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的關注點再次落到了克萊斯特的雙眼。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cheh86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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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虹膜漆黑一片，如同深夜無光的湖水，無法清晰映照出任何東西。在這雙眼睛裡，費爾南多只看到代表自己的一團模糊黑影。打從母親離開之後，他就從未在別人身上見過這樣的眼睛。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12mdM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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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也是這個時候，費爾南多的內心再次冷靜下來。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2KnMKO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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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緒一向平復得很快，鮮少影響他的理性。此時，他已經聯想到巴曼克男爵早前與自己提及的那宗案子——涉及一對雙胞胎的案子。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gWLpw2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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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長得一模一樣，若這一幕落入他人眼中，便是如山鐵證。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S2GkgW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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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諷刺。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oDQeqz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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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sboNV0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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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費爾南多聽見鄰近房間的聲響後，他才猛然醒悟，剛才的動靜或許會引來伊維的注意力。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ilzLAU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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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於是毫不猶豫便鬆開了克萊斯特，並把面具扔到他的身上，示意對方戴上。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jjHGdS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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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費爾南多快步來到門前，稍微拉開了門。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WDf2qs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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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隙中看去，走廊上沒有人，伊維大概還在房間裡。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VxN7II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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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克萊斯特一眼，只見後者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並戴好了面具。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TEMEW1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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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會去見提亞納神官。」費爾南多低聲道。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DLtjnC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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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斯特點點頭，在緊接而來的寂靜中，他毫不猶豫便離開了卧室。
翌日清晨，空氣中已夾雜了初冬的涼意。按照往年的情況，冬天通常於禱告日後約一個月左右降臨在伊諾達斯地區，屆時，它將會掠去農耕和商貿帶來的熱鬧，而人們會在火爐點燃柴木，拿出提早腌製的蔬果和肉乾，盼望寒冬過去，以便早一些撒下種子、照料田地。
這也將是費爾南多帶領伊諾達斯度過的第二個冬天。
在冬日未至的這一天，城裡仍然沉浸於豐收的歡悅之中。雖然有些人彼此交換著禱告日儀式上的所見所聞，並為此惶恐。
他們的不安大部分來自於代表國王的那位使者，畢竟在上一任領主愛爾默‧安德森在位期間，極少有這樣的人現身在平民面前。那時候，領主本身便是國王的使者，而前國王也並不過於干涉各領地的管治。因此，那個塗脂抹粉的男人一出現，便令一些較為敏銳的人留了個心眼。
不知是幸抑或不幸，這也使大多數人下意識忽略了儀式中的不順利，就算有人提到這一點，也不過是輕輕帶過。
「也就是說，目前平民議論的重點，與昨晚貴族們所關心的相去不遠。」
亞南一邊匯報，一邊為他的主人披上外衣。
每一天，城裡的僕人都會早早的出外採買，其中也有亞南安排的幾名眼線，他們的裝扮與一般僕人無異，離開城堡之後，混進大街小巷，負責觀察及收集各種情報，而亞南在整理過後，便會把需要關注的部分報告給費爾南多。
這是費爾南多最重要的情報來源之一。許多時候，情報的關鍵性不在於其內容，而在於它是否能夠迅速被得知及得到妥善的應對。
「另外，還有一件事……」
費爾南多聽出亞南語氣中的猶豫，他轉過臉看對方一眼，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昨晚，集市西邊發生了火災，一幢屋子被燒毀。那屋子裡住了三個人，包括一對夫妻及他們智能低下的兒子。當時那對夫妻到城堡裡慶祝禱告日，把兒子反鎖在他的房間裡，以便他發病亂跑。鄰居說，那場大火來得非常突然且猛烈，當衛兵們來處理的時候，屋子已經被燒得所剩無幾。」
「損毀最嚴重的是兒子的房間，大火被撲滅之後，衛兵在房間裡找到了他，他竟然安然無恙，渾身上下沒有受傷的地方。在搜查過後，衛兵認為火源來自於他的房間。」
費爾南多問道：「火是他放的？」
亞南搖搖頭，「衛兵審問過那對夫妻，房間裡沒有任何能夠產生危害的東西，他們的兒子雖然已有三十多歲，可是智力表現不如一個五歲孩童，根本沒法回答事發當時的情況，也沒法解釋他是怎麼從大火之中活下來的。只能說，那似乎是一場奇蹟，或者……」
他頓了頓，才道：「也許魔法也能辦到。但是，城裡又怎麼會有人能夠做到？」
畢竟，擁有魔法天賦的人是極為稀少的。他們的才能大多會在孩提時期顯現，隨後便會被安排進入神殿，學習如何正確使用自身才能。但是即便在神殿之中，也絕少有人能夠在不準備法陣和儀式的情況下，憑藉一己之力促成一場如此規模的火災。
主僕二人並未就此深談下去。
費爾南多著裝完畢後，便要亞南去找廚娘準備一些上好的餐點，並請幾位機靈的小女僕送到提亞納神官的房間去。他又吩咐亞南，請他務必要好好監督伊維善用今天的時間，衛隊中若有一些精力無處發洩的年輕人，也可安排參與伊維的劍術練習。
亞南自然是聽出了他想要支開自己和伊維的意思，他點頭應下，便離開了費爾南多的房間。
而他大概沒有想到，先前由一位女僕在城裡打聽而來、並由他轉述給主人的問題，居然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因為儀式失敗了。」提亞納神官說。
從踏入提亞納神官的房間開始，費爾南多便看出這位老人的精神不佳，當他轉頭去看神官戴著面具的隨從時，卻見後者低著頭為神官斟著熱茶，表現得如同一位尋常的僕人。
女僕已經來過。房間裡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大條冒出熱氣的麵包和一碟奶油，一旁還有堆疊成塔的果醬餡餅，果醬是用當季的蘋果熬製的，混入伊諾達斯東邊盛產的蜂蜜，散發著香甜的氣味。
這顯然不是對長輩進行任何秘密盤問的正確時機——無論要問的問題有多麼重要，似乎也該等到享用早餐後再說。
於是費爾南多坐到木桌旁，打開話匣子的第一個話題，便是昨晚火災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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