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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前極樂滿月的兔子實習生,現地獄獄卒的芥子在參加女性獄卒聚會時,突然捧著茶杯語重心長地開口:「我的前上司,就是那個已經花心了上億年的輕浮男神,據說已經很久沒去妓院消費了。」
「芥子,妳怎麼知道這件事?」阿香好奇地探過頭去,其他坐在芥子附近女獄卒也被她的話題吸引。
「我在經過花割烹狐御前時,聽到招攬客人的檎桑在跟記者小判抱怨,最近的業績因為少了白澤桑的光顧,所以一下子掉太多,妲己很不高興的樣子,還跑去查白澤桑是不是有了新的光顧對象,只是似乎整個眾合地獄的妓院都沒有白澤桑光顧的足跡。」芥子說完後感慨了句:「沒想到那輕浮花心男也有收山的一天。」
「啊,我最近的確是有聽說,白澤大人雖然還是會定期來眾合地獄看診,但是對女性也只是口頭上的調戲,時間一定馬上就收拾東西離開,因為這樣還有人傳說白澤大人已經有了長期穩定交往的對象。」阿香想起近期的確是少了些白澤大人的花邊新聞,眾合地獄也少了些意外開銷,對她來說可說是可喜可賀便是。
「能讓白澤大人收山的女性實在是太強了,一定是名優秀的女鬼。」牛頭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有些羨慕地說道。
「欸?但是我這邊大家都傳說是天國的某位仙女才是。」阿香想起女鬼們私下議論紛紛的模樣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對吧?馬頭。」
「對啊,一定是名女鬼,白澤大人跑地府跑得可勤了,有時候甚至隔天一大早才回去。」馬頭聽到牛頭喊自己立刻說道。兩人是掌管天國與地獄交界處的看守者,即使有換班的時候也會跟上一批人交換情報,白澤大人可是天國重要的客人,是必定會交代的人員之一。
「住在地獄也不一定是女鬼吧?會不會是妖怪?之前他不是還跟天探女在交往嗎?」荼吉尼咬著吸管加入話題:「我之前也有聽妲己和莉莉絲在說這件事,白澤雖然沒有跟她們斷關係,但是最近出手也不這麼大方了,像是被老婆管了錢的老公似的。」
「老公?已經結婚了嗎?!」
「只是比喻、比喻而已。」荼吉尼擺了擺手,讓大家收起因為震驚到快掉下來的下巴。
「真想知道呢,那位女性的真面目。」開啟話題的芥子又喝了口茶,本想就此收尾,不料卻傳來個聲音。
「我也想知道。」五道輪迴的第一輔佐官,前白澤女友的中歪了歪頭說道。
在場的女鬼與妖怪聽到中發言立刻安靜下來,但對方還是從不遠的地方走過來:「有人有其他線索嗎?」
「小、小中,妳還是很在意白澤大人嗎?」阿香有些尷尬地開口。
「在意啊,怎麼會不在意,雖然現在是憤怒居多,但我也很好奇是怎樣的女性讓那隻淫獸收山的。」小中面無表情地在芥子和阿香間坐下,大大的眼睛望向其他尷尬的人們:「不用在意哦,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小中,這種事情還是別知道的好。」馬頭忍不住插嘴。
「是啊,前男友的現任女友這件事,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牛頭也附和著:「我以前就曾經犯過一樣的錯,差點把那人的頭給擰下來呢。」
等等,妳到底做了什麼?!眾鬼心裡閃過這句話,但又不好多問。
「我本來就知道那傢伙在我之後交了不少對象,不管他跟誰交往我都不在意,現在真的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中靦腆地笑了笑:「吶,還有其他人有線索嗎?」
眾鬼們妳看我我看妳,想來白澤作為不死神獸,性命是被保障的,但就怕小中會因此難過。
「幫我忙吧?」中望著其他人,大家妳看我我看妳,都很難拒絕這樣的中。
「中小姐,妳要先答應我們,即使再不高興都不能對那位女性出手,白澤桑就算了。」芥子放下茶杯對著中說道。
「本來就不會對她怎樣哦。」中點點頭,其他人才鬆了口氣。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整理情報,牛頭和馬頭常常看到白澤跑到地獄來,所以對方應該是地獄中人,但不是眾合地獄的女鬼或者妖怪。」芥子將情報統整起來後道。
「地獄這麼大,要去哪裡找人好呢?」
「對了,芥子可以回極樂滿月去問看看嗎?兔子實習生和桃太郎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我、我嗎?可是現在那些兔子已經沒有跟我同批次的了,都是後輩的說,桃太郎的話倒是因為一寸法師的關係比較有說到話。」芥子動了動耳朵,想來也是自己挑起的話題,就得負責到底才行:「那我去跟桃太郎談談吧!」
