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眠紀》 - 008-思念之門：鋒芒的殺祭之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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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08-思念之門：鋒芒的殺祭之境

九方思想貓

May 23, 2020

366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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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之前一樣的彩色光點由我的後方掠過我的肩頭，等眼睛適應眼前的光線之後，發現正身處於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

　　這樣的景象，在夜界是不應該有的，我一臉狐疑地望向身旁短暫解除隱形的當維。

　　「由於同時開啟了三道門，所以考驗之境接連進行下去了。」當維雙手扠腰，氣定神閒地回答我眼神中的疑問。

　　「以前妳和莫英一起經歷考驗的時候，也是這麼車輪戰式地連續打通三道考驗？」

　　「是啊，身為『開創與制御之神』，神道眾的靈術體系與所有的儀式，全部都是祖神莫英姐姐建立起來的，包含現在這個試煉的方式也是。」當維解釋著說。

　　「而我們『初始的三人』作為神道眾的最高指導者，只有負責執行而已喔。」

　　如此龐大又神秘的儀式與靈術體系，竟然是莫英一個人建立起來的？真不可思議。

　　「開創與制御」似乎是莫英作為祖神的神性，那麼我又是以怎麼樣的神性，降臨於夜界的呢？

　　回想起剛剛在夜祭試煉時的表現，身體和大腦簡直不是自己的。為使用「堅冰」而提取靈力的時候也是，利用「幽光」標記小莫搜索的敵兵座標位置時也是，無論是心算的速度，還是提取靈力的精準度，甚至身體的敏捷程度及對周遭情報的處理速度，都快得令自己也感覺吃驚。

　　身為戰術頭盔ＣＰＵ的設計者，我可不記得有這種對穿戴者的大腦及神經系統造成影響的設定，恐怕也不是身上這套「莫改」戰術特勤服的功能。

　　假設我和莫英對於這個世界是「特別的」，那麼可以理解為：這個世界對我和莫英的初始能力調整特別的友善。莫英原本是仍在建構知識體系的「大學生」，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便強化到足以建構信仰知識體系、儀式秘境，甚至於靈術的應用知識體系。

　　而我身為電子工程師，在對非常微小的電子元件進行焊接工作時，有自信能完美控制我的雙手，做到極精細的作業。在電路佈局和結構設計時，需要精密計算各處元件所使用的電流量、電阻值，還需注意半導體元件導通時產生的壓降等變因，只要稍有差錯，就會造成電子產品的損壞，所以我對計算與測量方面，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格縝密。

　　這些習以為常的細微計算和細膩動作，到了這個次元獲得了神性身份之後，有了爆發性的提升。

　　這也就是為何在上一個考驗之境裡，揮動靈光劍發起攻勢時，總感覺身體特別輕盈靈動，能夠心隨意轉，瞬間將敵兵斬於劍下。而靈術應用時，不但提取的靈力量十分精準，發射靈術時也完全沒有絲毫的偏差。

　　如此一來，就能夠理解莫英為什麼能以一人之力，建立起「神道眾」這樣的信仰體，並完成眾多的儀式設定與靈術傳承。想必她一個人歷經這一切的時候，下了非常多的苦心。

　　思緒轉了一圈，回到現在這個考驗之境，周遭除了大片覆蓋的草地之外，其餘什麼也沒有。

　　「這裡……似乎是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出去尋找走失的莫英時來到的郊外草地。」

　　當時十歲的莫英，因為耐不住「翠綠莊」裡面的輔導課程，在課堂之間的休息時間偷溜出去，不知道是否不認識路，到了午餐時間還沒有回來。

　　身為「十三舍」舍長的我，在輔導老師的嚴厲要求之下，獨自前去試著尋找她的蹤影，結果發現她被成群的野狗咬傷，儘管我拼死拿起樹枝驅趕那些凶猛的野狗，最後兩個人都遍體鱗傷的回來，還挨了一頓罵呢。

