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da唔算一間特別大嘅大排檔,但係相當熱鬧。Ahsoka好慶幸自己無揀咗住喺隔籬,如果唔係就真係無覺好瞓。成間大排檔塞滿曬人,加埋現場樂隊,每個人都叫到聲沙力竭。
「跟住我啦,」Kaeden大叫。「我哋坐嗰個角落頭,傾偈方便啲。」
Ahsoka就唔係好信佢講嘅嘢,更加懷疑自己要應唔應該同Kaeden一齊出嚟飲嘢。啱啱一個叫自己做Tibbola,神神化化嘅阿叔放低咗部機叫佢整,轉個頭Kaeden就出現問佢去唔去食飯。Ahsoka有諗過拒絕,但係又唔係幾好意思。唔覺唔覺,行到去到大排檔門口,就後悔點解啱啱唔狠心啲拒絕佢。
「你肯定嗰度會靜啲?會唔會有第二度會無咁嘈呀?」
「咩話?」
Ahsoka喺Kaeden耳邊重覆多次。呢度咁嘈,啲人點傾偈、點叫嘢飲?
「唔啦。呢度啲嘢係全鎮最好食㗎,後面會靜啲㗎啦。信我啦。」
Ahsoka放棄同Kaeden嘈,跟住佢慢慢咁迫入去後面。Kaeden側側膊撞開啲人咁迫入去。穿過咗人群之後轉左,去到張已經坐咗人嘅檯。
「呢位係我妹妹,Miara,」Kaeden掌心指住位坐咗喺度,皮膚黝黑嘅女仔。對比起佢家姐,佢頭髮就無紮起,仲攣到好似有嚿雲係頭頂咁。Ahsoka幾鍾意佢呢個髮型,但係唔知佢返工嗰時點算。
「Hi,我叫Ashla,」Ahsoka坐咗係Kaeden隔籬,然後開始扮演Ashla呢個角色。
其他人都一一自我介紹。成隊人都同Ahsoka握咗下手。除咗其中一位之外,佢哋全部都係人類。Vartan係最大年紀嗰位,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正可以形容佢。Ahsoka一直以為光頭嘅男人都係為咗有型先鏟光佢,就好似班複製人咁,為咗方便戴頭盔嗰時唔使焗住就鏟光佢。但係當佢睇真啲,Vartan啲頭髮已經再生唔返出嚟。因為自己無頭髮,所以佢都唔係好了解頭髮呢樣嘢。好彩佢都知有啲人對呢方面係比較敏感,Ahsoka雖然好好奇,出於禮貌佢最後都係無問。
Malat,一位大約三十頭嘅Sullustan女士。佢自我介紹無耐就要趕住走。佢老公返夜班,所以佢要早啲返去揍仔。Malat令到Ahsoka諗返起任何時候都為其他人著想嘅Plo大師。
然後係一對大過Ahsoka少少嘅龍鳳胎,Hoban同Neera。佢哋皮膚無其他人咁黑,而且有一對餅印咁、洞察人心嘅藍眼睛。不過佢哋就比Kaeden更直率,一嚟就係咁問Ahsoka以前做咩,喺邊到嚟呢啲問題。Ahsoka一早準備定有啲可以講嘅故事,佢都盡量滿足佢哋嘅好奇心。
「我係機械工,至少我識整返好啲嘢。」
「咁就真係好,」Hoban咁講。「尤其係,你可以將我哋啲打穀機整到好似Kaeden嗰部咁。」
「你哋嗰啲都壞咗?」
「咁又唔係,」Miara咁講。「不過佢哋又殘又舊。但係Kaeden嗰部而家睇落仲好過新買嗰時。」
「咁我都可以睇下嘅,應該就唔會差過我上一位客人啩,」Ahsoka講完,大家都望住Kaeden,佢皺起眉頭。
「Tibbola喺我到之前就搵咗佢啦,」Kaeden答。
「咁睇嚟佢無嚇親人地女仔,」Hoban咁講。「不過你唔使驚,佢唔係成日都嚟食。」
「點解嘅?」Ahsoka問。「Kaeden明明話呢度啲嘢係最好食㗎喎。」
Hoban同Neera互相望咗下,然後Neera挨前咗少少。
「Tibbola酒品好差,」Neera咁講。「飲咗少少酒就會亂噏,得罪人多稱呼人少。明明未飲佢都係醒㗎啦。」
因為Ahsoka身邊人好少意氣用事,所以佢仲嘗試了解梗係一件點樣嘅事,由其是絕地比一般人更冷靜處事。呢個亦係Barriss嫁禍於佢時,佢幾咁矛盾嘅原因。Barriss對武士團不滿日深,就算唔企喺佢嗰邊,至少都希望Ahsoka可以明白佢嘅心情。不過Barriss就以最殘忍嘅方法,無視Ahsoka嘅意願,拖佢落水。被摯友背叛、被利用向武士團宣洩憤恨,打破咗Ahsoka對未來嘅憧憬。雖然唔係同一回事,起碼佢而家唔使再理其他人單單打打。自從Barriss一事,佢不斷質疑自己成為武士嘅意向,幾經辛苦先重拾自信。呢個時候,佢唔會再畀任何人蝦佢。[註5]