其餘眾人立刻鼓掌表示贊同,阿香則決定跟芥子一起去引開白澤的注意,讓她能跟桃太郎單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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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謝謝妳,阿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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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離開聚會後,隔天跟阿香一同前往極樂滿月時說道:「我其實也擔心自己能不能問出來。」
「不要緊的,我本來就想去極樂滿月拿些藥,而且要是我不跟妳過來,恐怕小中就直接過來了。」阿香想起昨天中躍躍欲試的模樣,她還是挺擔心中在知道後會沮喪。
「我也有點擔心中小姐,畢竟這種事情其實還是不知道得好,尤其白澤桑好像很保護那位,一定是因為很在乎她吧?」芥子感慨地說道,沒想到那位神獸也有了這麼在乎的對象。
「不過一定是位優秀的人,能讓白澤大人這麼在乎的人啊。」
芥子也贊同這個觀點,沒多久一鬼一兔就看到了極樂滿月的屋子,外面散落著許多兔子實習生,在她們經過時站起來看向她們,或者說是在看芥子比較正確,芥子抬起手跟她們打招呼後,她們才又一一回去啃草。
不過當她們走到門口時,卻注意到極樂滿月只有桃太郎跟幾名比較資深的兔子實習生在裡面。
「是阿香小姐跟芥子啊?請稍等一下,白澤大人昨天有交代阿香小姐會來。」桃太郎翻找著白澤留下的筆記後,拿出一個印有極樂滿月的紙袋:「這是往常的藥,有幫您再做點調整。」
「謝謝你,桃太郎君,那個……白澤大人不在嗎?」阿香看了看四周,確定沒看到白澤的影子後才說道。
「白澤大人昨天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他有交代我今天要來的客人。」桃太郎完全是一副服務業店員的姿態,自從上次白澤大人沒有如期回來,害得他們忙得一團混亂後,白澤每次出去過夜都會跟他交代明天要來的客人。
說真的,要是他倆一起住,不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嗎?桃太郎在心裡嘆了口氣,但要鬼燈過來天國是不可能的,白澤要住進地獄也是百般不願意,所以只能這樣每次都往返於天國和地獄之間相處。
「桃太郎,那個、那個,其實我有點事情想問你。」芥子跳上一個高腳椅,揮舞著前肢說道:「我想問你,你知道白澤桑最近交往的對象是誰嗎?」
「碰!」桃太郎一個手滑差點將手上的瓶子丟到地上,突然間想到了生命安危之類的問題。
「桃太郎?」芥子歪了歪頭,不太理解對方突如其來的僵硬。
「這我不清楚呢,白澤大人的交往對象什麼的,完全沒有想去知道啊。」桃太郎扯著笑,努力地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想敷衍兩人,卻發現兩人盯著自己的眼神略為古怪,讓他趕緊轉身掩飾自己的表情。
「桃太郎君,可以跟我說一下嗎?白澤大人的交往對象?」阿香將手放到桃太郎的肩膀上,綁在她腰間的蛇不停嘶嘶出聲。
「桃太郎,麻煩你了。」芥子也悄悄靠近,貼近桃太郎的臉,那張本來可愛的臉上有著陣陣陰氣。
「不、不,我真的不清楚,真、真的,而且這、這是白澤大人的隱私,如果他不想讓人知道的話,一定是有什麼理由的吧?」桃太郎努力維持最後的一點勇氣,再不行他只能跳窗逃跑了,畢竟即使鬼燈嘴上說不在意,可要是知道是自己說出去的,恐怕就會被冠上不信守承諾的罪名了吧?!
在阿香和芥子以及鬼燈之間作抉擇,桃太郎毅然決然決定幫白澤守住秘密。
「你這麼說好像也是。」阿香嘆了口氣,的確刺探人隱私不是件好事。
「可是,我們是有原因才來問的。」芥子想起小中的請求:「因為中小姐想知道讓白澤桑變成這樣的人究竟是誰,所以才……」
「這種事情還是讓當事人自己決定吧?」桃太郎決定硬起來一次,站直身子對著一鬼一兔說道:「請兩位自己去問當事人不是比較好嗎?」
阿香跟芥子面面相覷,紛紛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桃太郎君,我們會去找白澤大人談談的。」阿香撫著自己的側臉說道:「不過白澤大人最近行蹤不太好掌控,上次我來極樂滿月也沒遇到。」
「白澤大人最近的行程我也不太清楚。」桃太郎其實也都是前一天才會知道白澤會不會去地獄,有時候似乎是搭配鬼燈的行程,兩人私下決定後才被告知,但由於白澤的教學也沒落下,店裡的東西也是準時準備好,幾乎沒給他造成什麼困擾,所以也就沒有多去問白澤的行蹤。
「竟然連桃太郎都不清楚啊。」
「畢竟現在在熱戀期,所以跑得比較勤。」桃太郎想起白澤偶爾被問起時的笑容,雖然一開始被兩人交往的事實驚嚇到,但後來反而覺得這樣也不錯,特別是在鬼燈管了極樂滿月的財務後,還給自己加了薪!實在是太棒了!
