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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黑的深夜,白澤站在森林中,白色的身影像是一抹光源出現在黑夜之中,他站在那裏緊閉著雙眼,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漆黑的樹林間不斷傳出枝葉摩擦的聲響,有東西在枝枒間穿梭著,圍繞在白澤身旁,卻像是害怕著什麼一樣不敢靠近,那東西不斷地在白澤四周繞圈圈,而白澤恍若未聞般地站在原地。
終於,那東西到底還是撐不住慾望的驅使,整個身影從樹林間跳出來,往白澤身上撲去!
那身影看來像個女人,卻長著長長的四肢和血盆大口,她張大了嘴往白澤身上跳去,白澤睜開眼微微往後退了步,伸手想阻擋女妖的靠近,卻不慎被她咬住左手手臂。
痛!白澤吃痛地咬緊牙關,鮮紅的血液從手臂中不斷流洩而出,而那女妖的嘴角則不斷上揚。
終於……終於吃到他了!那女妖正是不斷追著白澤卻一直被加加知阻礙的妖怪,她本來還害怕可能會突然竄出的加加知,不料這麼輕鬆就把這難得一見的珍品給咬住了。
「只剩下慾望啦?」輕淡的語氣從另一旁響起,青龍不知何時竄到兩人身旁,一擊掌擊將來不及鬆口的女妖打落,女妖吃痛地閉上雙眼,並在下一秒失去意識,可是嘴巴卻仍死死咬著白澤的手臂。
白澤皺起眉頭,硬是掰開女妖的血盆大口,吃痛地將自己的手臂拔出來,白皙的手臂上出現好幾個巨大的窟窿,加上不停流出的鮮血和尚未恢復的神力,讓白澤幾乎站不住腳,女妖帶著怨氣的妖力,甚至讓他手上的傷口四周泛著詭異的黑氣。
青龍眼見於此,稍稍施展下神力撫上白澤的手臂,在他耳邊低語著:「真是對不住了,白澤,不過我現在也不能讓你完全恢復神力,所以原諒我吧。」
渾蛋。白澤在心裡咒罵,在青龍撫過的地方,傷口慢慢癒合,但是手臂上的黑氣卻侵入皮膚底下,讓他原本白皙的手臂出現一條條黑色藤蔓狀的印記,那是妖力侵蝕的證據,要是以前的他大概休息下就好了,可惜……
白澤站穩步伐,看著青龍一臉眷戀地將倒在地上的女妖抱起,頭也不回地從他身旁掠過。
白澤沒有跟上青龍,他頹然坐倒在地板上喘息著,望著天上滿天的星斗,還記得他失憶前最後跟青龍對話時,也是在這種滿天星斗的情況下,只是那時的他還不知道事情的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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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你知道何謂愛戀嗎?」那時的青龍這樣問著白澤。
白澤坐在草地上,一手拿著酒杯遞給青龍邊說道:「哎呀呀,青龍你戀愛啦?是哪家的姑娘啊?說來聽聽。」
「不是這樣的,只是有人跟我告白……我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青龍歪著腦袋,一臉不解地天真模樣。
「哎呀,是人類嗎?」聽到人時,白澤臉上掠過一絲悲傷地說道:「天界這麼多女仙,地獄這麼多女鬼,怎麼偏偏是壽命只有須臾的人類呢?」
「我連什麼是愛戀都不懂,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她。」青龍無奈地喝了口白澤帶來的酒水。
「既然是人類的話,我勸你就還是放棄吧,畢竟你跟我在這喝酒的時間,在我們看來只是一瞬間,在人類看來可能就是一輩子。」白澤喝下杯中的酒水繼續說道:「對人類來說,生存在這世界上就是他們的全部,直至下次投胎為止,少女變成婦人最後是老人,能有一起白頭的對象才是幸福。」
「那對我們來說呢?」青龍回頭丟給白澤一個問題:「你流連花叢,難道不曾有過心動嗎?」
白澤歪歪腦袋,一臉無辜地說道:「心動當然是有啊,畢竟女孩子這麼可愛又多變,有的溫柔婉約,有的爽朗,有的細心有的則粗心大葉,不管是哪種女孩子都有她的可愛之處。」
青龍皺起眉頭道:「你的心動怎麼跟我從書上讀到的不一樣?人家不是說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哈哈哈,青龍你真可愛,居然被人類所書寫的情愛給矇著了,那我問你,既然人類如此歌詠愛情,又為什麼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俗語呢?」
青龍見白澤如此恥笑自己的樣子,俊秀的臉頰上泛起一股紅,不滿地奪過白澤的酒壺一飲而下!
「欸欸,哪有你這樣品酒的?好好的佳釀都成什麼了?」白澤無奈晃著腦袋說道:「不管世間是否有真愛存在,人類跟我們的壽命都差太多,你也不好耽誤人家女孩子吧?反正過個幾年,她就會淡忘了,要不過個幾十年她也就去世,你又何苦在這傷腦筋呢?」
青龍斜睨著白澤,問:「這是你的經驗談嗎?」
白澤揚起神秘的一笑說道:「你說呢?反正你明天還是先在我這待著吧?下一步要去哪?我覺得歐洲是不錯的選擇哦,有很多漂亮妹子呢。」
「哼,真想看看你哪天為情所困的樣子。」青龍不滿的低語著,此時白澤還沒注意到青龍的異樣,只是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他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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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要是有多去留意就好了,那個真理子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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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在心裡惋惜地想著,明明他是青龍唯一諮詢過的對象,卻只當他是突然情竇初開,而沒有去調查真理子的身分,所以在得知所有狀況後,他才會懷著愧疚跟鬼燈一起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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