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旋——六弟一直想以勝利者嘅身份重返Raada。不過,佢仲未搵到個絕地嘅真正身份。佢都幾肯定,跟住落嚟嘅行動一定會傳到返去個學徒度。佢留意到幾單衝突,啲人竟然喺帝國手上執番身彩。呢幾單事件,都聞到絕地多管閑事浸除:最低傷亡、滿意嘅平民、不留痕跡。佢只係需要留一個活口,等絕地收到求救訊息就自然會自投羅網。
泊好隻船之後,佢第一樣要做嘅就係查清楚班暴徒嘅最新情況。同佢估計嘅一樣,當地軍隊完全無佢哋辦法,咁就啱曬。呢區嘅指揮官好似都想避開佢,又好。所以六弟直接召見首席審問官。
「話畀我知喺你哋度走甩嗰個女仔嘅資料,」佢一嚟就講重點。通常審問官都鐘意有話直說,同佢一樣。「講下佢咩樣,少廢話。」
「佢皮膚好黑,」個審問官話。「啲頭髮紮住鬢辮,不過除非佢搵到人幫佢紮辮,如果唔係而家應該笠住頭巾。」
「佢自己唔識紮咩?」判官問。
「佢隻右手斷咗,膊頭都有受傷,但係我唔肯定。」
「乜你哋咁粗魯㗎?」遇到審犯嘅行家交流下幾時都咁有用。
「隻手係意外嚟嘅,好似我哋個程序嚇親佢。我一提起話再嚟多次,佢就自己跌低咗,砸親隻手。」
「你都廢唔曬,出去啦 。」
審問官夠醒目,唔會同一個無軍階嘅人爭話事權。呢種人喺帝國官僚制入面,應該會上位得好快。六弟記低搵日寫封推薦信。如果有多啲聽聽話話嘅人做高層,成班師兄弟做嘢就舒服好多。
間房得返自己一個,判官打開衛星嘅地圖,重溫呢度嘅地形。佢好快就搵出畀一大班人匿埋嘅最佳位置,然後佢閂咗電腦,準備出門。係時候多做事少說話。
* * *
Ahsoka離開Raada之後,Kaeden差唔多玩咗幾千盤曲壺。佢聽Miara話,斷咗一隻手又無乜醫療用品,Kaeden唯有學用另外一隻手,而曲壺就係最簡單直接嘅辦法。佢周不時同阿妹玩,但係佢通常嘅對手都係Neera。自從鎮靜劑藥效過咗,Neera就成日喺山窿度行嚟行去,好似少咗忽肉咁,而Kaeden大約都明白佢嘅心情。Neera唯一有番心機嗰陣就係佢哋捉棋嘅時候。Neera次次都贏,如果咁樣佢開心啲嘅,Kaeden都唔介意鬆章。
除咗可以捉棋同埋自己去廁所,流亡嘅生活其實同喺帝國監獄嘅無咩分別。啲嘢好難食、燈光又黑蚊蚊。佢好煩躁、好心急,每一個聲音都可以嚇到佢跳起。但呢度無人逼供,所以唔使再怕。佢阿妹都同佢一齊,至少而家仲安全。佢可以捉緊嘅就係呢兩個信念。
Kaeden用佢無事嗰隻手,整理一下頭巾。佢平時嘅鬢辮喺被逼供嘅時候全部散曬,淨返一隻手又綁唔返。Miara已經盡曬力,佢玩電路板、砌炸彈就叻,紮頭髮就一啲都唔掂。Kaeden唯有散開把頭髮。或者佢應該直頭剪咗佢,但佢知道隻手會好番,又唔捨得把長頭髮。佢要畀啲耐性。
把頭髮可以等,但係出面仲有帝國軍就好難沉得住氣。無人夠膽提起,因為就好似講死人壞話咁,但係Kaeden知道就算佢哋之間最激進嘅,都寧願當日無聽Hoban嘅說話。佢哋嘅物資開始越嚟越少,大家會討論邊個應該出城買,定應該直頭離開呢個衛星。
「你覺唔覺得班帝國軍仲未搵到嚟好奇怪?」Miara話。佢坐喺Kaeden隔籬,攞住曲壺棋子。佢已經瞄得越嚟越準確,但係仲進步得好慢。
「咁出事之前我哋又真係廢咗佢哋啲步兵機嘅,」Kaeden話。「佢哋應該知道我哋無乜邊度好匿,白兵蠢極點都搵到嚟呢度掛。」
「你覺得佢哋等緊咩呀啦?」
「我諗佢哋忙緊搵其他嘢啫,而家我哋都威脅唔到佢哋啦。」
「但係Ahsoka走咗囉喎。」
「佢話佢會返嚟㗎,」 Kaeden提醒佢。佢已經數唔清自己講過幾多次,淨係知道每講一次佢更加相信呢句說話。
Miara啤咗佢一眼。老積嘅表情一啲都唔配佢幼嫩嘅五官,Kaeden好唔舒服。
「佢返嚟做咩啫?」Miara話。「呢度乜都無。」
「呢度有我哋吖嘛,」Kaeden話。佢唔理Miara心入面嗰句:Ahsoka會為咗佢一個人返嚟。「佢可能返嚟搵我哋兩個呢。」
「佢帶咩救兵嚟呀?」Miara問。「定係你會抌低曬其他人淨係救自己?」