阿香和芥子看桃太郎不知為何突然一臉幸福的樣子,想來是從他嘴裡掏不到什麼了。
白澤大人,這次交往的對象可真厲害,連桃太郎都被收服了。阿香淺淺地笑了起來,跟芥子從極樂滿月出來後,本來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的阿香反而被挑起了點好奇心。
「沒辦法了,我要先去上工了,等之後再想辦法,阿香小姐再見!」芥子在回到地獄後跟阿香道別,一蹦一蹦地快速跳去上班。
阿香抱著從極樂滿月買回的藥,先回了趟宿舍放藥後,才開始今天的工作,核對好眾合地獄的財政報告後,送到閻王廳的會計部門給他們核銷。
「阿香小姐!」茄子揮著手爽朗地跟她打招呼。
「阿香小姐,您好!」在茄子身邊的唐瓜紅著張臉,心裡想著什麼馬上表現在臉上。
「你們好啊。」阿香見兩人在整理要送回紀錄課的卷軸,便知道上午的審判已經告一個段落:「是要去記錄課嗎?」
「阿香小姐也是嗎?」茄子跟唐瓜不一樣,總是不假思索地就問出口。
「我要去會計課提交眾合地獄的報告,不過有段路可以一起走。」阿香微笑地對兩人說道,此時一黑一白兩個小身影突然從旁邊快速跑過,又同時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們。
「發現。」
「發現。」一子和二子同時說完,又突然退到旁邊的樑柱旁,睜著兩雙大眼盯著三鬼看。
「妳、妳們是在玩什麼遊戲嗎?」被雙胞胎座敷童子給搞得有些尷尬的唐瓜開口問道。
一子和二子同時歪了歪頭,還是盯著他們三名鬼看,也不說到底有什麼事情,兩雙黝黑的大眼就只是盯著他們。
「欸?一子和二子換髮型了?」阿香看了看倒是發現了跟平時不同的地方,兩名女童的頭髮上原先的兩朵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綁了兩個顏色不一樣,但是造型相似的髮飾,頭髮也被好好梳好,髮飾下用同色系的線綁了個小辮子造型,一子的在左手側,二子則在右手側。
「發現了。」
「發現了。」
一子和二子被發現後反而有點害羞地將下半張臉往內縮了縮。
「很可愛哦,是誰幫妳們綁的?」阿香想應該不是鬼燈,畢竟鬼燈連處理自己的頭髮都嫌麻煩,而且若是鬼燈起了興趣,絕對不是只綁兩條小辮子可以完事的。
「不能說。」
「不能說。」
一子和二子看了看彼此後同時說完,看到鬼燈從另個方向走來,立刻跑到了鬼燈跟前。
鬼燈看著跑來的一子和二子停下腳步。
「他們說好看。」一子說完回身指著三名鬼,二子則悄悄拉住了鬼燈的衣角。
「是說早上綁得頭髮嗎?」鬼燈朝不遠處的三人點頭致意後,低頭對一子和二子問道。
兩人紛紛點了下腦袋,看起來很滿意自己頭上多出來的新飾品。
鬼燈看著兩人頭上的水晶髮飾,回憶起了自己今早起床時,不知為何看到白澤正在幫座敷童子梳頭髮,當時的他只穿了件內衫,外衣披在肩上,嘴上還咬著條不知打哪來的橡皮筋。
「喜啦?」白澤咬著橡皮筋對著剛醒來的鬼燈說道。
「……神豬,早。」被這意外和諧的畫面給驚嚇到的鬼燈好半晌才回應。
「尼他梳啥?」白澤皺起眉頭,奈何他手上還捧著少女的秀髮和梳子,不好對鬼燈發脾氣。
「沒想到您還會幫人梳頭髮?」鬼燈慢緩緩地起身,有點想叼根菸,但礙於白澤討厭房間裡圍繞過多菸味作罷。
白澤將叼在嘴上的橡皮筋拿下來,垂眸幫一子將頭髮綁好邊道:「古代的男人都是留長髮的,雖然我不太喜歡,但以前也留過長髮需要打理。」
「不是為了幫您以前的女人弄頭髮才學的?」鬼燈從床上爬起來走向前,從上方盯著坐在椅子上的白澤。
「你要是想這樣想,我也不反對,輔佐官大人。」白澤幫一子的頭髮固定好後,抬頭促狹地笑道。
鬼燈一手掐住白澤的臉,有著尖銳指甲的手將神獸白嫩的臉頰掐出紅暈,扭曲了那張跟自己相似的臉龐,隨即低頭從他唇瓣上奪走一吻。
「早在跟您交往前便知道了,您是有多麼淫亂。」鬼燈吻完後便放開白澤的臉頰。
「不要在孩子面前談論淫穢之事。」白澤沒理會他,手上幫一子黑色的頭髮纏上紅色的髮飾。
「哼,您還真敢說。」這是鬼燈步入浴室前的最後一句話。
從記憶回到現在,鬼燈是不會跟白澤說的,當他起來時看到眼前的畫面時,夾雜在震驚之下的滿足,那種溫暖的感覺彷彿要溢出他的胸口,這是因怨恨而化為鬼的鬼燈所不應有的情緒,但卻這麼真實地存在於他的內心。
「這頭髮是鬼燈大人弄得嗎?」阿香訝異地走上前詢問。
「不,是個不願具名的人幫她們弄得。」鬼燈摸了摸兩人的腦袋邊回道。
「不願具名啊?」阿香有些困惑地歪頭,只是綁個頭髮為什麼不願具名呢?
