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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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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漆黑的房間中,被扔在角落的手機不斷發出聲響,因撞擊導致螢幕出現裂痕,大概是撞傷了顯示板,螢幕燈光忽白忽綠,桌布中央可愛的貓咪照片變得相當駭人。
「吵死了!」
躲在房間角落裡的女孩,裹著棉被衝去把手機關掉,接著再次舉起手機狠狠雜向另一面牆,由於現代手機都做得非常堅固,因此就算砸了四五次也不會解體,頂多螢幕的顏色變成黃綠色。
一陣閃爍,手機關機後與房間裡的黑暗融為一體。
女孩縮回安心的角落中,蜷曲在棉被裡啜泣,他已經悲傷了將近一個月,本以為撐到學期結束,暑假就可以好過一點,沒想到那群混蛋不打算放過他。
知道暑假許多學生會泡在網路上,所以欺負他的手段就從現實轉移到網路世界。
女孩的個資、社交平台、班級家族等等訊息都被公開在網路上,甚至以他的身分製造許多紛擾,例如在色情網站上放他的個人照,或用他的名字創建酸民帳號,到處搧風點火。
現實與生活都無法平靜生活,就算報警也因為對方改了IP位置難以蒐集證據,學校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開了協調委員會,只讓那群混蛋做幾天愛校服務和寫幾張作文,懲罰草草結束後霸凌依舊繼續。
校園霸凌已經變成網路霸凌,女孩鼓起勇氣向家人求助,卻只得到:「比起這個多點讀書更重要吧?」、「不要擔心這個,過你的生活。」、「都快上大學了,忍忍吧。」、「學校都已經對他們做出懲處了,也只能先這樣了。」
女孩雙眼無神的盯著牆面,他也沒特別想注視什麼地方,只是在黑暗中碎碎唸,牆上有一塊醜陋的疤痕,那是手機數次碰撞後留下的,然而在黑暗中,就算有個大洞也不會被人發現。
就跟女孩一樣,深陷在深淵之中,哀號不被聽見,痛苦不被理解,傷痕累累被漆黑覆蓋,只要沒看見就能當作不存在,儘管受傷的本人還在淌血,傷口化膿疼痛更加劇烈,但依然沒人來幫助他。
「我能怎麼辦?」女孩緩緩坐起身,頭髮凌亂、面容憔悴,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一身酸臭,起初還有點在意,但現在這副身軀怎樣都無所謂,自己就像個逐漸腐敗的活屍。
去死?自殺嗎?
女孩伸手胡亂摸索,最後摸到一把美工刀,他緩緩推出刀片,想要朝頸部刺去。
就在刀片要刺入頸子時,忽然有有人把門踹開,衝進來用愛心小手忽女孩巴掌,力道之大把他整張臉巴向牆面,而女孩手裡的美工刀也噴了出去,貌似飛到床頭櫃的縫隙裡。
「啊啊啊啊!誰呀!想幹嘛!」
女孩受到驚嚇,捲著棉被縮在角落裡尖叫。
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女孩能明顯感受到臉上被打出一個小手掌的形狀。
這個人、這個人是--
「愛心小手老師?」女孩一臉困惑,他沒想到隔壁校的老師會跑來他家,印象中自己只見過這名老師兩次,雖然才兩次卻也讓他永生難忘。
「薇漾?嗯,聽起來就不是很健康的名字。」老師直接打開電燈,凌亂的房間、髒兮兮的女孩一覽無遺,他眉頭深鎖掃視著周遭,「你父母上週過世了,身為家中唯一的獨生女竟然連喪禮都沒參加,這樣是不是太無情了。」
「啊?他們死了?我、我不知道。」名為薇漾的女孩顯得驚慌,前一刻還在抱怨父母,現在卻忽然莫名悲傷,腦中浮現和父母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同時也想起父母那嫌棄的臉。
「你好像一直沒接電話,我就簡單的轉達一下訊息,你父母到處找議員、地方名人,想要替你解決網路霸凌的事情,不過欺負你的人之中有財團的孫子,所以他們發生了『意外』?嗯、大概吧。」