　　這可真是令人懷念。

　　「當維，這裡的考驗是什麼呢？」我回頭一看，當維已隱匿了身影，試煉開始了。

　　「真神大哥，從這個考驗之境的氣息看來，現在應該切換到了『鋒芒的殺祭之境』。」

　　這麼說來，這裡就是考驗我物理攻擊及增強系靈術的空間了。

　　只不過是要對付些野狗，有需要這麼誇張嗎？

　　這個想法很快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推翻。

　　約莫有十條人影，在搖曳的草枝縫隙間隱隱現蹤，從身板和體格來看，來者似乎都還未成年。隨著不懷好意的存在逐漸顯露形跡，可以看見都是些年少而青澀的臉龐。

　　他們身上穿著一樣的服飾，瞳孔中閃爍著邪異紅光，周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不祥紫色靈氣。

　　這些少年，全都和我十四歲時的外表，生得一模一樣。

　　「這是年輕時的我？」

　　「更正確的說，是真神大哥你『從前對自己的無力感』具現化的場景。」

　　說的也是，這裡可是考驗之境，而且是會提取腦海中一些鮮明記憶，還附帶惡意渲染的思念之門。

　　「這個事件對真神大哥你有什麼意義嗎？」

　　「有的。」我低聲地說，並抽出靈光劍。

　　「當時我沒能妥善保護莫英，覺得連小狗都打不過的自己簡直沒用到極點，是不折不扣的廢物。」

　　靈光劍「轟」地一聲射出金黃色的劍刃，照亮了來者的臉龐。十位少年以我為圓心團團將我包圍，他們的臉龐上，皺起了那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深鎖眉頭。

　　「……竟敢……傷害……」

　　他們同時說起了一樣的話，靈力共鳴使得整片草地捲起猛烈的的狂風。

　　「竟敢！傷害！莫英！死吧！」

　　少年們扯開喉嚨大聲吼叫著，以人類眼睛不可能追得上的可怕速度，從不同角度朝我攻來。

　　「獨念！洞察！」

　　凝聚靈力於眉心，極限提升我的專注力，並將部分的靈力流往雙眼，瞬間我的瞳孔放出了金色的光芒，看似雜亂無章的十條攻擊人影，在我的眼中變成了有條有理的十道突擊路徑。

　　由考驗之境形成的複製體，手上拿的樹枝包覆著相當強的強化靈力，如果被這種東西擊中的話可是非同小可。然而從這些路徑看起來，完全閃過可能並不容易。

　　「剛體！」

　　凝聚靈力到全身上下，先硬擋這一擊吧。

　　我將靈光劍往前方穩穩送去，首先刺穿其中一個複製體的身軀。

　　再一次，斬殺的噁心手感從劍柄傳來，靈光劍刃劃過骨骼、肌膚、皮肉的感覺，對於在原本的世界裡安穩做一個普通良民的我，還是沒那麼簡單習慣。

　　但是惡意來勢洶洶，我不得不武裝自己。

　　甩開被我刺穿的複製體，我緊縮全身，打算承受來自其他九個方向的攻擊。然而雖然使用了「剛體」，我仍然像個皮球一樣被其他的複製體用難以想像的怪力打得飛來飛去，身上由靈力形成的護甲正被層層擊碎。

　　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採取對策。

　　「巨力！」

　　我將靈力凝聚在左手，順著我被擊飛的方向擺出拳頭，一個複製體被我纏繞巨力的剛拳打個正著，在他如斷線風箏飛出的路徑上，濺出了漫天的血花。接著我一個扭身往地上一拍，巨力之手輕鬆地在地上拍出了一個約十公尺直徑的巨大坑洞，一瞬間塵土飛揚，暴風襲捲。

　　其他八個複製體因為我的行動而暫時停止了腳步，這正是絕佳的機會。

　　「迅捷！」

　　靈力高速流轉全身，身上所有的肌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繃。在一般人肉眼無法辨識的超高速之下，我一一閃現在八個複製體前面，抄起靈光劍，依序給他們的胸膛刺出火燙的圓形血洞。