「妳們這樣真的很好看,越來越有女孩子的感覺了。」唐瓜推著裝滿卷軸的推車,跟大家一起來到鬼燈眼前也跟著讚美道。
「一子和二子本來就是女孩子啊。」阿香趕緊微笑說道,唐瓜這話會被誤解成以前不像女孩子的。
「啊、啊,也是。」唐瓜立刻會意過來,有些尷尬地接下這個台階。
「幫妳們綁頭髮的是那位嗎?」茄子蹲下身問著手緊捉著鬼燈衣袖的座敷童子:「他果然是位手巧之人。」
茄子知道是誰?阿香看座敷童子對茄子點頭,茄子立刻了解的模樣,看來只有自己不認識那位不願具名的人嗎?
「茄子你知道啊?是誰啊?」唐瓜看來也沒被告知,立刻問道。
「當然是……」
「茄子。」茄子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鬼燈打斷:「你要是晚點有空的話,我希望能跟你討論一下後牆的維護工作。」
「哦、哦,好。」茄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即才說了聲好,推著推車快速離開現場:「那我們先去送卷軸囉!」
「等等我啊,茄子。」不懂為什麼茄子一下跑得這麼快,唐瓜看了眼阿香只能忍痛快速跟上。
「阿香小姐,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告退了。」鬼燈禮貌地說著,準備繼續自己的行程。
「好。」阿香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怎麼不對勁法,只能看著一子和二子繼續去找其他鬼「炫耀」她們的新髮型,鬼燈則繼續他的行程,但鬼燈的頸後是不是有什麼白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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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的髮飾果然好看吧?比你之前幫兩個女孩子挑的衣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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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小老鼠見阿香轉過頭去,立刻湊到鬼燈耳邊驕傲地說道。
「不過是用骯髒的方式累積的經驗值罷了。」鬼燈小聲地回道。
白澤小老鼠忿忿不滿地叼著鬼燈的耳朵造次:「你只是不高興我品味比你好而已!」
「您的品味可以說是詛咒等級的了。」鬼燈一隻手像拍蚊子一樣朝白澤揍過去,白澤反射性地又縮回老地方。
「誰跟你那些的詛咒收藏品一樣啊?」白澤在鬼燈身後抱怨,雖然處於熱戀期,但兩人間的打鬧追殺和諷刺幾乎沒有停過,大抵上只有認真的追殺少了些,畢竟白澤在之後都很乖,除了還是會跟女孩子油嘴滑舌外,其他時候都會老實地出現在鬼燈身邊,或者鬼燈會到極樂滿月,不過由於鬼燈實在太過工作狂,所以兩人的相處時間最多的時候還是在地獄。
在鬼燈抵達閻魔廳後兩人就沒再交談,只見閻魔大王被一堆文書報告幾乎掩埋住,不停哀嚎著要鬼燈放過自己,但又被鬼燈一狼牙棒給按住,只能欲哭無淚的繼續工作。
「鬼燈君,你真不去討個老婆什麼的嗎?我聽說白澤君都有對象了。」閻魔大王也聽聞了那些謠言,想來自家孩子也不比白澤那位上億年神獸差,怎麼到現在還是單身一隻鬼呢?