「什麼?我父母不是不想管我嗎?他們、他們把我當成垃圾!」
「我是不清楚這個家有什麼問題,但你所以還可以在這裡耍費,全靠你父母死後留下的財產跟龐大保險金,我想他們早就知道繼續執著下去會發生『意外』,所以在半年前就保了最高額度。」
半年前,就是薇漾第一次跟父母反應被霸凌時。
「如、如果他們想幫我,幹嘛說那種討人厭的話啦!」薇漾一邊哭一邊大吼,心裡滿滿的怨氣,卻沒辦法對父母破口大罵。
「我只是一個被委託麻煩任務的倒楣教師,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先走了拜--」
「等等!」薇漾就像餓虎一樣撲向老師,把老師按在牆上用近乎尖叫的聲音喊道:「救救我!我快要死了!救救我!」
「你的行為跟台詞不合呢,而且連警察和學校都幫不了你,怎麼會認為一個拿愛心小手的老師有辦法?」由於忽然被按在牆上,老師的後腦勺在牆上撞了一下,差點沒昏過去。
「拜託啦!嗚嗚嗚嗚嗚--」
薇漾嚎啕大哭,眼淚跟鼻水、唾液交融,全都擦在老師胸前。
老師露出嫌惡的表情,想把薇漾推開卻發現對方的力氣異常的大,這大概就是人類被逼到絕境時,有機率爆發出來的力量吧。
有此可知,薇漾還不想放棄掙扎,就算失去一切墮入絕望,只要還有一絲光芒,哪那是一閃而逝的流星他也想竭盡所能地抓住。
無奈之下,愛心小手老師只好答應幫忙薇漾,但也再三提醒薇漾自己只是普通的教師,沒有能力對抗大財團,鑰薇漾不要抱持大太的期待。
薇漾點頭答應之後,稍微恢復理智,到另一個房間梳洗打扮,雖然還是一臉憔悴,但至少看起來比較像人,而家裡就聘雇清潔人員來處理,他則先帶簡單的行李到老師安排的地方過夜。
原本以為老師會找廉價的背包客旅館,結果來到指定地址後,薇漾才發現是一間養雞場。
「咕咕。」一隻白胖胖的烏骨雞來到薇漾身邊,他頭上戴著學士帽、頸上有條黑白鄉間的領結,背後則綁著小指捲筒。
看起來像是大學剛畢業的雞。
「喔,你好我是雞場員工叫做竹賢,要租烏骨雞嗎?」一名青年走來,手裡還抱著穿著騎士盔甲的烏骨雞。
「我、我是被介紹過來、暫時、呃、借住幾晚的?」薇漾不太知道怎麼說明自己的狀況,糾結了一段時間才緩緩開口。
大概解釋一下來龍去脈,竹賢才點點頭表示理解,並指著遠處的建築物,「這裡沒有多的房間,把介紹涵拿去枯谷村客棧,奶奶會安排房間給你。」
「謝謝。」薇漾連忙低頭道謝,轉身想要離開時又看了戴學士帽的烏骨雞幾眼。
「很好奇嗎?那是漢摩拉比烏骨雞,想說讓他現代化一點,所以做了畢業服給他,如何?還在讀書的你會不會覺得很有親近感?」
「我覺得你在虐待動物。」
「別這麼說嘛!漢摩拉比烏骨雞看起來很開心自在呀,雖然他最近有難以解決的煩惱,不過日子還算好過,這樣就夠了吧。」
「雞還會有煩惱嗎?」
「認為雞沒煩惱這是一種偏見。」
「我不認為剛剛說的話有『偏見』,因為他就是一隻雞。」
「喔好吧,你對雞有刻板印象,認為他們只會咕咕叫、拍拍翅膀、變成炸雞或十全大補。」
「那不是刻板印象,那是事實。」薇漾一臉睥睨,認為這種是根本不值得爭辯。
竹賢放聲大笑,雞群也不約而同發出咕咕聲,彷彿在跟竹賢一起笑。
感覺受到嘲諷攻擊,薇漾心裡很不是滋味,轉身就想離開卻被漢摩拉比烏骨雞用胸雞衝撞。
「也許你們可以互相幫助,就先帶著他吧。」竹賢放下騎士雞,拿起旁邊的竹籃給薇漾。
薇漾覺得莫名其妙,一隻雞是能幫到他什麼,但看毛茸茸的烏骨雞似乎很美味,也許能解決糧食問題,就姑且收下免費的肥雞了。
帶著漢摩拉比烏骨雞投宿客棧,期間愛心小手老師還替他了新手機跟筆電,而客棧內看似復古老舊,卻意外的收訊良好,只是晚上的時候不知為何訊號會斷開,但早上又會恢復,所以薇漾沒怎麼在意。
把帳號密碼交給老師後,老師登入幾個帳號,發現排山倒海而來的騷擾私訊和謾罵,隨便點一個帳號都能發現是機器人帳號或小帳,還開了專門罵薇漾的群組。
老實搖頭嘆氣,心想世界上那麼多娛樂可以做,偏偏鑰霸凌一個人,到底是有多腐敗的心靈才能以別人的痛苦為樂?而且還不一只個,而是一群人。
「咕咕。」
漢摩拉比烏骨雞拍拍翅膀,飛到筆電旁邊探頭探腦,似乎在摸索電子產品。