「我哋唔多鍾意佢咁,」Miara咁講。「當然Selda都唔鍾意啦,佢咁樣喺度趕客。」
Ahsoka望住Miara指緊嘅方向,見到位企喺吧檯後面幾高大嘅Togruta男人。佢嘅膚色同Ahsoka一樣,不過佢左面嘅Lek[註6]由膊頭開始就無咗一大忽,遠睇仲會見到傷口嘅疤痕。
「工傷囉,」Vartan講。「都有幾年啦。你斷手斷腳都仲可以幫你裝義肢,但係就無得幫你整返好Lekku。」
Selda睄到Ahsoka望住佢,然後向住佢點咗下頭。Ahsoka同佢揮咗下手,希望Selda唔好以為佢啱啱係啤緊佢。佢向住Ahsoka微笑,就返番去抹杯。Selda左手由手踭開始成隻都係機械,揸杯嘅角度係怪啲,做嘢依然咁快手。
「而家佢見到你,我諗今晚我哋有食神啦,」Hoban話。
「低B,」佢家姐拍咗佢後尾枕一下,搞到佢倒瀉咗少少。「你估係Togruta就識得㗎咩?」
「咁梗係唔係,」Hoban駁嘴,理都唔理一檯水。「我意思係佢可能會對新朋友有興趣姐。」
「我代佢同你講聲唔好意思,」Neera咁講。「佢成日講嘢唔經大腦。」
「我原諒你。」
「我無——」Hoban放棄講落去。「啲嘢食咁耐都未到㗎!好肚餓呀。」
Ahsoka去過嘅每一間吧或者大排檔,入面啲客人都係嚟自唔同地方。就算係Coruscant都一樣,每個人無論係一個人定一班人都來去匆匆。置身喺一間全部都係本地人嘅大排檔對Ahsoka嚟講好新奇。佢對Raada嚟講仲係個外地人,只覺得如果自己一個行入嚟,歌聲人聲就會驟然靜止,成個世界嘅目光立即集中喺佢身上。就算同Kaeden佢哋一齊行,仍然有唔少人偷偷睄佢兩眼。
「佢哋好快習慣㗎啦,」Vartan安慰Ahsoka,然後企起身,準備逼返過去吧檯叫多輪嘢嘢飲。「你想唔想飲啲咩嘢?今晚我哋請。」
「你唔好理佢啦,」Miara對住Vartan咁講。「Selda得一種酒賣之嘛,求並其叫多輪未咪得囉。」
Vartan向Miara敬個禮就行去叫酒。Ahsoka對呢個手勢熟悉到有啲不安。與此同時,Miara同Kaeden就同對龍鳳胎拗緊啲唔知咩嘢,Ahsoka一路觀察大排檔,一路聽住佢哋講嘢。經常留意四圍係佢一個習慣,可以畀自己知道有無人對佢特別注意。不過,佢淨係見到收工想食餐飯嘅農夫。如果唔係有樂隊喺度,佢會以為呢度係飯堂。
Ahsoka分享佢諗法嗰時,Kaeden話:「所以你明點解呢度咁嘈啦。你以前成日都係飯堂食飯㗎?」
「有時啦,好多時都係有咩就食咩。」
「細個開始就已經成日都飛嚟飛去?」Kaeden有啲可憐Ahsoka。
「咁又唔係嘅,但係之前幾年係咁。」
「我四歲果年,我哋成家就搬咗嚟呢度,」Kaeden咁講。「我父母過咗身、Selda無咗隻手嗰場意外,就係我十四歲嗰年嘅事。嗰陣叫做啱啱夠秤打工,雖然個個都覺得我太細個,但係我覺得唔係囉。跟住呢,Vartan就介紹咗我去返工,之後再請埋Miara。你係唔係同你父母一齊飛㗎?」
Ahsoka應該時刻保守清醒,不過唔知點解今次,佢口快快講咗真話。「唔係,其實我唔係好記我父母係咩樣。」
「咁你同邊個一齊飛?」
「我... ...」Ahsoka疾咗疾。「我係收養㗎,」佢希望大排檔嘅嘈吵聲可以幫忙掩飾佢嘅遲疑。「算係啦。」佢每一日都唔可以諗起失去咗嘅嘢先捱得過,可惜,每次回憶,都重新傷害Ahsoka一次。
當Kaeden想追問落去嗰時,Vartan就捧住啲嘢飲返到嚟。Selda拎住嘢食,跟埋佢過嚟,然後坐咗喺Ahsoka隔籬,而且好近,近到好似同佢講密計偈咁。
「你搬好屋未?」Selda咁講。
「都算搬好嘅,」Ahsoka對佢嘅開場白有少少驚喜。
「最近都有好多核心世界嚟嘅人,」Selda補充。「當然我唔係指人類啦。」
Ahsoka都聽過下。帝國會專登揀啲好想向上爬嘅人擔任要職。Palpatine仲喺母星嗰陣已經一啲都唔介意踩住舊時嘅盟友上位。
「咁我又唔係想逃離啲咩嘢,」Ahsoka講大話講得愈嚟愈自然。「我只係想搵一個靜啲嘅地方落腳。」