「那隻廢獸有對象與我何干?」鬼燈面無表情地繼續演戲,心裡卻不知道這樣遮掩下去要到幾時?他想過很多可能,其中一個就是蠢獸也不是多真心跟自己在一起,可能沒多久就會花心,為了減少彼此尷尬才出此下策,但看他最近的表現似乎也不像那麼一回事。
「不是啊,你看看白澤君最近聽說都很少上妓院,還給桃太郎漲了薪資,果然有固定對象會讓人變穩重吧?」
那是因為那隻廢獸以前都把極樂滿月的財務七成拿去上妓院,所以才會讓桃太郎君連該有的工資都沒有,要不是兔子們不看重那些,他早就幫兔子也漲薪資了,最近倒是換了更好的糧草給她們。身為新任極樂滿月財政長的鬼燈在心裡埋怨,當然這也是看住白澤的其中一個辦法。
白澤小老鼠動了動耳朵,對自己最近這麼乖倒是有些感慨,這隻惡鬼看得很死,幾乎不讓他有機會能再去找妲己跟莉莉絲她們,當然若自己硬是要去他也不會阻攔,只是最近自己的確也沒了那個心思。
「討個老婆還是不錯的,鬼燈君最近有沒有認識什麼不錯的女性呢?對了,跟瑪姬還有聯絡嗎?」閻魔大王一副等八卦的樣子趴在桌面上:「本王覺得那女孩雖然傻了點,但也是蠻可愛的。」
瑪姬?等等,鬼燈跟瑪姬是什麼關係?惡鬼你給老子招來!白澤小老鼠在後面聽滿滿怒氣,嘴下一個不滿張口就往鬼燈的頸部咬了一口!
「嘖。」感覺得出後面的白澤在騷動,鬼燈毫不留情用力往後一拍,拍得白澤頭暈眼花倒回原處。
「鬼燈君?」閻魔大王見鬼燈突然用力得打自己後面,有些困惑地歪頭。
「蚊子罷了。」鬼燈淡淡說道,稍稍思考了下突然說道:「要是我說,我已有思慕的對象,並已經跟對方交往,不知大王可否別再多問?」
「思、思慕的對象?是哪家小姐?本王怎麼都沒見過?難不成是阿香?」閻魔大王一聽這話就興奮了,立刻想到的卻是鬼燈的青梅竹馬,想來兩邊彼此熟識已久,日久生情也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我不便多答,但大王要是您沒在時間內完成,我就會請您喝地獄特產『閻魔湯』!」鬼燈又用狼牙棒抵著閻魔大王的臉頰,這次還更加用力導致閻魔大王被刺得都流血了,只好哀號連連放棄追問。
但,這地獄第一輔佐官鬼燈有了伴侶的事情,還是在白澤昏迷的時候由大王開始傳遍了整個地獄,甚至有稍稍壓過白澤近期也交了對象這件事,成為地獄頭等熱門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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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那位以冷澈為名的大人,居然有對象了!」
「什麼?那位鬼燈大人?!」
「欸?!不要吧?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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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小老鼠又覺得耳朵有點癢,奇怪了,自從被鬼燈打暈後,怎麼耳朵怪怪的?但他剛好錯過了鬼燈跟閻魔大王坦白的過程,而且又一直待在鬼燈的衣領後方,等鬼燈到了辦公室後才輕巧地跳出來到鬼燈的桌上。
「今天就到這了,再不回去,桃太郎要忙不過來了。」白澤維持著老鼠的姿態跟鬼燈打招呼。
「嗯。」鬼燈用左手撫了撫白澤的下巴,又輕捏了捏他大大的耳朵:「今天我到您那去吧?」
「唔?你今天不是很忙嗎?」白澤有些疑惑,兩人也不是非黏在一起不可,偶爾兩邊都忙不過來的時候就短暫分開,但通常都會變成白澤忍耐不住寂寞跑來,鬼燈到天國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
「所以會晚一點過去,不用等我。」鬼燈輕點了點白澤的鼻尖:「不要闖禍。」
白澤對他吐了吐舌頭:「我還不需要你這小鬼管呢。」
白澤說完立刻背過去飛也似地跑掉,鬼燈對著那靈活的白色身影嘖了聲:「真是麻煩的老爺爺。」
白澤仗著他現在嬌小的身軀熟門熟路地穿過亡靈和獄卒,甚至是守在天國與地獄出入口的牛頭和馬頭,回到了桃源鄉後,一個翻滾變回了原本身穿白衣的神明。
「桃太郎君,今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白澤邊走進極樂滿月邊問道。
「白澤大人,您回來啦。」桃太郎轉身就看到白澤在翻看他今天留下的客戶訂單:「今天沒什麼特別的,倒是阿香小姐和芥子來過一趟,說是要來找您的。」
「欸?小香香要找我?真是可惜了,我們今天剛巧錯過了。」白澤有些惋惜地說著,手上開始將今天收到的訂單分類。
桃太郎也知道白澤現在只剩那張嘴,便繼續說道:「她們好像是來問您的對象的事情。」
「小香香跟芥子?」白澤聽到這有點訝異地抬起頭,終於將視線放到桃太郎身上:「她們專程過來問的?」
「聽說是中小姐想知道的緣故。」意即您的前女友想知道您現在的交往對象。
「小中她居然會想知道這個?還特別讓人來問?」這件事讓白澤更想不透,雖然小中的確是他歷任女友中比較難纏的其中之一,但他不認為對方會對自己的現任對象感興趣,因為她憤怒的是自己本身,而不是其他人。
「不過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跟您說一下。」
「這樣啊,謝了,桃太郎。」白澤回過頭繼續整理藥單,腦袋裡卻想著小中的事情,不知道那孩子怎麼突然對她的對象感興趣了,之前好像也沒有這樣啊?
