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城作為一個國際大都會,我們日常過著的生活、所穿所喝的,又或所慶祝的大小節日,均或多或少的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譬如說,新年伊始,我們除了會慶祝元旦外,亦會於中國傳統的「新年」—春節期間,造訪親戚家,互相寒暄、接受來自親友手中的那封紅包。
然而,走進傳統鄉村,你也許會發現我城的另一面。
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香城人。與大多數在這裡生活的人不同,我由小到大到在北區的一條鄉村中長大,故自己能夠在日常生活之中聽到一些平時在城市裡也不會有人說的圍頭話。
有一次,我和鄰居小伍到村口的小公園聊天。
「呀,小曾,你喫飯唔曾(吃過飯嗎)?」1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Awe8RBAo
「喫咗飯了…頸福(口渴)否?我有水喔。」1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n487wtjc
「嗯…也有點喔。謝謝你,你真的能駭(能幹)呢!」1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daE4edpew
沒想到這麼的一件小事,小伍竟說自己是個能幹的人呢…我臉上頓然展露了一絲笑容,向小伍道謝。
在晚秋的涼風相伴下,我和小伍坐在公園裡的一棵老榕樹下,一邊談著彼此的近況和往事,一邊欣賞著夕陽西下的優雅景色。
某夜,屋外傳來一陣歡笑聲。在房間裡埋首苦幹的自己,忽然打開窗一看,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原來是村民們在村內的球場上,正歡聲沸騰的做著甚麼。
我換上行裝,踏出家門,走到球場上,眼見一張張鋪上紅色桌布、桌上擺著一個以錫箔紙封上的鐵盤,便心想:「嗯,又是一場盛會呢…」
傍晚時分,蔚藍的天空漸漸變成一片橘黃。球場上的漢子們正馬不停蹄的為今夜的那場盛會作準備;此時,其他村民都放下手上的一切,紛紛來到球場上,找張桌子坐下來,在等待的同時與身旁的街坊鄉里互相寒暄一番。
入夜以後,球場上的燈光照耀著一桌桌期待著的村民。打開錫箔紙的那一刻,眾人同聲驚嘆—炆豬肉、大蝦等食材整齊、分層的放置於一個在卡式石油氣爐上加熱的銻盤上,用料甚為豐盛,但食材的排序亦甚為講究。
還記得母親說過,豬皮、蘿蔔等容易吸收湯汁的食材得放在銻盤的底部,然後將其他食材一層一層的叠上去,而最高的那一層,則是應最先吃的,諸如雞、大蝦等。
雖然這一款食物,自己由小到大也不知吃過多少遍,但盆菜背後的那些秘密,除了母親的那句話以外,好像…沒知道多少了。
夾著一道道食材,放進嘴裡慢慢細嚼,好好品嘗這種承傳百年的圍村美食。
但品嘗背後,究竟村裡有甚麼喜慶之事,要在球場上擺設這場盛宴呢?
環顧四周,像是看不到甚麼蛛絲馬跡;但球場上人聲鼎沸的談話聲,卻依稀埋藏了一些端倪…
「像是有村民入伙呢⋯」
事實上,村民之所以享用盆菜,背後總是離不開「喜慶」這二字。新居入伙、祠堂開光等,都是村民心中認為值得慶祝的事。
但在我心目中,這些東西好像與我無干,感覺這些活動好像沒甚麼大意義似的。
「看來我這個鄉村人,對於一些傳統習俗還是不太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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