Kaeden講唔出口,亦都忍受唔到阿妹鄙視嘅眼光,但係講心嗰句,如果佢走得到,佢諗都唔諗就會離開Raada。只要可以救到自己、救到阿妹、唔使再諗返起嗰部機壓喺心口嘅感覺,佢就會去做。佢會好內疚,都有長長嘅日子慢慢同佢講數。如果佢再被人捉走,佢唔知自己會唔會捱得住。
「你唔好咁啦,」Miara話。Kaeden發現自己不自覺間喺度捽緊心口。嗰部機甚至無留低疤痕,Miara可以見到嘅就只係Kaeden成日閃閃縮縮、自己嚇自己。至少無人會笑佢係單思成病。
Neera坐起Kaeden對面,喺棋盤嘅另一面分開唔同顏色嘅棋子。佢無問到Kaeden係咪想玩,佢而家好少講嘢,所以佢哋通常都係咁開始捉棋。Kaeden準備好又輸一局之際,做哨兵嘅Kolvin喺隧道度爬咗過嚟,個樣睇落好大鑊。
「有嘢嚟緊,」 Kolvin話。
「係白兵?」Kaeden問。「坐坦克嚟?」
步兵機用唔到,坦克就係帝國唯一嘅地面運輸工具。坦克又慢又重,山丘之間無著數,但係睇嚟班白兵唔鍾意行軍。
「唔係,」Kolvin答。「淨係得一個人,速度好快。佢好快就殺到嚟。」
大閘長期鎖住,而佢哋都加強咗周圍嘅偽裝。為咗唔引起注意,呢樣係佢哋少數可以做到嘅行動。佢哋基地嘅弱點就係喺哨兵通道嗰度,佢哋要決定係咪封埋呢條路。犧牲制高點定係冒險留返呢條通道,對Kaeden嚟講呢個選擇一啲都唔難,但係佢並唔係發號司令嗰個 。
所有人望住Miara。佢都唔係做指揮,其實無人係大台,不過啲炸彈係佢設計,如果要引爆都係由佢落手。
「我要準備下,」Miara話。「Kolvin,我哋有無咁多時間?」
「而家郁手就有,」Kolvin圓圓嘅黑眼睛喺昏暗嘅山洞入面閃閃發光。
「我同你一齊去,」Kaeden話。
Miara停低,「你爬都爬唔到。裝炸彈你又幫唔到手。」
Kaeden堅持:「我唔想再同你分開。」
「咁你畀我走,我速去速回。」
「你阿妹講得啱,」Neera話。「你兩個一齊去,帝國要殺埋你都話咁易,不如留喺度同我玩曲壺。反正都輪到你。」
Kaeden倒抽一口涼氣,就算Neera仲好傷心,都無理由講啲咁冷血嘅說話。Miara趁家姐分心,擰轉面跟Kolvin走。隨後嘅每一秒都特別漫長,突然之間地動山搖。Kaeden知道哨兵通道已經炸毀。假如頭先趁機好好望下敵人係咩來頭就好啦,佢唔鍾意乜都唔知嘅感覺。
Nerra拍下佢傷咗嘅膊頭,指住棋盤。
「到你啦,Kaeden,」佢話。就好似同平時一樣,係一個收工之後去Selda度嘅夜晚。
Kaeden攞起隻棋瞄準下一步。
* * *
Jenneth Pilar執緊嘢走。一有識用原力嘅人插手,就再無理由幫帝國賣命。 佢仔細計出嚟嘅數字全部都無人理。要加呢啲神神怪怪嘅迷信嘢落佢嘅方程式,完全平衡唔到,佢已經受夠。嗰個叫自己做六師弟嘅人返咗嚟,咁即係話Jenneth嘅計劃會因為一個絕地而被人掟埋一二邊。
所有人都知道絕地已經冚家產,距離核心世界咁遠,根本無乜人相信咩絕地、所謂嘅武士團。Jenneth無乜邊樣睇得起外圍世界,但係呢一樣佢就信服。原力係銀河系嘅新秩序入面根本用唔著,佢嘅數學根本計唔到。
佢停咗一停,望下間房入面有無執漏嘢。佢嘅目光停留喺平板。平板上面仲顯示住,將呢一度嘅耕地報廢之前,帝國可以種到幾多庄稼嗰條數。搞咁多嘢就係為咗棵草:一種平平無奇嘅植物,用嚟製成營養補充劑,畀低重力環境工作嘅人補充體力。帝國搞咁大壇嘢得嗰雞碎咁多,佢諗極都唔明。
佢將平板掉入公事包鎖好。咩都都唔再關佢事,佢袋咗份人工,喺情況失控之前已經盡咗力。帝國無位入佢,佢亦都無理由留喺呢一個咁垃圾嘅衛星。佢要返番去一個有真正草地、真正食物、真正床舖,唔係成身肥填料臭嘅行星。
農夫營營役役咁種田,瘦猛猛嘅植物就越生越高。仲有幾日就可以再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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