所幸白澤還沒自戀到認為小中對自己於情未了,只歸因於自己最近的轉變已經傳開了這件事,畢竟連妲己和莉莉絲都拒絕了。
「歡迎光臨。」桃太郎將事情轉答後,回頭招呼客人,就見麒麟和鳳凰一起走了進來:「是兩位啊。」
「嘖,怎麼是兩個老頭。」白澤一抬頭看到兩位好友,反射性地說道。
「你說誰老頭啊?」麒麟順口接下去,在老位子坐下。
「你自己也是老頭吧?老頭。」鳳凰在麒麟的對面坐下,桃太郎熟練地轉身準備茶水。
「老樣子嗎?」白澤讓桃太郎準備茶水,自己回身去準備兩位老友的藥。
「老樣子,你不問青龍後來怎麼了嗎?」麒麟謝過桃太郎的茶水後說完,就見白澤的背影停滯了下。
「唉,該來的還是要來,上面怎麼說?」白澤嘆了口氣轉過身,他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想躲大概也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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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白澤,私自協助青龍破壞中日和諧,依令帶回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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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嘴上邊吐出這些話語,手上邊射出金色的線用力地將白澤的身子給綑綁住,白澤一個吃痛整個人跪了下來。
「聽令了。」白澤的雙手被往後壓在背後,轉頭對著受到驚嚇的桃太郎微笑道:「要麻煩你顧店了,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那隻地獄的惡鬼,他還是有點用的。」
「白澤大人,需不需要通知鬼燈大人?」
「這是我們中華天國的事情,那隻惡鬼能幫什麼忙?」白澤勉力站起身來,四周的兔子實習生已經開始不安了,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你們就繼續開店,等我回來就好。」
「那您一定要平安歸來啊。」桃太郎對著白澤深深一鞠躬,白澤嘆了口氣跟著才剛坐下又要起身的麒麟和鳳凰離開極樂滿月。
不行,雖然白澤大人這麼說,但還是得通知鬼燈大人才行!桃太郎在三隻神獸離開後,毅然決然拿起手機撥通了鬼燈的手機。
『桃太郎君?怎麼會突然打來?那位蠢獸大人又怎麼了?』
「鬼燈大人,剛剛麒麟跟鳳凰來把白澤大人帶走了,說是中華天國要為了之前青龍的事情降罪給白澤大人!」
『……那傢伙呢?』
「已經被帶走了,他說讓我們開店等他回來。」桃太郎有些乏力地坐了下來,仔細想想鬼燈大人也無法做什麼吧?就算是日本地獄第一輔佐官,但對方可是中華天國啊!
『……我了解了,謝謝你,桃太郎君。』
「不會,鬼燈大人……」桃太郎等不到說出下面的話,鬼燈就已經切斷電話,他看著已經黑下的手機畫面嘆了口氣。
在手機另頭切斷電話的鬼燈第一時間撥打了白澤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才由麒麟接起:『是輔佐官大人嗎?』
「您好,請問白澤在旁邊嗎?」
『輔佐官大人……』
「請讓白澤接電話。」鬼燈堅持地說道。
麒麟嘆了口氣,將電話轉交給白澤:『惡鬼,想我了嗎?』
「您早就知道有這天了。」
『一上來就興師問罪啊?不愧是你,惡鬼。』白澤輕笑了幾聲繼續道:『畢竟我幫助了青龍,我還在想他們的處理速度怎麼這麼慢,現在才找來我這。』
「您可別在監獄裡跟別的女人好上了,別給獄卒添麻煩,好好受罰,聽到沒?」鬼燈的話說得平靜,但握著手機的手卻是顫抖著,他的腦袋裡有兩種不同的衝動在驅使著他,一個讓他現在就去把白澤奪回來,一個讓他冷靜不能破壞中日和平,而且白澤是不死神獸,是不會輕易死掉的。
『嘖,這時候犯什麼職業病啊?你這惡鬼才不准給我捻花惹草,那個什麼瑪姬的雖然很可愛,但是跟你一點都不適合,你這沒人要的惡鬼!』
「我等您回來。」鬼燈聽著白澤在那邊叫罵,漸漸冷靜了下來,平靜地說道。
『如果真的太久就……』
「我等您回來。」鬼燈再度重複了一次,像是想將這幾個字刻在靈魂裡,成為束縛住他的言靈。
白澤在手機另頭嘆了口氣:『隨便你吧,惡鬼,我總是拿你沒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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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您。」
『我也是,愛著你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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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話語是兩人交往時說出的愛語,但這次鬼燈卻只能憑藉記憶回憶起那人的樣貌,因為他要離自己很遠很遠了。
不想切斷的電話還是必須結束,鬼燈握著手機的手已經冒出青筋,在電話切斷的那刻,手機也在他的手中應聲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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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去換一支新的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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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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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澤離開後,極樂滿月只能靠桃太郎和兔子實習生掌握大局,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所以能接的單子也少了很多,鬼燈評估了自己的極限後,將白澤被帶走前的單子挑出幾個能完成的,在極樂滿月加工完成,簡單的就交給桃太郎他們,真的沒辦法的只能道歉退款。