愛心小手老師沒把漢摩拉比烏骨雞趕走,反而細心的解說,並總結他們的現狀及遇到的阻礙。
這個畫面十分詼諧可愛,薇漾看了不禁笑出聲來,要不是被網路霸凌,他真想把影片路下來放在網路上,人教導雞使用電腦的影片,應該能引起網友討論。
「嗯,差不多就這樣。」老師把雞抱起來放回竹籃,接著從紙袋裡拿出一盆顏色詭異的豬籠草,「我昨天順路去找朋友,簡單的提到你的狀況,我朋友覺得你很可憐,就送這盆植物給你。」
「喔……幫我謝謝他?」薇漾收下禮物,雖然覺得豬籠草很詭異,但畢竟是別人的心意,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馬上拒絕,反正先收下也無所謂。
「我朋友說這種植物吃飽會自己回家,所以某天不見也別太難過,畢竟他是個成熟的豬籠草,本來就該自己生活。」
「對植物也太苛刻了。」薇漾心想老師身邊也太多怪人,一下是烏骨雞,一下又是植物,這些人雖然沒有惡意,但很難理解他們的思維。
老師聳了聳肩,似乎很習慣這些奇怪的話語,指著窗戶說:「把植物放在窗台上,雞就放在竹籃裡,今天是滿月絕對不可以出門,還有你必須轉學,暑假結束之前寫一份新人生計畫書給我。」
「什麼?」薇漾有些混亂,老師給的資訊量太大了,而且竟然要轉學,這不就是向那些霸凌者低頭了嗎?應該是那群人該轉學吧!
雖然這麼想,但薇漾不敢開口,因為就像老師說的,那群人之所以囂張,是因為背後有財團當靠山,而且班級氣氛也被他們搞臭,就算他們離開,薇漾回班上也要看人臉色生活。
--班上有個可以欺負的人,這個印象已經根深蒂固。
就算不主動欺負薇漾,也會不自覺地和他保持距離。
「之後你阿姨那邊整理好,就會讓你過去了,他知道你的狀況,之前也暗地裡幫忙處理霸凌請願的事情,只是礙於身分跟工作關係只能短期協助,但現在不一樣了,他願意照顧你到大學畢業。」
「我跟其他親戚不是很熟……阿姨不會覬覦我父母的遺產吧?」
「嚴格說起來他是遠親,貌似學了薩滿秘術來著,還有他不缺錢只是個性有點怪,反正如果你能接受漢摩拉比烏骨雞、詭異豬籠草、我的愛心小手,那薩滿秘術不足為奇吧。」
「呃、老師,你究竟是什麼人?」薇漾覺得老師越來越神秘,一點也不普通。
「普通的老師罷了。」老師用愛心小手戳了一下薇漾的腦門繼續說,「你的暑假作業就是把新人生計畫書寫好,這沒有一定的正確答案,照你的意思寫就對了。」
收到老師給的作業,薇漾顯得有點煩躁,不過計畫未來能暫時忘記過去的不美好,所以煩躁兩天過後薇漾逐漸認真起來,他突然覺得沒有霸凌的話,自己會有很好的前途。
他對醫學很有興趣,特別是骨骼的部分,不知不覺就開始用電腦搜尋相關資料,不去看那些糟糕的留言和騷擾訊息,專注在自己喜歡的事物,對於被霸凌的不愉快依舊殘留,就算搬出來住遠離那個地方,他還是會做惡夢、忽然感到悲傷流淚。
但,哭過之後回頭看著計劃書,他就覺得有前進的動力,仔細想想他有可愛的烏骨雞陪伴,還有有點帥的老師支持,這個村莊很隱密沒人會過來找他,現在窗邊有豬籠草點綴,他逐漸發現生活的一些樂趣。
計劃書寫累了,就會去外面曬曬太陽、踏踏乾淨的河水,在烏骨雞的陪伴下還可以去竹林散步,悠閒清靜的日子使他感到安心,比黑漆漆的房間好太多了。
暑假很快就來到尾聲,薇漾從憔悴的廢人變成青春洋溢的少女,脫胎換骨後的他,感覺是也變得廣闊,也不會去理會那些流言蜚語,更讓他高興的是,老師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消除了大半的假帳號,還有跟他有關的所有照片跟資訊,就好像薇漾這個人在網路上不曾存在過。
「老師!太感謝您了!」薇漾跪在愛心小手老師面前痛哭流涕,眼前的帥老師簡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以後老師骨折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免費醫治老師直到康復為止。」
「這是在駔咒我骨折嗎?」