　　「嗚……啊……」

　　總共十條人影，無力地倒下。在綠浪綿延的草地上、在被我炸出來的大坑洞裡，發出沉痛的呻吟。

　　「要保護……莫英……」

　　他們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裡共鳴、迴響著。

　　「你做不到——不，以前的我做不到，但現在絕對可以的。」我仰望著什麼也沒有的天空，左右甩了一下靈光劍，利索地收回腰際。

　　「真……的嗎？」少年們的身影殘破而無助，他們空洞的眼神凝望著一樣的天空，並伸出一支顫抖的手。

　　「沒錯，交給我吧，就算付出一切，我也將保護莫英不受一絲一毫的損傷。」

　　痛苦的呻吟聲逐漸遠去，我收起靈光劍，看著像熄滅的蠟燭般一個接一個慢慢消失的少年身影。

　　又一次，無數光彩將我包圍，鋒芒的殺祭之境，徒留短暫激戰過後的破敗坑洞，似乎向著無限遙遠的未來延伸，綠浪翻滾的茵茵草枝，隨著不知吹往何處的風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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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001-逃避者的希望之夢

#2 002-她的聲音

#3 003-異族少女

#4 004-當維與歷鏡

#5 005-真神降臨

#6 006-知遇之眼

#7 007-思念之門：時空的夜祭之境

#8 008-思念之門：鋒芒的殺祭之境

#9 009-思念之門：拯救的英祭之境

#10 010-朱印之里

#11 011-朱印森林騷動

#12 012-可愛就是正義

#13 013-異人之心

#14 014-朱印森林大搜查

#15 015-獸穴討伐戰

#16 016-英祭的實力

#17 017-歡欣之夜

#18 018-蟄伏與破繭

#19 019-徬徨者的難眠之夜

#20 020-義風堂

#21 021-見習委託

#22 022-母親的淚水

#23 023-行動前夕

#24 024-異人少女

#25 025-領主大宅

#26 026-宅中院

#27 027-軟弱又真實

#28 028-激動的義士

#29 029-平凡的幸福

#30 030-拯救計畫

#32 032-關鍵元件

#33 033-幽夢引

#34 034-夢石與SPU

#35 035-輕蔑與傲慢

#36 036-兩個太陽

#38 038-行動日

#40 040-靜謐的舞會

#41 041-身不由己的舞步

#44 044-覺醒者的凝望之夜

#45 045-萬塔伊的使者

#46 046-『夜市』巡禮

#47 047-使者的去向

#48 048-突然的邀約

#49 049-溫泉澡堂

#50 050-強國的秘密

#51 051-風雷一會

#52 052-各懷心思的諸侯宴

#53 053-塔南仁義之風

#54 054-飛賊團

#55 055-意料之外

#56 056-深沉的現實

#57 057-.凝望者與初始的意念

#58 058-水至清則無魚

#59 059-且行且歌

#60 060-錯位時空

#61 061-井龍綠茶

#62 062-令人生厭的關鍵核心

#64 064-自然律

#65 065-希望的方向

#66 066-惡魔的提案

#67 067-神眠艙

#68 068-記憶的樣貌

#69 069-行於相忘之境

#70 070-索討者

#71 071-兵不厭詐

#72 072-相逢者的決意之夜

#73 073-倉皇的侵略者

#74 074-風雨前的寧靜

#75 075-歸來者

#77 077-月之願

#78 078-下克上

#79 079-征場的賭注

#80 080-先下一城

#81 081-敗將之義

#82 082-劇變的世界與不變的意念

#83 083-悠長時空的前塵軼事-001

#84 084-悠長時空的前塵軼事-002

#85 085-永夜之國-001

#86 086-永夜之國-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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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088-白色祈願-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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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090-真正的麻煩

#91 091-永夜之光

#92 092-無因的詰問-001

#93 093-無因的詰問-002

#94 094-思念緣起

#95 095-時代塑成者

#96 096-希望之光

#97 097-光神之誓

#98 098-術神計

#99 099-為母則強

#100 100-征途前夕-001

#101 101-征途前夕-002

#102 102.受選者的誓言之日

#103 103-戰場上的烈陽

#104 104-戰之殤

#105 105-神的幼稚是戰場的新定律

#106 106-夜幕一閃

#107 107-癲狂者

#108 108-狂焰的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