賣出之後,就會換上這箱子裡的衣服帶到買主那裡。」他又繼續說道:「東寧的守軍已經撤離這裡,他們把所能帶的值錢東西都帶走了。那些女人也是東寧重要的財產,所以應該也是一起被帶走了。」
「對不起,請你別說了!」瑪蒂娜宛如怒吼般地喊道:「這實在太噁心了!」
阿勞萬立刻停止說話。他看瑪蒂娜嘴邊好像沒有露出獠牙,稍微安心了一下。他緩緩地後退,離開了小屋。瑪蒂娜則是宛如石頭般動也不動地坐在箱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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