「才不是呢!人都會發生意外,所以才有意外險啊!我現在就是老師的骨折意外險。」
「唉,好吧,那你的計畫書寫好了嗎?」
「好了!目前先寫到大學畢業去醫院實習,請老師過目。」薇漾恭敬的遞出計畫書。
愛心小手老師認真翻閱計畫書,發現薇漾意外的認真,讀書計畫表都寫出來了,還有分短期目標、中期目標、長期目標,如果遇到困難還有什麼替代方案或改變方式等等,內容就像是企業的計畫書。
除了未來計畫書,薇漾還把日記穿插在裡面,原本都是滿滿的抱怨或簡短句子,到後面越來越多內容,可以知道薇漾很喜歡這個村莊,甚至會觀察其他烏骨雞。
總之,看起來是把一個悲慘女孩從鬼門關拉回人間了。
「寫得很好,後天阿姨就會來接你,稍微整理一下行李吧。」
薇漾聽了既開心又不捨,儘管老師沒有親自陪伴他度過整個暑假,但他知道老師默默的做了很多事,多到薇漾都覺得老師會不會過勞。
為了回報老師的心意,他決定好好活下去,要活得比那些人幸福快樂。
老師跟薇漾一起吃過午餐後就離開了,薇漾回到房裡整理雜物,意外發現豬籠草整株消失,就好像被誰拔走了一樣,想起最初老師的話,薇漾心想大概是豬籠草回家了,所以也沒繼續追究。
奇妙的是,漢摩拉比烏骨雞也不見了,去雞場找也沒找到,竹賢則說雞本來就會隨心所欲地到處晃,等時間到了會自己回來,要薇漾別擔心,但為了避免薇漾孤單,所以暫時把金屬雞借給他。
夜晚,整理東西到一半,薇漾想起藏在最下方抽屜裡的廢紙,廢紙原本是新人生計畫書的一部分,但因為太負面所以不打算讓老師知道,就當成黑歷史收起來,想說離開村莊後再找碎紙機處理掉。
結果拉開抽屜裡面空空如也,這讓薇漾有點緊張,因為紙上寫了很多殺人計畫’暗殺名單,既黑暗又中二的詞彙,甚至還有想當殺手的志向,由於內容太過不切實際和羞恥,薇漾很擔心外流會對新人生造成影響,但翻箱倒櫃都沒找到廢紙,他最終也只能放棄。
幸好,那些廢紙都沒屬名,若真的被誰看見,那也是他離開之後的事了,頂多客棧老闆打掃的時候發現,不過老闆應該也不會無聊到看了中二計畫書就去報警吧。
過了幾天,薇漾即將前往阿姨家展開新生活,離開前沒有人來歡送他感到有點失落,不過未來還有見面的機會,所以薇漾還是乖乖的坐上車,隨著阿姨遠離充滿美好回憶的村莊。
在路程中,車上的廣播正好在討論最近的社會案件,某間學校的一個班級裡出現學生被溶解的案件,還有某財團的孫子跟朋友去竹林探險,全員失蹤的事情。
為什麼會有學生溶解?據倖存的學生所言,夜讀的時候他去了廁所,回來途中想拖延時間所以繞較是側門,此時透過窗戶看見教室內有巨大豬籠草,那個怪物吞下伸出藤蔓挑選幾名學生吞了下去,沒多久又吐出來,吐出屍體的同時也吐了強酸,才會出現全班悲劇,而自己嚇昏在走廊上,醒來時豬籠草已經不見了。
倖存者的說法很浮誇也不合理,所以警方判定倖存者受到驚嚇出現幻覺,此案朝無差別攻擊偵辦。
至於財團孫子探險一事,出發前孫子有告訴爺爺,他發現一隻神奇的烏骨雞,烏骨雞會帶他去尋寶,所以決定外出三天,原本爺爺想派保鑣跟隨,孫子卻覺得被爺爺監視而反感,於是就故意報假日期,然後偷偷跟朋友們去竹林打卡,他們上傳的照片就是最後的遺照,目前警方也派人去竹林搜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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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叭: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mj9duIhf
愛心小手老師再次登場,其實他很能接受烏骨雞喔w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iIrBHoeTM
因為竹林雞系列通常都是監控竹林,所以這次想讓他們的業務拓展到外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GRal0VxYP
更多的烏骨雞職業因此誕生XD