極樂滿月後期就以簡單的藥為主要訂單,鬼燈偶爾會負責接一些少數熟客較難的單子,順便指導桃太郎學習,好在後續接替鬼燈的工作,畢竟輔佐官的工作也是很忙的,沒辦法兩邊兼顧。
「鬼燈大人,您還好嗎?」桃太郎有些憂心鬼燈。
在白澤被帶走後,鬼燈在不久就擬定好了未來極樂滿月的方針,還跑來極樂滿月跟桃太郎商量在店主回來前如何撐著這家店,做事依舊雷厲風行,讓人看不出跟平時有絲毫不同,但就是這樣桃太郎才會擔心,畢竟他可能是最貼近兩人交往的人之一。
「沒事,桃太郎君,請按照我的計劃行事,至於財政方面還是由您整理好後交給我。」鬼燈不假辭色地說完,摸了摸聚集在他腳邊的兔子們,起身往地獄的方向走去:「有任何事再通知我,不過今明兩天我手機可能會不通,請多擔待。」
「是的。」桃太郎也不知要怎麼安慰鬼燈,要是鬼燈有一絲不滿或者悲傷,他還可以說些甚麼,但鬼燈實在太一如往常,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明明最難過的應該就是這個人啊……桃太郎在鬼燈離開後關上極樂滿月的門,只能希望白澤能趕緊回來。
鬼燈回到十殿時,小白、琉璃男和柿助也湊上前來關心,甚至就連茄子都找了時間甩開唐瓜過來,所有的知情人都在擔心著鬼燈,但鬼燈只是要他們工作完後早點回去,神色如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鬼燈依舊兢兢業業得完成任務,不知情的人們都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反而還驚訝於白澤被逮捕的事情,而鬼燈聽到也只是說了幾句諷刺的話語,但這些話有哪些是真心,哪些只是條件反射,就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艱難的半天過去,鬼燈回到自己的套房準備休息時,一進門就瞅見桌上來不及收起的梳子和橡皮筋,還有兩個亮晶晶的髮飾,是今天白澤早上才為座敷童子繫上去的。
「那是他最後留下的。」
一子和二子突然出現在鬼燈身後,身為座敷童子的兩人一下就發現鬼燈跟白澤交往的事情,一開始還很不信任白澤,後來觀察了幾天,才漸漸覺得那傢伙是真的轉性了,然後在今天早上被白澤以「我們之後好好相處」的話給抱上大腿,往兩人頭上綁上了他早就買好的水晶髮飾。
「……這是他送給妳們的。」鬼燈手撫過那兩個髮飾,眼神溫柔得像是今天稍早用手指輕撫白澤化身的小白鼠,然後才拿起兩個髮飾,將它們還給一子和二子:「好好保管,等他回來,讓他再幫妳們繫頭髮。」
一子和二子接過髮飾,互看了對方一眼
「如果你希望的話,在他回來前,我們都不會再用這個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語,讓鬼燈愛憐地摸了摸兩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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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有沒有神獸白澤這個神,時間還是照舊得過下去,閻魔大王在感慨白澤的離開後,也依舊好奇於鬼燈的另一半,但是鬼燈卻守口如瓶,死都不願意透漏半分,這樣的態度讓其他的知情人也只好將這個祕密吞回腹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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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還是會照顧極樂滿月,但由於都是在下班後進行,或者跟桃太郎以書信和電話聯繫,反而沒人感覺到有異樣,甚至不知道鬼燈在幫助極樂滿月的人佔了多數,所以鬼燈跟白澤間的事情,還是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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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閻魔大王覺得鬼燈根本是在坑他,或許根本沒有那位思慕的人,要不然怎麼都沒人去跟鬼燈抗議他的加班日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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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的審判結果,鬼燈會知道是由桃太郎轉告麒麟和鳳凰的話,兩神獸雖逮捕了白澤,但還是憂心著好友,所以特別將這個消息帶到了極樂滿月,也是為了傳到鬼燈耳裡。
白澤的判決結果是軟禁五百年反省,這讓鬼燈的等待有了個期限,但鬼燈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中華天國很愛以五百年做懲罰啊,不過被軟禁的話倒是比孫大聖好上許多,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敢情要是白澤大人被壓在五指山下,您就要跑過去嘲笑他嗎?桃太郎這句話險些出口,但最後還是吞回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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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春去秋來,一個世紀過了還有一個世紀,地獄的工作還是繁重,有時遇到流行病更是如此,很快的原本在泰山廳實習的小白、柿助和琉璃男,也將接下正式的輔佐官工作了。