樂隊奏起當地嘅K歌,大排檔入面嘅人開始跟住唱同拍手。Ahsoka被呢個場面嚇左嚇,Selda見到佢嗰反應就笑左。
「我明嘅,」Selda再大聲咁講。「不過如果你有啲咩打算。就同我講啦,又或者可以同Vartan講,佢好守得秘密㗎。佢知要點做。」
Selda拍咗拍Ahsoka膊頭就行返返去吧檯。佢拍落去嘅動作同力度似曾相識到令Ahsoka有啲驚訝。Ahsoka透過衫褲都望到佢義肢嘅機械性嘅動作,佢都應該經歷過好嚴重嘅意外。
「你哋啱啱傾左啲咩呀?」Kaeden分左碟飯畀Ahsoka。
「無呀,介紹下自己咁。對佢嚟講,識下唔同嘅客對佢生意都有好處吖嘛。」
Kaeden岋下頭,就開始食嘢。
* * *
整間房只有星圖發出嘅光,窗外嘅夜空漆黑一片,而屋入面控制電腦嘅平板只係發出最弱嘅光芒。「物盡其用」係Jenneth Pilar嘅信條,而佢最叻就係搵呢啲無得蝕嘅生意。帝國成立之前,佢係一個經紀。佢要搵唔同嘅客,同時又要處理好同走私客嘅關係。而家佢搵到人生新目標,更加好咁發揮自己才能。帝國好需要唔同類型嘅商品,Jenneth可以搵到唔同途徑去滿足帝國嘅需要。曾經佢都需要平衡各方利弊,但係帝國上場之後,佢只要指指手指就可以得到佢想要嘅嘢。最重要嘅係有糧出,人工仲要唔錯。一日保持乾手淨腳,佢都唔在乎某某星球嘅生死。
Jenneth好興奮帝國又比新挑戰佢。佢哋想要搵一個星球生產食品,最好人口唔多,仲要係一個無人會留意到嘅星球。第二點最棘手,不過經過Jenneth幾日不眠不休咁分析,佢搵到個合適嘅星球。而家佢只要將呢個資訊交界佢老細,就可以䟴䟴腳咁等收錢。
雖然打帝國工有好多程序要處理,但係幫帝國做事都有唔少著數。更何況,而家比以前做自顧更加穩定。只要佢跟住指示去做,都無乜人嚟煩佢。當然佢都好希望有更大嘅權力,都係啱啱先開始幫帝國打工,所以佢明白呢啲嘢急唔嚟。
作為巨大體制嘅一環,佢明白工作只要簡單、直接、高效、賺到錢就可以。除此之外,帝國唔會考慮其他任何嘢。同樣,Jenneth都係一樣。
「Raada,」佢講完,就閂左張星圖。呢一刻,佢滿足於自己嘅幻想:成個畫面好似電影場景咁,獨自一個坐喺一片漆黑啲辦公室。「我希望無人收埋啲咩重要嘅嘢係呢度啦。」
* * *
食飽之後,Ahsoka又返到屋企對住四埲牆。佢腦海不停聽到Selda同佢講過嘅每一句說話。大排檔嘈吵嘅環境之下,好難聽得出弦外之音;不過,得返自己一個,就好難忽視Selda言下嘅警告。佢知道帝國想點就點,做任何決定唔會考慮其他人感受。如果佢哋想煽動你哋啲人反佢,咁就肯定會由某啲少數種族入手。議會表面上仲運作緊,唯一有力抗議亦只可以喺會議內提出。
Ahsoka知道,無人會企出嚟。因為人人自危,所以點解當日帝國「鎮壓」完Kashyyyk,將Wookiee調去唔同礦抗同勞改營嗰時,完全無人走出嚟幫手調停。呢樣應該係絕地嘅工作,但係絕地武士已經絕跡銀河。
無曬。
已經無曬絕地武士。Ahsoka一次又一次絕情咁重複,同時好驚有日唔小心講左出口。直到佢得出結論:絕地全部都死曬。武士、學者、外交大使、戰略家、學生、老師、後生嘅、老嘅,全部都死曬。Ahsoka咩都做唔到。
點解原力選中咗佢?自從Order 66,呢個問題就一直纏繞住Ahsoka。點解佢走得甩?佢又唔係特別叻,佢連正式武士都唔係。只有佢生還。其實佢知道答案,只係唔想面對真相——佢離開咗武士團、離開咗Thabeska。因為咁,佢先至保住一條佢唔知值唔值留低嘅命。
Ahsoka抹乾眼淚,拎起Tibbola嘅打穀機,繼續做嘢。
* * *
[註5] Barriss登場:2.06, 2.08。提及事件:5.17-5.20
[註6] Lek (單數) / Lekku (眾數):特指Twi’lek及Togruta頭上長尾形軟組織。Togruta左右及頸後共三條。與Montrals兩者均隨年月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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