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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大人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柿助狀似無意地說著,三隻動物小心地覷著加加知的背影。
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而白澤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的跡象,加加知也打手機去過,可是白澤卻沒有接。
「那隻白豬。」加加知不屑地嘖了聲,雖然想就這樣不管對方,卻又想起那傢伙招妖怪的特異體質,左思右想下還是套了件大衣,後面跟著三隻動物準備起身去找白澤。
三隻動物早就迫不及待地跟著加加知,卻在加加知一打開門時,見到了一臉尷尬的白澤。
「啊、我……忘記帶鑰匙了。」說著彆扭的謊話,白澤看起來站在門外已經好一會兒了。
「果然是隻豬,連鑰匙都會忘記帶。」加加知還是一樣嘴上不饒人,伸手把白澤拉進家裡後才把門關上,嘴上還邊說道:「還以為您得了老年失智症,連家都忘記回了。」
「你這隻惡鬼的嘴巴還是一樣糟糕。」白澤面部表情抽搐地說道。
「咦?白澤桑額頭上出現紅色的眼睛了!」小白眼尖的發現白澤不一樣的地方,高聲叫著。
「眼睛?」加加知審視地看向白澤,走近白澤一把將他額頭上的瀏海撥開,一個像是用紅墨水畫上去的眼睛出現在白澤額頭,他很確定在白澤跟他們分開前,明明還沒有這枚眼睛的。
「就出了點意外,我現在稍微恢復了記憶。」白澤兩三句想輕描淡寫地帶過,後退了步避開加加知追問的視線。
「咦?白澤大人﹝桑﹞恢復記憶了?!」三隻動物異口同聲地圍上來。
「對啊,說到底,我可是神獸白澤,恢復的速度當然比較快囉。」白澤一臉志得意滿的樣子。
「您恢復記憶了?」加加知皺著眉頭,問:「您出門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呃,也沒有啦,就遇到一個老朋友,是雲遊四處的神仙,他稍微幫了我點忙。」白澤微微笑著說道:「可惜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神力,要不也可以幫你點忙呢,鬼燈。」
「……請稱呼我為加加知,恢復記憶的豬。」加加知在沉默一會兒後,還是沒有接受鬼燈這個名字,雖然三隻動物他並沒有糾正,但是白澤開口叫他鬼燈,卻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好吧,加加知。」白澤雙眸看來不知為何有些落寞,但是他又開口說道:「我這趟回來是打算勸你回去的,回地獄去吧,加加知。」
「您在說什……」加加知還沒說完,白澤直接打斷他的問話。
「加加知,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都是地獄第一輔佐官鬼燈,地獄還有很多事情才是你該操心的,所以你現在最應該做得便是回到地獄,拿回你身為輔佐官的記憶。」白澤難得嚴肅地對著加加知。
「那您呢?您打算做什麼?」加加知走上前去捉住白澤,為什麼不過是恢復記憶,這個人就好像想把以前發生的事情一筆勾銷?
「我還有事情,你放心吧,事成之後我也會回到極樂滿月去的,到時你來買藥可別又把我的店門給拆了,看在我們同居一陣子的份上,好好善待店家的大門吧。」白澤沒有對加加知提起青龍的事情,輕巧地想拉開自己跟加加知的距離,卻發現加加知的手緊捉著他不放。
「您想一筆勾銷嗎?一旦恢復記憶,那些『加加知』曾經說過的話都不再重要了嗎?」加加知惡狠狠地問著眼前的白澤,不過是恢復記憶而已,難道眼前的白澤跟之前那還會捉著他手腕尋求安慰的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太過沉溺於人類的身分對你沒有好處,回去吧,輔佐官大人。」稍微用了點神力將加加知彈開,白澤的態度嚴肅得不像他。
「告訴我,您到底在隱瞞什麼?」加加知口氣激動地又伸手想捉過白澤,但是白澤又再次拒絕他的觸碰,手一揮將加加知整個人打飛,撞上後方的牆壁。
「現在的你太弱了,加加知。」白澤語氣平靜地說著。
「白澤桑,你為什麼攻擊鬼燈大人?」小白猙獰地對白澤露出敵意,另兩隻動物也擋在加加知跟白澤之間,一副要保護加加知的模樣。
「你們現在該做的是將輔佐官大人帶回地獄去,而不是在這邊跟我辯論,回去地獄吧。」白澤說完,一個轉身恢復成原型,白色的神獸出現在三隻動物跟加加知的面前,原本額上僅是繪圖狀的眼紋在此時便化成了真實,金色的獸瞳看了眼又要爬起身來的加加知,轉身穿過門板朝外奔去。
「白澤!」加加知快步向前打開門,卻見白澤站在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加加知和三隻動物。
「回去吧,鬼燈。」白澤說罷,轉身踏著雲霧而去。
「那隻白豬剛剛變身了?」加加知看著白澤的背影喃喃自語著。
「那是白澤大人的真身,他不是人類也不是鬼,而是活了上億年的神祇。」琉璃男對加加知解釋,卻見加加知好像不在狀況內,眼睛還是直盯著白澤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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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絕望、煩躁、憤怒,不被需要……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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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情緒在加加知的腦內互相撞擊著,像是在尋找一個出口一樣,拚命地想將自己展示出來,也不斷影響加加知原本理智的腦袋。
「鬼燈大人?」
旁邊的叫喚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加加知回過頭去連看都沒看三隻動物,逕自走進屋內在三隻動物反應過來前,他將大門給關上,隔絕了所有人和動物們。
「鬼燈大人、鬼燈大人!」三隻動物焦急地捉著門板,但是加加知像是鐵了心,不去理會三隻動物在外面的叫喚,他現在連自己都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
加加知走回房間,注意到桌上擺著真理子的資料,他伸手按著桌上的資料,用力地將紙張抓緊直到快要破碎前,突然放緩力道,拿起那疊資料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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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佐官大人看來不會這麼容易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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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站在天際上,看著白澤在他前面停下步伐。
「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不會干擾你的計劃的,青龍。」白澤語氣冷淡地說著。
「其實你也不用對我這麼冷淡嘛,我只是要你幫我點忙而已,我也還是你認識的那個青龍啊。」青龍走向白澤,將手放在白澤柔軟蓬鬆的毛髮上。
白澤輕輕一嘆,說:「問世間情是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不料這也可以運用在神獸身上啊,青龍。」
「那你呢?白澤,從來沒有如此心動過嗎?」青龍倒也不避諱,話鋒一轉轉到白澤身上:「那位輔佐官大人看來對你可癡情了。」
「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傢伙以前的樣子,就我看現在不過是會錯意罷了。」白澤不高興地低語著:「誰會對心上人拳腳相向啊?八成那傢伙搞錯了。」
「那你呢?白澤。」
沒料到青龍會將指標回向到自己身上,白澤沉默了一會兒後說著:「當然是最討厭他了。」
「是嗎?只要你不要像我一樣後悔就好。」青龍拍拍白澤的腦袋,笑容中多了分哀傷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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