但是白澤還沒有回來,倒是中找上了鬼燈,她歪著漂亮的腦袋看著鬼燈:「你就是白澤被捉走前的交往對象?」
「事實上,我現在也還是他的交往對象。」鬼燈沒有絲毫想隱瞞的意思,現在會變成這樣也只是順著跟白澤當初的承諾罷了。
中聽完後又看了看正在抽菸的鬼燈,在鬼燈坐著的大石頭上也跟著坐下:「你跟我想得很不一樣。」
「我比較想知道,您是怎麼知道的?」鬼燈側過臉看著旁邊嬌小的女性殭屍。
「我不小心聽到小白他們說的。」中捧著自己的臉:「他們很擔心你,在白澤離開後,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還在猜你們說不定已經分手了。」
「啊、啊,即使要成為輔佐官了也還是一樣啊。」鬼燈滿臉陰沉的敲著手中的長菸斗:「既然您已經知道了,那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只是想知道,讓那個不懂愛情的神獸墮落的人到底是誰。」中勾起淺淡的笑容說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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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跟白澤分手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她甚至流下了不該有的眼淚,而那隻神獸就是在看到她的眼淚後,露出了狐疑的神情,帶著一種微妙的疏離感。
「別哭啊,難道我們交往的時候妳不開心嗎?」白澤雖然滿身是傷,卻還是伸手接住了中的淚水,那滾燙的淚水像是火一樣燃燒他的手指,讓他感到一陣微微的難過。
「你騙我,你根本沒有要娶我,為什麼當初要跟我交往?!」
「我跟很多女人交往,很多人也跟妳一樣流下了眼淚,所以我從來只說交往,沒說過要定下來,只是大家好像總認為遲早有天我會定下來。」白澤撐著自己的身子爬起來,坐在蹲在一旁掉眼淚的中旁邊。
「如果不是為了定下來,為什麼要交往?」中咬牙問著身邊的神獸。
「難道不能只是因為很開心才交往?」白澤的傷口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我啊,已經活了上億年,看到太多貪嗔癡、怨恨憎和愛別離,這樣的愛情是因為生命的短暫才顯得可貴,但是我不一樣啊,妳也是,我們都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在一個人身上呢?」
「你難道沒有覺得某個人是特別過的嗎?特別到無可取代,特別到要是他離開,你的心就像是會碎裂一樣!」
「那我離開,小中妳的心會碎裂嗎?情傷這東西說來可怕,但終究只是暫時的,終有一天會癒合,既然如此,早點放下不就得了?」白澤撐著腦袋微笑道。
「……你一定沒有愛過人。」中望著白澤的雙眼,突然領悟到他的眼中缺少了愛情應有的樣子,他的眼睛是神明的雙眼,是慈愛也是博愛,但終歸不是愛情,只是那樣的柔情蠱惑了大家,讓大家以為自己是獨特也是唯一,卻沒發現他也是用同樣的眼神望著芸芸眾生。
「我愛著所有的女性哦,因為女性都很可愛啊。」白澤又說出了經典的渣男發言,因此換來了中的一陣毒打。
但是也是在那次的交談後,中放下了對白澤的愛戀,反而氣惱於這個白癡神明的所作所為,雖說活了上億年,腦袋裡卻放不進情商這種東西,畢竟搞錯了博愛與情愛的人可不只那些被他蠱惑的人們,連他自己也在長久的歲月中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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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知道,誰能讓白癡神獸了解愛情與博愛的不同,在聽說他被逮捕前的事蹟後,確定有人讓他起了愛情的心思。」中望著鬼燈的側臉:「讓理應博愛的神明墮落到情愛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到了您心中的想法,那隻蠢獸在離開前的確乖了陣子,不過也只是一陣子而已,他口中的愛到底是什麼,沒有時間能讓人佐證。」
中也沒反駁他,回過頭望著遠方:「你認為五百年夠久了嗎?」
鬼燈吸了口菸,緩緩吐出一口菸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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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之於我來說,永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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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還是快點回來吧,白澤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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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為了極樂滿月,還是為了幫一子和二子梳頭髮,又或者回來佐證您的愛情,都請您回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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